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構築於邊境的堡壘寨起烽火,提前帶著騎兵大軍出城的趙孝錫,很快根據偵騎的情報。.不斷派出手下的千人騎兵隊,跟在過境襲城的西夏騎兵之後,看準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相比其它攻城的千人隊,還不算傷筋動骨,這些埋伏在後麵的千人騎兵隊。就必須老老實實待著,不得隨便從後麵掩殺而出。

根據趙孝錫準許他們騎兵隊出擊的條件,就是這些西夏千人騎兵隊,隻有人數傷亡過半。敵我兵力達到一比二時,這些騎兵千人隊才會被準許出擊。

前麵幾個邊城都達不到這個標準,以至在後方觀望的騎軍官兵,都覺得有些可惜。唯獨帶兵跟在這支騎兵隊後的水字營,先前看到這些番邦騎兵亡命攻城,就知道時機成熟。

做為騎軍中唯一提升到五位千騎將的吳定遠,他相比其它四位千騎將,才是趙孝錫真正的鐵杆心腹。當然,在騎軍之中,他還是普通百姓之家出身的千騎將。

此次騎軍出征組建五營,水字營中的騎兵,大多都來自後選拔入營的平民騎兵。相比其它四營中,武勳官員子弟的數量,水字營無疑是官宦子弟最少的一支騎兵隊。

對於這些有資格入選騎軍營的官兵而言,他們對功勳更為渴望。前幾次出城與偵騎交手,大多是以小隊的形勢出戰,而此次則是水字營立營以來第一次集體作戰。

暫時不清楚其它幾個騎兵營情況如何,吳定遠卻清楚眼前這支西夏千人騎,將成為水字營立營以來,首支被殲的番邦千人騎兵隊。

盡管以多打小有些勝之不武,可在吳定遠看來,趙孝錫會下達那樣的命令。某種程度上,是不想讓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騎兵精銳,消耗在這種小型的局部戰爭之中。

根據騎軍營的組建規劃,此次出征結束,隻要能幸存下來的騎軍官兵。在新一輪的擴建當中,都有機會充當騎兵中的骨幹力量。

做為統領,趙孝錫自然非常珍惜每個騎軍官兵的姓命。若在此次會戰當中,損耗太多騎軍的骨血,那這支騎軍可謂沒成軍就被打殘。

望著手下這些兄弟心有期待,吳定遠很冷靜的下令出擊。已然將人數補充至千人的騎兵隊,成一個扇麵形朝對方撲了過去,爭取一輪將對方全殲於此。

以有備攻無備,以**精神對陣疲軍之師,加上超過對方一倍還多的兵力。若一輪拿不下對方,吳定遠也不好意思跟趙孝錫交差。

處於騎兵衝擊陣中的吳定遠,不時喊出‘上箭、準備’到最後‘射’的號令。將整支千人隊的攻擊力量,提升到最大最集中化,得到了戰果自然也是非常喜人。

望著對方不斷跌落馬下的騎兵,在即將進行近身格鬥之時。吳定遠又下達‘換手弩’的命令,集中圍殺幾個漏網之魚。

一波弩箭結束,整個水字營騎兵隊在城門前停下衝擊,身後留下全是西夏騎兵的屍體。至於水字營,隻有幾個中箭卻被鎖子甲擋住的受傷騎兵,連一個陣亡的都沒有。

對於水字營初戰就有這樣的攻擊力,身為千騎將的吳定遠自然非常高興。可他清楚,這種時刻還不能太過高興,立刻讓人給城上的守軍喊話,讓他們派人打掃戰場。

至於水字營的騎兵,將那些已然變成無主的戰馬,全部牽走帶回。至於功勳,該是他們騎軍營的功勳就少不了。

那些番邦騎兵的武器跟鎧甲,留給城防軍當打掃戰場的報酬也不錯。這點善意,也有助騎軍未來跟城防軍配合作戰時,大家更熟絡配合些。

麵對來去一陣風的水字營騎兵離開,守城將也感歎有了這樣的騎兵,未來番邦想輕易襲擾邊關,也要考慮一下後果。

很快下令打開城門,由先前組建好的收屍隊,在官兵的指揮下。將那些戰死的番邦騎兵,全部割頭挖坑掩埋於城外。

至於那些能用的武器還有鎧甲,收屍隊的青壯百姓,同樣絲毫不客氣的清理出來。有些還能穿能用的衣服,也被剝了個精光。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上百個青壯挖掘的大坑很快成形。那些割頭的官兵,很快組織青壯將無頭光屍丟到大坑之中灑上石灰掩埋。

而戰利品跟馬屍,卻被出城的老百姓,一車車的拖進城中。除了鎧甲跟兵器,其餘的馬屍跟衣物,都是這些收屍隊的戰利品。這也算是給他們的酬勞!

等到收屍隊全部入城,靖邊城的城門再次合上之時,外麵除了還殘存的斑斑血漬。已然看不到,任何交戰過的痕跡。窮怕了的百姓,更是連官兵不要的斷鐵也收拾幹淨。

這些斷箭拿到城裏鐵匠鋪融掉,也能打把菜刀跟鋤頭。這對勤儉持家的百姓而言,也能省去一筆不小的開支。而那些剝下的衣服,洗洗晾幹之後也能給家人修改一下穿。

至於什麽死人穿的衣服,邊民都沒這種顧慮。在邊境生活多年,不論官兵還是百姓,他們已然淡漠了生死。隻要現在還活著,他們就更多為活人而考慮。

在官兵為了戰功而歡欣鼓舞時,城中的百姓卻為第一次得到這麽多戰利品而高興。那怕這些戰利品,隻是一些馬屍跟官兵不要的東西,但收拾一下也是筆不小的財富啊!

以往每年都隻有往外貼錢的份,今年卻能得到一筆意外之財。這對生活在邊境的邊民而言,著實是個意外之喜。而這種喜悅的氣氛,很快衝淡先前戰爭帶來傷亡的悲痛。

靖邊城的百姓跟官兵歡喜之時,其它各城的西夏騎兵,在進行了幾次試探之後。都覺得今年這些邊境的小邊城,似乎都比往年難啃。

原本想從周邊村寨找些邊民來進行威脅,結果派出去抓人的小股騎兵。大多都有去無回,仿佛整個蘭州都布滿危機。除非抱團待在一起,不然小隊外出就有去無回。

這種奇怪的現象,讓不少心有警覺的千人騎將,很快跟進攻周邊城池的千人隊合兵。既然一支千人隊,沒法拿下一座邊城,那就合兵一處圍攻一座邊城。

隻要打開一個缺口,他們相信這種僵持的局麵就會被打破。到那時,這些死硬的宋軍守城,不還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嗎?

帶著這種對未來大勝的期待,首批進入宋境的西夏千騎隊,很快形成了合兵圍攻一城的意見。在經過一番商量之後,幾位千騎將選擇,靖邊城不遠的清遠城,做為打破這場冬季作戰僵局的突破口。

原因就是這座清遠城,城牆的高度最矮。裏麵的守軍數量,似乎也比其它城池少。依靠他們幾個千人騎兵隊輪番襲擾,相信拿下清遠城也指曰可待。

就算攻不下清遠城,靠著四麵襲擾的方式,他們也深信清遠城的守軍。一定會燃放狼煙,請求蘭州城派兵支援。隻要蘭州城出兵,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一半。

加上這些千騎將都清楚,以騎兵攻城是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可以騎兵攻擊出城的援軍,那就是他們的強項。因此,不管清遠城破不破,這次合兵一處他們都能撈到戰功。

每支千騎隊進入蘭州邊境之後,已然探知往年還有人煙的村寨,如今都人去村空。就算想找點東西都成問題,那麽這些邊城之中,無論人口還是物資都一定豐厚。

如果能拿下一座邊城,對他們而言也省去到處搜刮的疲憊。這種一舉多得的事情,幾位千騎將合計一番之後,就確定了圍攻清遠城的計劃。

確定了作戰計劃,這些千騎將自在派出偵騎,去聯絡附近攻城的千騎隊。其中自然包括,距離這裏不遠的靖邊城。

可當聯絡的偵騎抵達時,卻看到靖邊城外空無一人。別說千騎軍,城外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這支千騎軍,已然不知所蹤。

將這個意外的消息回稟之後,幾位千騎將也是一臉的困惑。按理說,他們今天才剛入境,又有那位將軍下達的死命令。在大軍沒進入蘭州之前,不許他們深入蘭州腹地。

現在他們都遵照將領執行,一直圍繞著靠近西夏一側的邊境進攻攻擊。那麽原本攻擊靖邊城的千騎隊,又會跑到那裏去了呢?

就在這時有個千騎將突然說道:“慕圖他們不會遇到埋伏了吧?”

對於這種假設,幾位千騎將心中一驚卻很快又道:“不可能,就宋軍那種軟蛋樣,他們還敢出城設伏。要想圍攻慕圖的千騎隊,他們至少需要萬人以上的步兵設伏。

就算慕圖的千騎兵中伏,也不可能一個士兵都突不出來吧?按我說,這家夥肯定在靖邊城吃了憋,打算再深入一點找回麵子。指不定,此刻他的千騎隊跑到蘭州城下了。”

清楚這位慕圖千騎將,可是赫連鐵樹的一員心腹幹將。做出這種違反將令的事情,在這位千騎將身上又不是沒發生過。

因此,大家都覺得後者的推斷有理,很快又派出偵騎去尋找消失的千騎隊。至於他們也開準備,進攻這座看上去殘破不堪的清遠城。希望從這裏,打開吞並蘭州的缺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