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六章 牽一發而動全身 打斷骨頭連著筋

在山省,能夠讓省委組織部長這麽客氣的稱呼對方羅書記的,就隻有山省山垣市市委書記羅仁威了。同樣,作為省委常委,羅仁威這個山垣市委書記的排名還在許錢江這個組織部長的前麵。

許錢江和羅仁威的關係一般,而這一般的關係,也讓兩個人很少直接通電話。一般涉及到山垣市的人事問題,羅仁威都習慣讓主管人事的副書記和許錢江溝通。現在沒什麽事情,羅仁威怎麽親自打電話過來呢?

“許部長,我沒打攪您吧?”羅仁威話語雖然客氣,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讓人浮想不已。

“羅書記,我現在不太忙,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好了。”許錢江心裏越是沒底,越是對羅仁威客氣。

“哈哈哈,既然這樣,那許部長我也不跟您客套了,我想問一下,我們山垣市是不是哪些工作做得不太好啊,有沒有需要改正的地方?”羅仁威的聲音之中依舊帶笑,但是這話卻充滿了火藥味。

雖然組織部掌管著全省的人事大權,但是對於山垣市的發展,許錢江很少指手畫腳。畢竟都是常委,各自管好各自那一攤就行了,到位而不越位,越界了不好。

羅仁威的這個問題,卻是讓許錢江有點懵了,他哪裏會聽不出羅仁威的意思?不過許錢江畢竟是許錢江,哈哈一笑之後,就沉聲的道:“羅書記,看您這問題問的,是不是老弟我哪裏做得不對,需要指教啊,羅書記直接點明了就是,您這般說話,我可有點消受不起啊!”

羅仁威聽許錢江對自己如此客氣,當下話鋒一轉,越發的誠懇道:“許部長,我不是對您的工作有什麽意見,我這是確確實實在向您請教,看看我們山垣市的工作,特別是組織方麵的工作有什麽要改正的,您有什麽意見,盡管說,我們能改,而且一定改。”

有什麽意見說出來?許錢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心說羅仁威你蒙誰呢,自從你在山垣市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坐穩之後,你就把山垣市的人事權看得跟心尖尖一般,絲毫都觸碰不得,我要是二話不說,橫插上一杠子,你還不得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啊。

“山垣市的工作在羅書記的領導下,那是有目共睹,組織工作更是出色,我覺得繼續保持這種良好的勢頭就可以了。”心中斟酌了一下之後,許錢江給了一個很是萬金油的答案。

“許部長,那您看我們山垣市的工作在全省能夠排到什麽位置?”對於許錢江的回答,羅仁威顯然不滿意,因此,根本就不給許錢江回避的機會,窮追不舍的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許錢江是真的不想說了,但是羅仁威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不說也不行。

“山垣市是咱們省裏麵的老大,當仁不讓的第一梯隊,羅書記,我跟您說,您要想找人肯定您的工作呢,就去找聶書記和胡省長,您要是想讓我給您唱讚歌,那可得先把我的客給請好了才行。”許錢江聽著羅仁威一個勁的兜圈子,話語之中開始軟中帶硬起來。

雖然他不願意得罪羅仁威,但是被他上來就噎了個正著,還裝作一頭霧水,慢條斯理的打太極,許錢江有些不耐煩。

有道是泥人還有三分的氣性呢,更何況許錢江乃是一省的組織部長,到哪裏不是被人供著?憑什麽要聽你這種質問的語氣呢?

“許部長,吃飯好說,你老兄說去哪兒,我都給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但是老兄啊,做事情你可得一視同仁,一碗水端平啊,特別是有好事的時候,可千萬別把我們山垣市忘到腦後頭去了,不然的話,下麵的人該說我羅仁威這個市委書記無能了,我這臉上掛不住啊。”羅仁威說到無能這兩個字的時候,話語之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許錢江臉色頓時一變,有好事想著山垣市,作為組織部長,許錢江從來都是一個細心的人,在沉吟了瞬間之後,他就明白這一定和選擇副部長的事情有關。

雖然已經確定了,但是越是這個時候,許錢江越是不能點明,他還要繼續裝糊塗。當下一本正經的質疑道:“羅書記,您這話可真是把我給弄糊塗了,咱們山垣市有你老兄坐鎮,我什麽時候不給山垣市機會了?”

“許部長,咱們真人麵前不說假話,你們組織部要從東埔市的領導幹部中提拔一位副部長的事情,現在在我們山垣市委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說為什麽選東埔市呢,是不是東埔市的工作比我們山垣市做得好呢?不是,如果不是這個理由又是什麽呢?”羅仁威在用了幾個問句自問自答了之後,接著就總結一般的說道:“他們找了找答案,許部長你知道這最終的答案是什麽嗎?”

許錢江的臉色開始變了,此時的他,已經開始意識到哪裏出了問題,而羅仁威接下來的話,他更是心知肚明,但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要保持冷靜。

“羅書記,您說的從東埔市選拔一個副部長,隻是一個初步意見,目前還在醞釀階段,並沒有真正去實施嘛。”

“我知道,但是就算如此,下麵的人已經開始說我這個當市委書記的無能了,還省委常委呢,還省會城市呢,連個地級市都不如,這些議論的聲音,真是刺我的耳朵啊!”羅仁威說話之間,又笑著道:“許部長,麻煩您以後有什麽好事情,也想著我們山垣市,畢竟我們這裏想上您那裏扛活的人大有人在。”

羅仁威在笑,而且好似老朋友聊天一般,但是對許錢江來說卻好似一個棒子砸在了頭上。他清楚,自己因為這件事情和羅仁威的不痛快,並不會簡簡單單的就能夠消除了。

“羅書記,這件事情我們的工作確實有點欠考慮,如果給你老兄造成了什麽不便,還請多多包涵,等以後我請您吃飯。”許錢江和羅仁威客套了兩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董國慶一直在用心的聽著許錢江這個電話,雖然他聽不到羅仁威說什麽,但是從許錢江的小動作上來看,許部長對於這個電話那是相當的不爽。

如果是一般人之間,他自然會向著許部長評說兩句,但是兩個常委之間的事情,他不想也不能有任何的態度傾向,畢竟一個不好,自己就很有可能成為照鏡子的豬八戒了。當你開始向某個人緊緊靠攏的時候,你的行為可能已經讓另一個人耿耿於懷了!

在官場上,你巴結好誰什麽可能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你不能得罪誰!因為你不得罪誰可能比你巴結誰更能決定你的命運。這是董國慶從政的經驗之談。混跡官場多年,在官場上經受了煉獄般的洗禮錘煉,他太清楚這一點了。每一張臉都喜怒無常,變化多端,你得提著十二分的心勁去麵對。

“許部長,咱們是不是先吃飯?”看著許錢江一直不說話,董國慶小聲的問道。

許錢江抬眼朝著董國慶看了一眼,這才幽幽的道:“吃飯吧,今天釣的也差不多了。”

董國慶趕忙站起身來,準備幫許錢江拿水桶,卻被許錢江擺手阻止了:“國慶,還是我自己拿著吧,我又沒有七老八十,不至於這麽官僚,這一個水桶,還難不倒我。”

雖然許錢江的話語依舊是那麽親切,但是董國慶還是聽出一絲異樣來了。不過此時他也不好說什麽,心中暗道,既然有問題,那等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地補償一番。

水庫的廚子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著魚下鍋,從許錢江的手中接過魚二十多分鍾之後,一鍋鮮美的魚湯,已經呈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水庫老板的兒子將一個農家常用的飯桌搬到一個樹蔭下,又端來了一竹筐剛剛蒸好的白饅頭,隨著蒸氣傳來的香味,很是勾引人吃飯的欲望。

“來,國慶,美美的喝上兩碗,保你吃了還想吃。”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許錢江拿起一個饅頭,朝著董國慶笑嗬嗬的說道。

董國慶也拿了一個饅頭,就在他想要說話的時候,許錢江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號碼,許錢江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饅頭重新放進筐裏,然後接起了電話。

“鄭書記,您怎麽這麽得閑哪,想起來給我打電話聯係群眾了?”

董國慶在許錢江拿起手機的時候,心中就沒來由的一哆嗦,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莫名的增加了許多。

鄭書記,莫不是打電話來的是鄭東方嗎?現在省委常委之中,鄭東方幾乎是去向已定,對於這位將要成為發改委副主任的領導,省裏麵可是沒有人願意得罪。

“不是得閑哪老兄,我這是被鬧得受不了了!許部長,您知道麽,今天我這辦公室裏來了幾個常委來找我促膝談心啊,雖然一個個都說舍不得我走,但是最後可都是給我出難題啊!”鄭東方說話的速度不是很快,很平和,但是他的身份,卻讓他的話擲地有聲,很有力量。

許錢江的肚子都快氣爆了,心說我找一個副部長,幹你們什麽事情了,但是這話他是不好說出口的,隻能咽回到肚子裏了。

“鄭書記,我有點不太明白,到底怎麽了?”有時候,揣著明白裝糊塗,也是不錯的選擇,許錢江這個時候,那是堅決不能承認了,所以隻好來這麽一手。

鄭東方輕輕一笑道:“這件事情啊,別說您不明白,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明白,不過等他們給我上了一上午課之後,我才弄清楚了。這麽跟您說吧,就是我們這幫常委裏啊,有很多人都對您心懷崇敬,很想在您的手下去工作幾年哪。”

果然是這件事情,這還有完沒完了!心中怒意又升了幾分的許錢江,強自壓了壓內心的怒意,反問道:“到我這裏工作?什麽意思?”

“許部長,按說我都是要走的人了,不該再說三道四了,但是,既然我目前還沒走人,還是這個市的市委書記,那就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在一分鍾崗位就得負一分鍾責任。老兄,您這件事情,可是有點傷我們安易市幹部的心哪,我雖然不求老兄你大大提拔我們安易市的幹部,但是您總得給我們一個競爭的平台不是嗎,再說了,我覺得我們安易市的工作也不比東埔市差啊。”

鄭東方和許錢江又說了幾句之後,也掛斷了電話,但是此時許錢江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的難看,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本來隻是一件小事,卻沒有想到引得兩個省委常委給自己打電話。

這是怎麽回事,要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可是叮囑人不要多說的,現在山垣市知道了,安易市也來了電話,那其他的地市又會是什麽反應呢,不用想也能猜出來了。

“許部長,您吃點魚吧,要不然等一會兒湯涼了就不好吃了。”董國慶看著沉吟之中的許錢江,輕聲的說道。

許錢江點了點頭,再次拿起了饅頭,不過這一次他不是拿起了那一整個,而是掰了一小半。

董國慶皺了皺眉頭,一股隱憂襲上心頭,越發覺得不妙,官場上一向雲譎波詭,不到最後揭底的時候,什麽事都可能發生。許錢江是一個心智堅毅之人,今天這般失態的表現,看來,這事情還真不能等閑視之了!

草草的吃了一頓飯,再沒有了釣魚興致的許錢江和董國慶一起回到了東埔市,就要進入東埔市的時候,許錢江淡淡的道:“董書記,我看,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

“許部長,我聽您的。”董國慶親眼看到了這件事情給許錢江帶來的困擾,雖然內心有些沮喪,表麵上卻沒露聲色,畢竟他不能因此跟許錢江鬧得不愉快,失去了這麽一個靠山,以後再想指望許錢江就不大現實了。

“想不到啊。”許錢江拍了拍手中的一份文件,喃喃的自語道。

董國慶明白許錢江為什麽歎氣,他本人也覺得這件事情之中,隱約有一個人的影子浮動。這家夥一點兒無用功也不做,不顯山不露水的,把功夫全都用在刀刃上了。兩個人雖然彼此心照不宣,但是苦於現在沒有什麽證據,任何不利於團結的話都隻能埋在心裏,不能說出口的。不但他不能說,就是許錢江現在也不能說。

許錢江和董國慶揮手作別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就在他思索著這按申請怎麽收場的的時候,他的秘書走了進來道:“許部長,聶書記那邊打來了電話,請您過去一趟。”

“聶書記?”許錢江的神色一動,在沉吟了瞬間之後,許錢江還是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了一份文件朝著聶賀軍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進入聶賀軍辦公室的時候,聶賀軍正在看文件,他朝著許錢江點了點頭,手拍了拍文件道:“正在學習呢,錢江部長等我一會兒,讓我把它看完。”

許錢江明白聶賀軍的這個舉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這招兒分明是晾自己呢。心裏雖然明白,卻不能講出來。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畢竟對方現在還是山省的省委書記。

隻要聶賀軍依舊在這個位置上,他這個組織部長能夠做的,就隻有服從兩個字,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想到這裏,許錢江一如既往地坐在了聶賀軍的對麵,心平氣和的喝著自己麵前的茶。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聶賀軍依舊在認真的看著那份文件,而許錢江也靜靜的喝著他麵前的茶葉水。

“許部長,這份文件上說得好啊,用人一定要公開擇優,如果不遵循這一準則,很有可能會出問題啊。”聶賀軍將手中的文件輕輕一放,沉聲的朝著許錢江說道。

許錢江沒想到聶賀軍竟然如此的開門見山,但是看著八風不動的聶賀軍,他笑著道:“是呀,聶書記,公開透明擇優的用人準則,一向是我們組織部門選人用人的準則,在我們的工作中,一直在全力推行啊。”

“嗯,組織部的工作很是不錯,不過錢江部長,這兩天到我這裏來反映問題的人可是不少啊,我聽說你們省委組織部現在缺少一個副部長,準備從東埔市選一個上來?”聶賀軍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聶書記,這件事情啊,說起來話長,不過這也和我的工作不嚴謹有關,我向您承認錯誤。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和國慶書記在一起聊天,說到組織部現在缺少一個副部長的問題,國慶去了東埔市,那就全力給我推薦東埔市的幾個常委,說是工作十分盡心,很有能力,我覺得東埔市近來的工作很是不錯,就同意他考察考察看看,萬萬沒想到,一石擊起千層浪,這件事情被人反映到了您這裏來了。這充分說明了在用人方麵一定要公開透明的重要性啊!”

許部長不愧是許部長,幾句話就將自己推得幹幹淨淨。隻是,同為官場中人,他還是低估了坐在他對麵的聶賀軍,就見聶書記喝了一口水,將那文件朝著他一放道:“錢江部長,這件事情雖然不大,但是影響不小。這人事問題向來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打斷骨頭連著筋哪。今天上午我的電話幾乎成了熱線,從上班都沒有停過,各地市的一把手幾乎都打來了電話,紛紛向我訴苦說,下麵的同誌都抱怨他們無能,影響了同誌們的工作積極性啊。”

“對於凡是持這種態度的,我都批評了他們,告訴他們誰有意見讓他給我說,想挪動位置,我們是歡迎的,但是在自己想要挪動之前,必須得把有為才能有位的辯證關係給我學好了,悟透了,並且做到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這篇文章很好,許部長,你們組織部下去研究一下,將一些課題多潤色潤色,然後以你的名義做成一篇理論文章,明天發表在咱們山省日報上。”聶賀軍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下麵這些幹部,也該是給他們敲敲警鍾了,省得一個個每天隻想著要這要那,也不想想自己的本職工作是不是幹好了!”

看著聶賀軍拍在自己麵前的文章,許錢江的臉色頓時變了,他清楚,這篇文章隻要是一發表出去,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可是,現在這種情景,他能夠不發表麽?

心中思索著這裏麵的得失,許錢江最終還是拿起那篇文章道:“聶書記,我這就去做。”

“錢江部長,你做事,我放心。”聶賀軍笑著拍了拍許錢江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看著山省日報上要樹立公開公正的用人機製的文章,王子君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欣喜之色。此時的王子君正躺在南方市一個豪華的度假村,占地十多畝的別墅內,遊泳池和網球場是應有盡有。

在王子君的對麵,剛剛從泳池裏走出來的秦虹錦,正用毛巾擦拭著一頭亮麗的長發,那緊身的泳衣,更是將她惹火的身材襯托得越加的嬌豔了。

時光的流逝,好像沒有在秦虹錦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臉上除了多出了一絲的雍容氣質,就一如當年和王子君初見時沒有任何的變化。

挺翹的臀部隨意的在王子君的身邊一坐,秦虹錦笑著道:“看什麽呢?這麽出神。”

王子君將報紙朝著秦虹錦揚了揚,秦虹錦咯咯一笑道:“現在這種黨報黨刊,這種隨處可見的理論文章,全都是八股文,隻能用一句話概括:誰寫誰看,寫誰誰看。其他人誰會在意喲,你這麽高興幹什麽,又不是天上掉了個餡餅掉你嘴裏了。”

王子君的手朝著秦虹錦的肩膀上一摟,就將這惹火的人兒摟進了自己的懷抱之中,他朝著報紙上一指道:“你仔細看看這上麵的作者。”

秦虹錦本來因為自己的身子有點濕想要掙紮,此時聽到王子君的話,頓時就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小字上。當她看到許錢江大名的時候,就伸出一根猶如白藕一般的手臂抱住王子君的脖子道:“老公,那我可要恭喜你了,這位許部長大人,這次可算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囉。”

許錢江此時何止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呢,而且還是重重的打了一個耳光。在王子君的推波助瀾之下,幾乎整個山省的副廳級以上幹部都知道許部長準備在東埔市選一個副部長了,而現在他再登這麽一篇文章,可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麽?

王子君將秦虹錦抱到自己的腿上,他輕輕地撫摸著秦虹錦那**在外的背部,臉上的神情卻並不怎麽輕鬆。

“怎麽了,老公,許錢江要老實一段時間,你還有什麽不高興的。”秦虹錦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人,她輕輕地捉住王子君的手,關心的問道。

“虹錦,你知道不知道,一直以來,許錢江對我都是非常的客氣。而這一次他為什麽會跟董國慶沆瀣一氣,和我為難麽?”王子君將那份山省日報朝著地下一扔,沉聲的問道。

秦虹錦看著王子君神色的凝重,也眉頭一皺,和王子君比起來,秦虹錦對王子君的關心更多一些。在她看來,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切。她的感情世界已經被這個男人填得滿滿的,再也塞不下別的東西了。她願意為這個深愛的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

“為什麽?”秦虹錦的聲音有些急切。

“因為聶書記很有可能要調到別的單位了。”王子君捏了捏秦虹錦的小臉,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怎麽會這樣,聶書記在山省的時間還沒有三年,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調走了?”

秦虹錦知道王子君之所以能夠在山省混得風生水起,和聶賀軍的支持是分不開的,一旦聶賀軍調走了的話,那對於他的打擊將是無形的。

在山省,盡管很多人尤其是董國慶看見王子君心口就覺得堵得慌,卻也無可奈何。有聶賀軍在後麵站著,董國慶至少得給聶賀軍麵子。正因為如此,心裏再死看不上王子君,卻也不敢輕易給王子君使絆子。

誰都知道官場上的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打斷骨頭連著筋,無論誰來當一把手,都不能忽視圈子的力量。一個圈子就是一股政治勢力。如果上邊沒人照顧你,下邊也不會有人追隨你,孤家寡人一個,既成不了氣候,也難以施展自己的抱負,董國慶作為一把手,要平衡東埔市各種圈子的利益。

他深知王子君不是孤家寡人,不僅以自己為核心建立了強有力的圈子,而且他本人也是更大圈子中的重要成員,觸碰這個圈子可能魚死網破,他唯一能做的,隻能是培植多個次級核心,與他這個最具實力的次級核心抗衡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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