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寫幾句李尹誠就不好意思寫了,和任萱的字跡一比,自己的就像小學生一樣,任萱捂著嘴想笑又不好意思。放下筆,拉開她的手,“想笑就笑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嗬嗬,現在的學生字寫的好看的沒多少了,不過你的字確實該練下了,都說字如其人,但是你的字和你的人完全兩樣麽。”任萱輕笑兩聲。

以後隨著電腦的普及,別說是字跡好看的了,能做到不會提筆忘字的人估計都會越來越少了,“怎麽樣,這支筆好用麽?”

“挺好的,寫字很舒服,一點也不澀,就是感覺平時用的話太紮眼了吧。”任萱把筆收到盒子裏放好。

“筆麽,就是拿來用的,放到盒子裏收起來才是浪費。”李尹誠走到任萱的背後,雙手垂到她的胸前,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揉搓。

“累了吧,去洗個澡然後休息吧。”任萱把他的手貼在臉上蹭蹭

“不累,不過現在去洗澡確實是個好主意。”李尹誠的手從她的衣領伸了進去。

“討厭,快去洗澡吧。”任萱捂住胸口,阻止了他的下一部動作。

李尹誠笑了笑,轉身往浴室走去,“過來幫我搓背吧!”任萱壓根就沒搭理他。

洗完澡圍著浴巾出來,過去就想抱任萱,她躲了開來,“等會兒,我還沒洗呢。”

鑽到被窩裏等了半個小時,任萱才穿著睡衣出來,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把頭枕到李尹誠的胸口上。

李尹誠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任萱已經起來了,正靠在床頭看書,於是翻了個身,右手貼著她的大腿開始慢慢向上。

任萱隔著被子用書打了下他的手,“一大早就不規矩,乖乖的起床我們吃飯去吧。”

李尹誠沒有理會她的言語,反而把她拖進了被窩裏

這麽一折騰,加上事後倆人洗澡的時間,等從房間裏出來已經快到吃中午飯的時候了。

“吃完飯我們去哪裏?”任萱挽著李尹誠的胳膊問。

“你天天窩在圖書館看書,今天就帶你鍛煉身體去,吃完飯咱們去城牆上騎自行車去。”雪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就停了,今天是個無風的晴天,冬日的太陽曬到人身上暖洋洋的,是個騎車的好日子。

中午的時候,倆人一起去吃了附近的老字號臘牛肉夾饃,酥脆的饃夾著鮮香十足的臘牛肉,再配上一碗澆著紅豔豔辣椒油的肉丸糊辣湯,吃罷舌尖發麻,微微冒汗,渾身舒坦;剛在路上染得那點寒氣被一掃而空。好久沒吃到家鄉的小吃了,李尹誠一連吃了倆饃才罷休。

從飯店出來倆人沒有打車,慢慢的溜達著就到了城牆的南門,買了門票登上城牆,扶著城垛向下看,護城河兩側的飛簷鬥拱都籠罩著薄薄的一層雪,屋子周圍的樹木偶爾落下一團雪,然後被壓抑許久的樹枝猛地彈起。

“冷不冷?冷的話我們就不騎車了慢慢的走一圈好了。”李尹誠握住任萱的手感受了下溫度,稍微有點涼。

“不用,今天的太陽還不錯,騎一會兒就暖和了。”任萱抽出雙手,往租車的地方走去;你還真別說,店家想的挺周到的,除了租車之外還有手套、隻露出眼睛的套頭帽出售;李尹誠租完車之後買了兩雙手套,兩個套頭帽。

“來,我給你戴上。”李尹誠給任萱選了個粉紅色、帽頂上還帶著個毛球的帽子,給自己選了個黑色的。

倆人戴著帽子互相看了下,任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現在的樣子好像香江電影裏的劫匪啊!”

“有麽?”李尹誠上前一步抓住任萱的胳膊,“站著別動,我先劫個色!”

“哈哈哈哈哈,別說你現在還真像個打劫的。”任萱被他搞怪的動作和語氣逗得笑彎了腰。

“嚴嚴嚴嚴肅點,我這打打打打劫呢。”李尹誠大著舌頭模仿者明年上映的某部賀歲片的台詞。

任萱這下徹底的被他逗壞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哈哈笑個不停,李尹誠乘機把她抱住,右手貼在她挺翹的屁股上輕輕撫摸,擦咧,冬天就這點不好,穿這麽多衣服太影響手感啊!

任萱笑了半天財從他懷裏出來,一邊揉著肚子一邊去扶自行車,“我說你一天怎麽這麽逗啊,就憑你剛才的表現完全可以上春晚去演小品了。”

姐姐,這本來就是人家春晚大拿的台詞好不好,李尹誠扶著任萱上了自行車,然後走到自己的車旁,左腳一踩踏板,右腿一飛騎了上去。

城牆上沿挺寬的,能當雙向四車道公路用了,冬天成牆上麵的人不多,倆人並排慢悠悠的蹬著自行車一邊前行一邊說話,“誒,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哪兒呢?在城牆上能看得到麽?指給我看看唄!”

“你打聽我家的地址幹嘛?想幹什麽壞事兒啊?”任萱側過頭來瞥了他一眼。

“知道你家在哪兒了,我就可以偷偷的跑到你家窗戶下麵。”說到這裏,李尹誠換了副腔調,“那邊窗子裏亮起來的是什麽光?那就是東方,任萱就是太陽!起來吧,美麗的太陽!”

“嗬嗬。”任萱輕快地笑了,“我可不是朱麗葉!再說了人家羅密歐當初是在陽台下麵說這段話的,可不是窗台。”

“玫瑰花即使換了一個名字,也還是一樣的芬芳啊!”李尹誠又接上了一句台詞,“導演說經費緊張,就拿窗台湊合了。”

倆人就這麽一邊逗著樂子一邊向前,“等會兒,先停一下!”看到拐角處走過來的小販,李尹誠叫住了前麵的任萱。

“怎麽啦?”任萱刹住車,左腳點地,回頭看著他。

“有糖葫蘆要不要?”李尹誠遞過鈔票,從小販的草把子上取下來兩串糖葫蘆對著任萱搖了搖。

“騎車呢!拿著不方便。”

單手扶著車把踩了兩圈趕上任萱,“你嚐嚐,看上去挺不錯的。”

“你放心,祖傳的手藝,好吃著呢!”小販在後麵吼了一句。

“看吧,人家都說好吃了,快嚐嚐。”李尹誠把套頭帽下沿拉到鼻子上,先咬了一口,然後把另外一串遞給了任萱。

任萱照貓畫虎拉上帽子,接過糖葫蘆咬下一個;“有點酸,不過確實不錯。”

吃了幾顆李尹誠拉下帽子,“繼續走嘍,剩下的一會兒再吃。”

“拿著騎車不方便。”任萱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

“這個簡單,給我。”李尹誠接過她的糖葫蘆,插在了自己帽子的左耳後,又把自己的插到了右耳後,“行了,走吧!”

看著李尹誠頭上頂著倆糖葫蘆得意洋洋的樣子,任萱又笑了。

城牆一圈十四公裏,倆人玩鬧著騎完回到租車的地方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天黑了一半。還完車倆人正準備下去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陣嗚嗚的塤聲,古樸渾厚、蒼涼哀婉。

任萱拉住了李尹誠,“你聽!”

倆人轉過身來,城牆的角落站著一位穿著黑色舊棉襖的老人,正迎著寒風將這種古老樂器悠遠綿長的聲音送到黑夜中。是阿房宮尚未完全熄滅的瓦礫訴說著的憂傷,那是明皇奔出長安時的淒涼。

任萱閉著眼睛靠在李尹誠懷裏傾聽著這仿佛從曆史深處傳來的曠古幽情;過了十來分鍾,塤聲戛然而止,老人收起手中的樂器準備離開。李尹誠聽得正入迷,突然消失的樂聲弄得他很難受,忍不住唱了出來,

“生命沒有了靈魂他還在

靈魂漸遠去我歌聲依然

一路西行一路唱

唱盡了心中的悲涼

我生來憂傷

但你讓我堅強

長安長安”感謝蒼-龍墓的打賞,明天就是發書一個月了,俺看看能不能發個單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