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到京城後,張天寶一直忙碌著,常常半夜都被康熙宣召去宮內商議大事,幾乎在府邸很少呆,敲詐彼得的事情已經商議定,後麵的事情雖然還是自己領銜,但是自己閑麻煩,就全權交給明珠和慕天顏去辦理,有事匯報自己就可以,自己也偷閑在家陪陪妻子和幾個兒女。

“阿瑪,阿瑪。”閉著眼哼著小曲躺在自家涼亭,正愜意的被雙兒捶腿的張天寶聽到歡快的呼喊聲,不由嘴角露出一絲溺愛的笑容,俺家寶貝閨女來了,看來又休息不成了哦,就是不知這次又有什麽新想法。

已經十二歲的烏雅慕爾,蹦蹦跳跳歡快的朝著涼亭而去,嘴裏哼著的小曲似乎與張天寶是同曲,“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給公主殿下請安。”沿路的王府仆人,臉色掛著笑容紛紛朝著這位古怪精靈的主子請安。

“阿瑪,阿瑪,陪慕爾出去逛逛嘛,慕爾悶死了。”烏雅慕爾來到涼亭,見張天寶猶自閉眼,不由噘嘴抱著張天寶的胳膊撒嬌,對著雙兒也甜甜一笑喚了聲“姨娘。”

哎,張天寶無奈睜眼心裏歎了口氣,難得休閑一天,看來要泡湯了,罷了,罷了,誰讓她是俺的閨女呢。

“閨女,別搖了,再搖,你阿瑪一身骨頭都要散了。”張天寶作出一幅渾身要散架的姿態,逗得雙兒捂嘴偷笑,慕爾咯咯一陣俏笑,大眼都彎成了月牙狀。

“那阿瑪你答應了啊,阿瑪真好。”慕爾高興的吧唧親了下張天寶,張天寶哈哈得意的大笑,王府大總管陸高軒此時備好馬匹人手,過來通報張天寶時看見這一幕,也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小公主一舉一動像極了總舵主,不顧世俗眼光,你看曆朝曆代哪位公主如此,不過現在也無人敢說公主逾越。記得當初,飛揚、慕爾過九歲生日時,康熙送了慕爾一匹汗血馬駒,當時慕爾興奮的抱住康熙親了一下,滿屋大臣那驚呆、錯愕的表情,陸高軒想起就忍不住偷笑,後來有禦史奏本指責慕爾毫無公主禮儀,卻被康熙輕輕的擋了回去,更是批示了一句“古之未有之事,朕之安康可以有”,從此再也無人說什麽,從滿朝重臣看慕爾的目光可以看出,對待慕爾公主的慎重、態度。京城各府邸皇親、世子無不擺正自己態度,在慕爾公主麵前小心翼翼,生怕得罪,更有些在京城作惡的八旗子弟被慕爾教訓過,也隻能自歎倒黴。

“陸叔,我要帶小紅出去散散心。”烏雅慕爾看見陸高軒就呼喊道。

“哈哈,陸叔早給你備好了。”陸高軒爽朗的一笑,笑聲未完,就見有女侍匆匆過來道:“王爺,明珠大人和慕大人求見,人在前廳等候王爺。”

侍女話一落,慕爾就委屈的看著張天寶,張天寶心下不忍,但是國事也要處理,就溫和道:“閨女,我讓你陸叔陪你出去,爹商議完事情就立馬趕來,你看可好?”

慕爾聽完張天寶話語,懂事的點點頭,“阿瑪,一定要來哦,要不然,慕爾就不理你了。”

“好,來擊掌。”張天寶摸摸慕爾的頭,與慕爾擊掌為誓。

慕爾出門之際,恰巧四皇子胤禛、八皇子胤禩、李光地兩個兒子,李興邦、李興國也一起來到府上找慕爾遊玩,見麵自是一番熱鬧,然後幾人商量出城縱馬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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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到京城了,果然雄偉,比我小時來時似乎更加寬廣了。”京城外,一個身著錦衣雙眼浮腫的年輕人從馬上低頭朝中間轎內說道。轎內之人聞言,掀開簾子,一身從一品官職的總督服飾,五十開外,略顯消瘦的臉頰卻有一雙狹長精明的眼睛,“終於到了”,此人感歎了一句,然後放下簾子。

那年輕男子,見父親如此,甚感無聊,與父親同樣狹長但有些浮腫的雙眼一眯,就道:“父親,孩兒先去京城轉轉,等下自個回去。”說完,也不待那老者開口,縱馬而去。

哎,轎內老者歎了口氣,掀開鏈子對著一道一僧出聲道:“請二位先生看護犬子,莫讓他惹出事來。”

“請大人放心。”那二人拱手回道,隨後不疾不徐跟著年輕男子,後麵出來一隊親兵也紛紛跟隨而去。

那轎內之人,正是清朝九位最高級的封疆大臣之一,總管湖北和湖南的軍民政務的湖廣總督蔡毓榮,其正式官銜為總督湖北湖南軍務、糧餉兼巡撫事,手中權力滔天,先後出任過四川總督、雲貴總督、湖廣總督加兵部尚書,乃是漢軍正白旗。那年輕男子,乃是家族中唯一嫡子嗣蔡德仁,由於家中就這一個兒子,所以從小驕縱慣了,大了更是無法無天,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由於家中在湖廣之地權勢滔天,人都敢怒不敢言,久之,在湖廣自稱第一公子,但私下百姓叫他無德公子。

跟隨蔡德仁而去的一道一僧,乃是了不得的人物,那老道人乃是無為教教主胡守龍,江湖人稱徐會公、徐無極,一手太極拳法出神入化,出道以來從未一敗;那中年僧人,乃是大乘教教主石龍,江湖號石和尚,雖然是和尚打扮,卻是一身邪派武功,江湖傳言出道以來據說就敗過一次,據說是敗在一個女子手上,但是卻無從考證。

此二人被蔡毓榮招攬為府上供奉,教習兒子,但是此二人不知是否帶著其他目的,對蔡德仁從各方麵誘導,加入了一個組織,而且被封為聖子,所以蔡德仁每次作奸犯科從來不怕人報複,因為來殺他的人沒見他麵就被此二人解決了。

蔡毓榮卻是不知道此事,此時他正坐在轎內朝著京城大門而去,而後麵緊跟著一輛馬車,不知道是否為其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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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京城西街,慕爾一身男裝公子哥打扮牽著汗血寶馬,四皇子、八皇子、興邦、興國等幾人一身便裝也在其邊有說有笑,王府總管陸高軒則是一副賬房先生打扮緊隨幾人其後,十幾個王府侍衛善撲營侍衛自是分散保護。

西街。

“京城的記憶本公子還停留在兒時,現在變的更加繁華了,待得晚上,爺要好好去喝次花酒,看看這京城之地與我那湖廣之地有何不同,二位老師也同去。”蔡德仁狹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對著徐會公和石龍二人說道,二人則是麵無表情,不置可否,拿眼打量周邊繁華,忽然兩人眼神中卻閃露出一絲精光,盯了對麵眾小身後的陸高軒一眼。

此時,陸高軒感覺渾身汗毛一緊,滿含笑意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順著這股寒意也盯了一眼對麵而來的徐會公和石龍二人,心中一驚,對麵的二人是高手,當下快步超過慕爾及兩位皇子走在最前。

兩幫人逐漸靠近,慕爾等人隻顧談笑,並未發現有何不妥,當兩幫人擦肩而過之際,對方人群忽然停住傳來一聲驚訝:“好馬啊。”

慕爾等人扭頭瞥了對方人群一眼,繼續說笑前進,不做理會。

對方見慕爾等人不理會自己,頓時有督府護院冷笑說道:“站住,我家公子問幾位話,為何不答。”

“喲,口氣不小。別人問,爺就要回答,那一路上不把爺累死了,爺看你腦袋秀逗了吧。”十一歲的八皇子,憋憋嘴嘲諷道。

“你。。。大膽!”督府護院雖不知道秀逗是啥意思,但是知道不是啥好話,頓時發怒,卷起袖子就要上前。

“住口。”蔡德仁見狀開口訓斥護院,然後笑眯眯的對慕爾幾人道:“幾位小哥,不知此馬價幾何,賣於本公子如何。”那蔡德仁雖然在湖廣驕橫慣了,但是也是知道這是京師,盡量不胡來,免的給老子惹禍。

四皇子胤禛斜睨了蔡德仁一眼,說道:“此馬不賣。”說完,就待喚眾人離去。

“嗬嗬,開個價。”蔡德仁看對方沒幾個人,都是小孩子,一幅買定了的口氣說道。

“這是我大伯送的,多少錢也不賣,四哥,我們走。”此時,烏雅慕爾氣鼓鼓的牽馬就走。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此馬我要定了。”蔡德仁見軟的不行,就露出驕狂的本性,手下也團團圍住慕爾他們。

“是嗎?那就要看你有多大的能耐。”陸高軒一個閃身擋在慕爾前麵,與此同時徐會公和石龍也一瞬間擋在陸高軒麵前,王府侍衛也紛紛拔刀護衛慕爾眾人。

“不好,對方有武功不下陸總管的高手。慕爾公主及幾位皇子怕有危險,速度發特級信號通知我會護法長老來此救援。”街上,幾位紅花會暗探頓時分作兩撥,一人拉響特製的特級煙火,另外幾人迅速拔出兵器靠攏慕爾一眾人。紅花暗探通常不是特大事件不會發特級信號,但是這次人中有總舵主的掌上明珠,萬一出事那就要大亂了。

啾~~~~~一聲長響過後,晴朗的天空中出現一朵紅花狀煙火,雖然在白天但也絢爛美麗,緊接著遠方也連續響起了類似的煙火,而整個西街的百姓看要打起來了也頓時化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