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板剛說完這話,我們身後的洞口果然就亮起了幽藍色的火焰光芒。

這光芒一開始很微弱,然後變得越來越亮,我們能夠聽見無數冥火拍打翅膀的聲音。

吳老板見我還在回頭觀望,就拉了拉我說道:“別看了,趕緊的往裏麵走,不然被冥火追到可就不好玩了,這裏空間這麽狹窄,就算它們不能近身我們也會被活活的烤死。”

我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麽,跟著吳老板加快腳步往更深處走去。

但是我們的腳步顯然沒有那些冥火快,很快我們的背後就越來越亮,幾乎都不用照明設備就能看清前麵的路。而且我的後腦勺發燙,就像被火燎到了一樣。

我們倆臉色煞白,都沒空說話,隻顧著抬腳大步的在亂石中穿梭。

還好這一次我吸取了經驗沒有穿牛仔褲或者休閑褲,穿的是尼龍登山褲,結實的很,不然早就被石頭上的楞角把褲子掛破了。

說實話,我很討厭這樣一直在逃跑的感覺,不過如果沒有凶險的話,這也不能被稱為絕地探險了。

吱吱吱……

盡管我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在前進了,但是雙腿不可能有翅膀跑得快。

很快,我的背後就像是有一團燒紅的鐵球在滾動,周圍已經亮無白晝。周圍狼牙一般參差不齊的岩石怪異而詭桀,反射出奇特的白色光芒。

我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巨大的幽藍色火球已經離我們隻有五六米了,火球裏無數燃燒著火焰的冥火吱吱怪叫著,一張張醜陋的臉睜著血紅色的眼睛,似乎是在警告我們這些侵犯它們領地的外來者。

“逃不了了!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喘著粗氣對吳老板說到,然後一邊縮脖子想蹲下。

這時候吳老板抓住我的袖子扯了一把,將我往旁邊一拉。

頓時,我就發現,我們倆來到了一處半圓形凹陷的牆壁中。

我看這牆壁的造型有點奇怪,但是也來不及多想,急忙和吳老板一起擠到了最裏麵的位置。

這時候那一大群冥火已經飛到了我剛才站立的位置,就像一輛巨大的火車一樣疾駛而過。

我很奇怪,按照蝙蝠的靈活程度,看見我們拐彎它們可以立刻扭頭追上來,將我們堵死在這死巷子裏,不過它們並沒有這麽做,而是超過了我們,望著洞穴深處飛去。

我看了一眼吳老板,表現出疑惑的神色。

吳老板小聲說道:“這些家夥的目標不是我們,它們飛出去一定找到食物了,所以才不鳥我們。”

這時候,冥火組成的巨大隊伍還沒從洞窟中完全飛過去,我頂著燙臉的熱浪看過去,卻並沒有發現這些蝠群中裹挾著什麽食物。

我心想這些東西雖然樣子好似蝙蝠,但是食性應該不與蝙蝠相同,至少不會捕捉昆蟲或者小型爬蟲動物。

至少如果它們要去捕捉一隻昆蟲的話,剛抓到嘴裏就被燒成灰了。

蝙蝠這一類的動物不同種類食性大不相同,有吃昆蟲的,有吃水果的,甚至還有吃人血和牲畜血的,而照之前的經曆來看,這些冥火的主要食物應該是動物或人類骨頭裏的磷。

但是我實在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麽搬運人的屍體的,就算是燒焦的人屍也有二三十斤重,這蝙蝠個頭最大的也隻有巴掌大小,不可能搬得動這樣的屍體。

如果說是現場取食的話,我也沒有看見外麵那些屍體上有什麽被啃食過的孔洞。

可能是作為生物學者的習慣,我對這方麵十分好奇,想不通就一定要去搞個清楚。

於是等那些蝙蝠全部都從我們前麵飛了過去,我就急忙要往外走。

不過我剛邁出一步,吳老板卻一把拉住我,小聲問道:“你幹什麽?”

我也小聲回答道:“我看看這些蝙蝠吃什麽。”

吳老板皺了皺眉,說道:“別動,後麵還有東西。”

我心說後麵還有什麽東西?我也沒見到後麵還有冥火發出的幽藍色光芒啊。

不過吳老板既然這麽說了,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於是就站在原地沒有動。

很快,我就聽見了非常輕微的幾聲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輕,而且聲音特別奇怪,應該是某種動物,不是人類。

之所以說這聲音奇怪,是因為這東西每走一步,都會發出極其輕微PIA的一聲。

關於這個PIA字,我一直覺得漢字裏少了這個字,因為很多時候都要用到這個字,比如說PIA的一聲給你一耳光,或者在牆上PIA一張海報。

而我現在聽到的聲音,並不是以上的這兩種PIA,而就像是一杯刨冰不小心倒到地上時發出的那種聲音。

更貼切一點,就是有某種爪子很長的生物走在石板上發出的聲音。

這個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很急促,漸漸的就接近了我們所在的位置。

我心說會不會是剛才吃蘋果的那個怪東西跟了上來吧?

想到這裏,我的心髒就碰碰跳了起來,覺得有些不安。

雖然我看不到吳老板的臉,但是想來也不怎麽好看,我聽到他的呼吸聲有點急促。

如果說我們之前離洞口比較近的時候,還有一點洞口的光芒照射進來的話,現在當所有冥火都飛過去了之後,我們周圍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我們隻聽見那個奇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直來到離我們非常近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我聽見這個時候吳老板的呼吸聲越來越小,顯然他是屏住了呼吸的。

而我比吳老板還要緊張,雙拳握緊,幾乎都要擠出汗來了。

說實話,我最討厭的就是等待,這樣有種坐以待斃的感覺,你永遠不知道黑暗中到底隱藏著什麽。

不過此刻我們也不得不等待,因為那個腳步既然在我們附近停了下來,就說明它已經發現了我們,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該輕舉妄動。

就這麽壓低了呼吸等待著,神經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眼前的任何異常,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或是一陣微風吹過,都會立刻被我們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