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奔赴戰場

“這不難猜啊。太子已被孩兒射殺,老皇帝還能派誰出征?”

“恩,看來那個老皇帝是想讓他的二兒子建立戰功,好日後繼承大位。”

“不,父王,這一點您猜錯了。”

“哦?”

戰王難得出乎意料地感歎了一聲,“此話何解?”

“老皇帝此舉是想讓他的二兒子送死!”

“怎麽可能?”

“父王,他肯定就是這個打算。”賀蘭懿傳了東蘭進來。

東蘭向戰王匯報道:“啟稟王爺,東蘭潛伏在西原皇宮多年,發現西原皇帝最寵愛的既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而是年僅八歲的五皇子。

隻不過皇帝把一切掩飾得很好,讓眾人都以為梅妃和五皇子是可有可無的角色,實則皇帝是在保護他們兩母子。

這些年皇帝的身體一年比一年差,他隻眼開隻眼閉地讓兩個成年皇子相互爭鬥,不是想在兩人當中選出繼承人,而是為他心中真正的繼承人——五皇子,爭取能長大成人的時間。”

賀蘭懿接下東蘭的話,“太子已死,隻要二皇子也沒了的話,五皇子就再也沒有競爭對手。因此,老皇帝必然不會讓二皇子活著回去。”

戰王領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既然皇帝這麽想他的兒子死,那孩兒就幫他一把。到時候老皇帝肯定第一個讚成求和,如此一來,咱們北漠反倒成了他那個幼子的保護傘。”賀蘭懿估計西原皇帝早就把這一步都算好。

“好,那咱們父子倆就先解決了杜易之和那個二皇子再說!”

……

李禦龍從平洲城回到連雲縣,就開始忙碌重新修葺金家的工作。

忙碌了大半個月,這裏終於有了像是人住的樣子。

偷得浮生半日閑,勞心勞力的李禦龍在下午的時候躺在一張逍遙椅上閉目養神。

陽光曬得他整個人暖烘烘的,但是藏在裏麵的那顆心早已無法複暖。

本以為自己沒能對賀蘭懿坦白一些事很對不住對方,隻想著等一切結束以後向對方坦誠一切。

可世事難料,這下可真應了那句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口麵不知心。

賀一,你究竟是什麽人?你現在又是在哪裏?

聽到有腳步聲,他知道是綠袖和小石頭從街上回來了。

“綠袖,小石頭,今天出去有沒有買什麽好吃的東西回來給少爺我吃?”李禦龍如今的興趣就剩下打趣他們兩個人,一個呆一個萌。

那兩人卻反常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小石頭更是罕有地沉默著自己一個人走回房間。

“綠袖,小石頭吃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丟下你不管?”李禦龍奇異地看著綠袖。

綠袖一臉惆悵地低聲對他說:“少爺,出事了。”

“出了什麽事?”

“剛才我們兩個到街上的時候聽說北漠又打贏了咱們西原,把西原的軍隊逼到了下一個城池。”

“恩,之前我也略有聽聞。沒想到北漠的軍隊這麽厲害,唉,咱們西原這一回可危險了。不過,這也不是咱們老百姓可以擔憂的事情,況且那裏離連雲縣這邊還遠得很呢。”

“少爺,小石頭擔心的是他父親。”

“杜易之?對哦,他應該要去領兵打仗。”

“不僅如此,聽說他受了重傷,西原軍更是士氣低迷。”

李禦龍聽罷霍地起了身,怪不得小石頭會一副落落寡歡的樣子。

再怎麽說杜易之都是小石頭的親生父親,就算是真的石頭也會心軟吧,更何況小石頭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他去到小石頭的房間,看見小石頭正蹲在牆角裏發呆。

這家夥,什麽時候能改一改這個蹲的姿勢?這會讓他有種錯覺自己養了一隻幻化成人形的大貓。

“小石頭,過來這邊坐。”

他招呼小石頭過來,然後說道:“你是不是在擔心你的父親?”

小石頭沉默地點點頭。

“要不……咱們一起去北邊看看他?”

小石頭驚喜地睜大眼睛,可後麵跟進來的綠袖卻說道:“少爺,戰爭之地很危險的,奴才怕您去了那裏會出事。不如您留下來,讓我陪著小石頭去好了。”

李禦龍搖搖頭,“當初咱們在連雲縣,在京城難道就很安全了嗎?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刀光劍影,隻不過區別在於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的。

你們一路陪著我走到今天,我陪你們一回又何妨?走吧,咱們現在就出發!”

就這樣,三人踏上了趕往北邊戰場的路途。

沿途聽到的消息都是西原軍輸多勝少,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杜易之還在,雖然不能親自上場,但起碼可以指揮全場,依舊鎮得住軍心。

等他們去到西原軍隊所處的地方時,北漠已占據了西原的兩個城池。再退下去可是要入侵到西原的腹地了,所以杜易之必須要死守目前駐紮的這座城。

“啟稟元帥,有個自稱叫小石頭的人要來拜見您。”一個親兵撩開帳門進來匯報道。

杜易之激動地按住左胸那處還未愈合的傷口,“快請他進來!”

這個傷是北漠軍隊裏麵一個帶著銀色麵具的人給他的。他縱橫沙場多年,從來沒有試過被人一槍挑下馬,對方還是個年輕而沒有名頭的神秘人。

和那個神秘人交手過後,他發現對方比交戰過多年的老敵人戰王要厲害得多。

北漠國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位神人,他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探聽得到?

本來戰王就難以對付,現在又多了這麽一個強者。而他西原軍這邊卻沒幾個能真正派得上場與之對抗的老將,反而是一名叫周煥的新將有勇有謀,頗得他的欣賞。不過,和戰王跟神秘人比起來,周煥還是差了一截距離。

如今最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事,竟是當日離家出走的兒子千裏迢迢地來找他了。

內心不由得一熱,看來他沒有白疼這個兒子,比起京城裏的那個整日隻懂得花天酒地的小兒子好多了。

三人由士兵帶領進到杜易之的帳營,一路上憂心忡忡的小石頭此刻見到自己那還包紮著傷口的父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