看著身邊的偵騎兵,玩起最擅長的騎術射箭,也不是對方的對手。這位同樣參與放風箏的偵騎官,也覺得心裏有些發苦。

實在想不明白,這邊軍中何時出現這麽一員厲害的小將來。要是這種足以對他們構成致命威脅的人,不盡早鏟除讓其成長起來,對西夏而言真是個噩夢般的存在。

有了這種想法的偵騎官,最終決定還是先離開。不然,這樣一直兜圈子下去,最終會把他們給全部兜在這裏。唯今之計,就是盡快把拓跋玉並俘的消息傳到西夏去。

他相信拓跋家族得知這個消息,肯定會做不住。提前派遣一支千人隊或更多進入宋朝,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那支駐紮在黃河邊。負責接應他們的騎兵部隊,領頭的將領正是拓跋玉的二叔。一支百人隊,磨不死對方那種派支千人隊來。

千人隊不行,偵騎官相信拓跋家,為了救出拓跋玉,隻怕萬人隊都有可能派出來。到那時,這個邊軍騎兵小將再厲害,也沒法跟千軍萬馬相抗的吧!

心裏有了這個打算的他,很快在騎行時,發出一個響亮的口哨聲。聽到這個口哨聲,原本在與趙孝錫,等人纏鬥的西夏騎兵,聲速的脫離戰場遠遠逃遁而去。

看著這些人離開,趙孝錫臉上非但沒有生氣,相反露出一絲微笑。將那些已然無主的戰馬,重新收斂起來之後。帶著這些戰馬,踏上了前往附近不遠,一座小堡壘寨的路上。

不明白這個時候,趙孝錫為何不直接回蘭州城。反倒來這樣一座邊境,小堡壘寨做什麽的一行人。也不敢多問什麽,紛紛騎馬跟上趙孝錫的背影。

從昨天的初接戰,到現在殺的這些平日囂張一時的,西夏偵騎兵狼狽逃竄。無論是親衛隊的老兵。還是折知剛這種新兵,都覺得非常興奮。

從昨晚到現在,死在他們手中的西夏偵騎數量,也已然超過百人。可他們。除了損失一匹親衛乘騎的戰馬外,人根本一個沒傷。

這種戰績若是傳到那些邊軍騎兵營時,隻怕也會引起喧然大波。可這一切,現在已然明明白折顯現在他們的麵前。這也意味著,跟著這位將軍幹,不愁立不了功啊!

看著距離他們身後,遠遠吊著的西夏偵騎,趙孝錫裝作沒看見一樣。繼續往目的地行去,直到他們一行人抵達後,被駐守在這裏的一支團練軍給接近壘寨之中。

在抵達了這裏之後。趙孝錫很快見到了這裏的團練軍統領,也了解到這個堡壘裏麵。除了駐紮了五百名團練軍外,還生活了近千名入住於此躲避的百姓。

相比其它邊境地區田地荒廢,這些重要易守難攻的隘口,卻是不少老百姓覺得安全的地方。這周圍的田地。也大多有百姓負責種植。

隻要平時沒什麽情況,這些百姓都會跑到壘寨外勞傷。直到聽到壘寨上哨後人,發來提醒的信號,他們就立馬收拾東西回來。

這樣一來,也會減少被遊**的西夏騎兵,虜擄或射殺的悲劇發生。但不可避免的是,這種驚弓之鳥般的生活。同樣讓生活在此的百姓,都處於非常擔心的生活之中。

現在突然看到一隊騎兵到來,那戰馬之上還拴著不少猙獰的人頭。不少居住在壘寨中的百姓,望著趙孝錫一行人時也充當了敬佩的眼神。

這些年,每到這個時候,他們都不敢隨意走出壘寨太遠。生怕遇上這些凶殘的西夏偵騎兵。會落個慘烈野外的下場。這裏雖然安全一些,但也隻能抵擋小股的騎兵襲擾。

若非實在舍不得離開,加上去太遠的城池時,他們也不知如何生存下去。居住在這裏的百姓,怕是也早已經拖家帶口離開。

至於這支五百人左右的團練軍。也大多都是居住在這裏的百姓家男丁組成的。年齡大的快五十歲,年齡小的隻有十五六歲。

這樣一支團練軍,遇上一支小騎兵隊還行。若遇到一點大的騎兵部隊,怕是很難堅持多久,就有可能被對方攻破寨門殺將進來。

隻是趙孝錫清楚,敢在這種地方生存的男人。要麽就是有舍不得離開的理由,要麽就是他們知道走到那裏也沒有。隻要手中有刀箭,他們才會覺得安全。

有些時候,這些大多為保護家園的團練軍用好,比一般廂軍發揮的作用還大。對此,趙孝錫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而之所以,選擇住進這裏來休息,也是有原因的。

為了應對此次持久的作戰,這段時間守護邊境隘口的壘寨中,也運送了不少戰備物資。其餘中有糧草,也有兵器跟弓箭,都有駐守這裏負責監督的邊軍負責保管。

平時不會讓這些團練軍使用,一到遇到突**況。這種應急儲備的東西,能在最大情況下讓又壘寨多堅持一會時間。替援兵到來爭取時間!

因此抵達這裏的趙孝錫,很快接管了整個石瓦寨的防禦。也見到了這裏的邊軍駐寨官,以及石瓦寨的團練軍統領。至於原本應該安排在這裏的糧曹官,已經很久沒人敢出任了。

說白了,在這種貧窮的邊境地區,當一個壘寨的糧曹官,根本不可能收到稅。相反有了糧曹官,指不定還會引來百姓的向他們哭窮,請示朝廷糧草救濟。

這樣一來,不少邊境上的壘寨,也形成不用向朝廷交稅。也別想朝廷救濟的情況,那怕這些所謂監督的邊軍,其實也是不受重用,才會被發配到這種壘寨之中來。

若是平時沒人的情況下,這些負責監督的邊軍,跟鎮守這裏的團練軍。大家基本不分彼此,沒什麽監督一說。一句話,尿不到一個坑上的邊軍,根本幹不了監督的事。

現在有了趙孝錫這個出示禁軍腰牌的軍官到來,駐寨的邊軍軍官,跟這裏的團練軍統領才裝成各管各的分清楚。可這一切,對趙孝錫而言,都沒太大的作用。

進入保壘寨看到兩位軍官的第一句話就是:“從現在開始,你們都要做好大戰的準備。因為,那個被我們抓到的俘虜,是西夏拓跋族頭領的兒子。”

常年在邊境混,他們很明白這個俘虜的身份意味著什麽。但沒等邊軍軍官說過,這位姓石名英的統領就直接道:“將軍,既然這個人犯如此重要,為何不立即送進蘭州城?反倒把他帶到這裏來?”

是啊!有這樣牛背景的俘虜,不是應該押到蘭州城去領功領賞。還把這種人,送到這種堡壘寨來做什麽?若是讓西夏拓跋族人知道,還不把他們生吞活撥了。

對於石英有些語氣不太好的質問,站在旁邊的趙大就準備訓斥對方一番。唯獨趙孝錫理解,這個石英怕是覺得,他把一個禍根帶進了石瓦寨。

很快笑著道:“本將不把他送進蘭州城,反倒送進這石瓦寨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要用這個俘虜,調拓跋家族那條大魚。

此次本將奉旨來秦鳳路,就是要解決目前邊境禍亂的問題。相信不用本將說,石統領應該知道,西夏人都是屬狗的。非但痛報一頓它才會知道怕!

本將知道石統領擔心什麽,關於這一點也請石統領放心。如果真守不住石瓦寨,本將會與你們共存亡。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整理一下壘寨的防禦,迎接拓跋族騎兵的到來。

另外拿本將的手令,將前幾天送入倉庫的東西,全部交給團練軍裝備起來。有了那些裝備,本將相信隻要不是上萬人的番邦騎兵,休想攻破石瓦寨。”

一聽這話,反把石英給說愣住了,顯得一臉驚訝的道:“將軍,那些東西不是用於邊軍大戰所用的軍械武器嗎?現在給我們用了,朝廷不會怪罪嗎?”

對於這話趙孝錫卻望向邊軍駐寨官,顯得有些玩味的道:“看來你這個監督官,也沒盡到責。那些運進來的東西,你都告訴石統領了?”

此言一出,邊軍的駐寨官趕忙請罪道:“末將有罪!請將軍責罰!”

見石英打算替其開口救情,趙孝錫擺手道:“行了,本將也沒說要懲處於你。起來吧!現在根據本將的命令,打開官庫把武器裝備發下去。

同時,告訴壘中百姓,一起修繕壘牆。每家出一個身體健碩者,幹一天活發放一斤糧食。另外每位團練士兵,先一人發放三斤糧食,讓每個人都能吃上一頓飽飯。

其次石統領,你可告知壘中鄉親跟手下將士。隻要此次大戰打響,結束之後撫恤獎勵一律翻倍。這也算是本將,對石瓦寨軍民的一點表示。”

清楚在這種年成裏,糧食才是真正值錢的東西。先前從蘭州運送來的物資,其實石英等人都很眼饞。可得知這是,儲備在這裏用於大軍過境時所用。

誰也清楚,動了這些東西,一旦朝廷大軍抵達,他們交不出東西,隻怕也會落個貪汙糧草的罪名。可現在,這位拿著禁軍腰牌,自稱將軍的年青將領。

一來就下達了這個命令,無疑讓石英等人非常興奮。至於考慮這個將領會不會是假的,在石英看來管他那麽多做什麽呢?有這種好事不把握,那才是真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