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恒樂嗬嗬的站起身來,說道:“這次我們薛家這麽多人來劍術學院,其實都是因為犬子薛濤娶親的事情。”說著,轉身對程幽說:“程幽,你覺得我們薛濤如何啊?”

程幽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說道:“哦,薛濤要結婚了麽?到時候我肯定會備上薄禮一份前去拜賀的。”

薛子恒愣了,心中肺腑,我問什麽呢?你答什麽呢?薛濤在下麵撫額低頭苦笑,心說,老爹啊,這次你算是秀才遇到兵了,這個家夥能用常理來思考麽?

“哥,看起來這個程幽不怎麽出眾,但是幽默細胞倒是不少啊。以後估計不會那麽寂寞了啊!”薛江打趣的在薛濤耳邊低聲說道。

薛濤沒有理會薛江的調笑,仔細的等著事情的發展。他心裏已經認定了,薛子恒肯定沒有和程幽溝通過,他約莫著,這次一定會打破老爹做事幹淨利落的神話,徹底的背上一個被無厘頭搞敗的名頭。想想就讓人汗顏。

薛濤已經預料到了事情的發展,薛子恒卻沒有這個覺悟。繼續說:“程幽,其實我們薛濤喜歡你很久了,我這次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是替薛濤求親來了。”

程幽看向了薛濤,就看到薛濤一臉崩潰模樣,於是指著薛濤問道:“他為什麽不直接問我。”

這次輪到薛子恒發愣了,以往都是長輩來包辦的,即便是自己,也是由父親宣布的,當時老婆可沒有這麽刁鑽,一會一個問題的麻煩。想到這裏,不由的看向了薛濤,隻見薛濤垂頭,看不到表情,倒是旁邊的薛江一副憋笑要憋出內傷的樣子。

“薛濤那不是不好意思麽?再說了,結婚這種事情,應該讓長輩來辦的。”薛子恒解釋說。

程幽垂頭,想了一下,說道:“那,你還是找我的長輩來商量這件事情吧。”

薛子恒愣了,而周圍的人不管是家族的還是學院的,都異樣的眼神掃向了程幽,都心中暗歎,這孩子這麽不懂事,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麽?那可是劍術家族的族長。小小一個程幽,還不是被一個指頭摁死的份,竟然如此頂撞……況且能嫁到他們家,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求婚,是一件很掉麵子的事情。這是薛子恒所不知道的,隻是覺得自己當初年少時,父親往台子上一站,居高臨下的對眾人說:“我兒子決定要結婚了,小蘇,你願意麽?”當時老婆就羞紅了臉,輕輕點頭,那個時候,薛子恒覺得爽翻了,於是他心中暗想,自己以後也一定要替自己兒子如此求婚,不僅自己站在台上,爽了,兒子也爽了,還能看到兒媳婦嬌羞的樣子,這簡直就是調戲兒媳婦的一種畸形的心理。

如果薛子恒宣布的是薛濤要娶容笑的話,說不定容笑就會非常配合,可惜的是,他選錯了,選擇的是最不知道人情世故,最淡泊鎮定,最沒皮沒臉,最能裝作茫然,最喜歡無厘頭的程幽。於是……薛子恒出醜了。

“既然這樣,那麽,程幽,你家裏還有誰?”薛子恒壓下心中的怒火問道。

程幽是家裏的老奶奶照顧長大的,前幾年老奶奶也去世了,如今隻剩下她一個人,還真是沒有什麽長輩了。這些薛子恒早就調查清楚了,要不也不會沒有程幽長輩到場這中場麵發生,讓程幽逮了空子去。

程幽故作沉思的說道:“其實我有父親的,隻是我出生以後,就被帶了出來,後來母親去世的時候,也沒有說在哪裏能找到。不過要是結婚這麽大的事情,我還是想等找到我父親以後再打算。”

薛子恒恨得程幽牙根直癢癢的,存心打岔是不是?在這麽多人麵前讓我出醜是吧。

“薛濤,帶程幽先下去吧。”薛子恒對薛濤說。

薛濤低頭應了一聲,去拉程幽,結果程幽反倒是扭頭問道:“大叔,找我爸的事情,你可要掛在心上。”

薛子恒滿臉的黑線,這什麽人啊,隨便的擺擺手,讓薛濤把這麽個無奈人物帶走了。

程幽走後,大廳裏一時間有點沉悶,其實眾人都在憋笑,而薛子恒則鐵青了一張臉,這件事情對他打擊有點大了,被一個小女孩鬧了場子,實在是有失顏麵啊。

薛濤把程幽拽了出來,程幽其實也挺鬱悶的,被捏著胳膊疼了,她抓了棵樹,怎麽也不走了,薛濤也沒辦法,隻好轉身,問道:“你要怎樣?”

“說什麽呢你?問我要怎樣?應該我問你才對吧。”程幽憤憤的說,“剛才那是什麽架勢?想嚇我程幽是吧?我告訴你,我不怕。”

“那是長輩們的事情,你點頭就是,參合什麽勁兒啊。”薛濤憤怒。

“怎麽,讓我隨便就把自己個兒嫁了?哼,憑什麽要我嫁?我就是不願意,怎麽樣?要不是看在都是一幫子老頭子的麵子上,我早就拍桌子了,你們這算是什麽?強娶麽?”程幽說。

“我爸不是那意思。”薛濤說。

“那是什麽意思?想讓我嫁,問我爸去吧。”程幽說。

薛濤鬱悶,這又是哪一出啊。

“你不要抬出什麽假結婚來忽悠我,上次那個什麽契約已經搞的我差點死了,現在剛好沒關係了,你們家就又來一出,怎麽,當我是演員啊,成天跑出來客串假裝?容笑可是在那裏看著呢,那可是我從小的朋友,你喜歡你帶走,我不會和我朋友搶男人。”程幽說道。

“我和容笑,已經完了。”薛濤說。

“你甩了容笑?”程幽轉頭,瞪眼,一個巴掌就拍了過去,薛濤卻沒有躲開,生生的接了這麽一下,臉頰立刻多了五個指頭印子,接著就紅腫了。

程幽看著薛濤的眼神,有點害怕了,問道:“你,你剛才怎麽不躲啊?”手放在半空中,都沒有放下去。

薛濤隻覺得一股火氣,從胸口湧了上來,直衝到腦海中,一時間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他猛地抓住程幽的手,一把攬住她,程幽驚恐的想要掙脫,卻被抓的更緊,接著就被一股強大的氣息壓了下去,一種瘋狂的氣息籠罩著她。

恐懼,接著就是瘋狂的掠奪……

當胸口中最後的氧氣都被吸食一空的時候,程幽覺得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薛濤放開程幽,蹲在地上,揪著頭發,剛才那個吻,是一個不受控製的吻……他忽然就想了,忽然就做了……

程幽站在那裏,沒有動,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慘白了臉,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對不起。”薛濤說,“我剛才失控了。”

“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恨死你了!”程幽帶著哭腔的喊。

這不是第一次了,即便是程幽,也隱隱的知道在夢中親了自己的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薛濤,但是這次,兩個人都清醒的情況下,兩個人還在吵架,談不上感情的情況下,就這麽被強吻了……程幽覺得接受不了。

程幽轉身跑了,薛濤抬頭看著程幽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苦痛。剛才,他是真的失去控製了。他開始懷疑,這是修行比翼的後遺症……

程幽是路癡,但是白天的時候,頂多是繞路,還不至於找不回去。於是程幽跑著,就發現自己繞到了馴獸處的山頭,離宿舍不遠了,程幽放緩了腳步,找了一棵樹,抱了樹,將頭埋在臂彎裏,心中湧起了無盡的寒意。

麵對薛濤這種暴力,她沒有任何的對策,她是真的被嚇到了,是真的害怕了。

“程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在幹麽?”不用問,在馴獸處的地盤,自然會碰到馴獸處的人,高大陽光,帶著微笑的易尚走了過來。

程幽連忙把眼淚抹了幹淨,轉身露出一個微笑來,但是那紅紅的眼睛卻暴露了她。

“你哭了?”易尚問。

程幽搖搖頭,故作鎮定。

“騙人!誰欺負你了?”易尚問。

程幽看著易尚那關切的眼神,低下頭,再次抬眼,微微一笑,說:“沒事,沒事的。誰敢欺負我啊。”

易尚倒是沒有被程幽蒙騙,但是看到程幽不想說,也就沒有追問,隻是帶著程幽去參觀了馴獸處的各種猛獸,看著程幽微笑的臉上,時不時流露出的擔心,更讓易尚上心了。

送程幽到宿舍門口,易尚再一次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程幽還想搖頭,易尚卻一把捏住程幽的手,說道:“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程幽愣住了,看著易尚認真的表情,輕聲問道:“像是哥哥一樣嗎?”

易尚手微微一顫,但是很快的恢複了平靜,堅定的說:“是的,像是哥哥一樣。”

程幽點頭,說:“知道了。”說著轉身離開了。

易尚看著程幽的背影,心中竟然湧起無限的蒼涼。“像是哥哥一樣嗎?”易尚閉眼,然後轉身離去。

程幽,其實我想要的更多。但是如果你喜歡,那麽就像哥哥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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