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靈雀看著便當, 本來擺放漂亮的形狀已經亂七八糟,重點地方缺失了好幾塊。

曲靈雀挑眉:“確定是個小胖子吃的?”

“就是他,王小澤嗚嗚……”

“走, 找他去。”

曲靈雀帶著陳婧白找到了小胖子,還有他的家長, 一個同樣胖的卷發女人。

“這位家長,你兒子一直偷吃我家孩子的便當,這事你知道嗎?”

女人正拿著勺子喂兒子飯,聽聞曲靈雀的說法, 當場將勺子一放, 碗一扔, 十分不服氣:“我兒子怎麽可能偷吃,我們家又不是沒錢, 用得著偷吃你家的嗎, 看不起誰呢。”

看著小胖子左右躲閃的目光,曲靈雀已經十分肯定是他。

“不承認?”她微眯眼睛。

胖女人見她這副神色有點慌張,但很快淡定, “沒偷吃有什麽承認不承認的, 不然你去找班主任啊。”

“好。”

曲靈雀帶著陳婧白走了。

本以為嫂嫂會幫她出氣的陳婧白顛顛的跟著她:“嫂嫂,就是他偷吃的,他嘴角還是巧克力醬呢, 是阿姨特意給我放的。”

“我知道,我有辦法讓他再也不敢偷吃了。”

曲靈雀晚上就在廚房搗鼓。

雞腿加芥末,雞排加辣椒, 烤小香腸放了特意買的純種國外調料——瑪薩拉

陳婧白跟在她身後, 一大一小在廚房忙碌著。

第二天中午, 曲靈雀果然接到了來自學校的電話, 請她去一趟。

陳婧白正在辦公室門口站著,臉上有點害怕,曲靈雀過去,摸了她頭一把,給她個安慰的眼神:一切交給我。

一去班主任的辦公室,那個胖女人就指著她哭嚎起來:“就是她,就是她專門下毒害我兒子,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她償命。”

班主任攔住胖女人,要她冷靜,然後把情況告訴了曲靈雀一遍。

曲靈雀驚訝:“怎麽會這樣,這位家長不是昨天還說他兒子沒有偷吃我們小白的便當?”

胖女人咬牙:“當然沒有,我兒子怎麽會幹那種事。”

“那我奇怪了,你兒子怎麽吃自己的便當腹瀉嘔吐呢?你是不是放什麽壞東西了。”

“還不是你故意想害我兒子!”

“怎麽害的?”

“你專門往便當裏下藥,讓我兒子吃!”

“啊?”曲靈雀眼中露出不解:“那您這意思是我把藥下你兒子的便當裏了,這太誣陷人了吧,我又沒能力潛入你家裏,去你家給你兒子下藥,班主任老師,你瞧瞧,這位家長好不講道理。”

胖女人臉色發紅:“你往陳婧白便當裏下藥。”

曲靈雀笑了:“我怎麽可能往自家孩子便當下藥,再說,就算我往自家孩子碗裏下藥,關你屁事。”

“還不是我兒子誤吃了,吃的就是陳婧白的便當,我確定,你在陳婧白便當裏下藥了!”

曲靈雀勾唇,看著班主任:“老師,您看問題這不迎刃而解了嗎,那位同學偷吃了我們家陳婧白的便當。”

“你!”

“老師,這家長找的沒有道理吧,他家孩子偷吃我家孩子便當,還告我們下毒,怎麽可能,我們怎麽可能自己給自己孩子下毒。”曲靈雀說完,對門口的陳婧白招招手。

“來小白,過來試吃一下。”

陳婧白看著桌子上的便當,嘴巴張成了O型,看著曲靈雀,眼睛裏像是寫著:你認真的?

曲靈雀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陳婧白隻好吃了一點,辣的小臉通紅。

曲靈雀扶著陳婧白的肩膀,微微一笑:“我家孩子從小就吃辣,是吧小白。”

“我……斯……喜歡……哈……吃辣……斯哈。”

班主任:“……”大可不必讓孩子試啊。

胖女人氣急,伸出胖手指頭指著曲靈雀:“你玩我?”

曲靈雀奇怪:“什麽玩你,你誰啊,我都不認識你。”

“行,我讓你看看玩我的下場。”

胖女人說完就衝了出去。

曲靈雀眨眨眼睛:“她去幹嘛?”

陳婧白也眨眼睛:“不知道。”

班主任歎口氣,欲言又止。

很快,他們就知道她幹嘛了,她把校長給請來了。

胖女人走在校長後麵,臉上十分神氣:“大哥,你看著吧,你外甥在你學校被欺負,不出這口氣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校長詢問了班主任具體情況之後,笑眯眯的對曲靈雀道:“這位家長,事情我了解了,就是一場誤會,誰都有錯,你看這樣,畢竟那孩子也受到懲罰了,現在腹瀉嘔吐的,你給她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怎麽樣?”

曲靈雀冷笑:“校長,你這偏袒的好明顯,我們做錯什麽了,要給她道歉,分明是她自己找事,我還要告她偷吃我們便當呢,這事怎麽辦?”

校長撥了撥地中海發型,感到頭大,但妹妹在這,他不說也不好交代。

“那這樣,孩子腹瀉的事你給她道歉,然後偷吃便當的事她再給你道歉。”

胖女人不樂意了:“憑什麽,我不道歉,我沒錯。”

曲靈雀也樂了:“我也不道歉,我也沒錯。”

校長已經一個頭大兩個,耐性也消失殆盡。

他冷哼一聲:“陳婧白家長,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隻是道個歉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曲靈雀也變了臉色,一張臉滿是冷豔:“校長,說話可是要負責的,我們沒錯,道什麽歉!”

校長小眼微眯:“好啊,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嚴格辦理,在那位同學還沒有完全恢複健康前,你們不能離開學校,陳婧白同學也不用再繼續上課,人都做不好,怎麽能做學問。”

曲靈雀一聽就冒火了:“為人師表四個字你自己會寫嗎,就因為她是你妹妹你就這麽偏心,怪不得頭發都隻長一邊,原來腦子裏的水都倒一邊了吧。你一個學校憑什麽扣留人,你有什麽執法權,你要是敢留我們,我明天就拆了你們學校。”

校長目露不悅,冷哼一聲走了出去,胖女人也跟著,走一步搖三步,渾身散發著“我上邊有人”的高傲。

門“哐當”一聲關上了,甚至還傳來落鎖的聲音。

曲靈雀眼睛睜大,看了看同樣被鎖住的班主任,簡直不敢相信。

“他竟然敢鎖我!”曲靈雀重複了好幾遍。

陳婧白已經被嚇壞了,抓著曲靈雀的衣服不敢說話。

而旁邊的班主任則一臉司空見慣的樣子,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

陳婧白走到老師身邊,拽了拽她的衣服,邊哭邊道:“琪琪老師,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連累你也被鎖住了,嗚嗚……”

溫琪溫柔的摸了摸陳婧白柔軟的發絲,“陳婧白同學,這事不怪你,現在已經變成了大人的事,跟你毫無關係,王小澤就是做錯了,我之前就批評過他,沒能幫你解決是老師的不好。”

溫琪還幫陳婧白擦了擦眼淚,做完這一切,她狀態輕鬆道:“陳婧白家長,喝點水吧,校長他們也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們,不敢真的做什麽的。”

曲靈雀接過她遞過來的紙杯,說了聲謝謝。

“請問您是陳婧白同學的……”溫琪看著曲靈雀,眼中略迷惑,詢問道。

“我是她姐姐。”

“她是我嫂嫂。”

兩道聲音齊齊回答,曲靈雀瞪了眼陳婧白。

溫琪笑笑:“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沒有見過您,都是她媽媽過來的,陳婧白是個非常可愛真誠的小孩,我很喜歡她,,對您也不陌生,她經常在日記裏提起您。”

曲靈雀不悅的看了眼陳婧白:“罵我?”

陳婧白縮了縮頭,想否認但誠實的本性封住了她的口。

溫琪沒料到有一天能見到陳婧白寫的日記中的大人物,頗為感興趣的研究了下兩人之間的互動,又道:“陳婧白同學心思敏感,自小就有不菲的文學天賦,她其實很關注你,作為家長,一定要注意自己行為對孩子的影響。”

曲靈雀:?

“這些事我或許不該說,但為了孩子,我還是說一下,如果沒有特別不能忍受的事情,夫妻還是要以和睦為主,不能動不動就吵架離婚。”

曲靈雀:??

陳婧白你他丫的日記裏都寫的啥!

陳婧白聽著琪琪老師所說,慢慢的向後跑去,她覺得現在的情況,應該得找一下哥哥了,雖然有被哥哥訓的風險。

她摸到牆角,用電話手表偷偷給哥哥打電話。

“喂,小白,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

“哥哥……我跟嫂嫂被校長關在學校了。”

那邊靜默兩秒,“等著,我馬上過去。”

此時陳清煜好巧不巧正跟陳謙程在一塊,目前有一項重大的集團決策,他還需要陳謙程幫他參考。

陳謙程放下圖紙,麵色疲憊不堪:“小白怎麽了?”

陳清煜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說,畢竟曲靈雀那個禍害在那。

陳謙程皺眉:“到底怎麽了?”

陳清煜隻好道:“小白在學校被校長關起來了。”

他可以輕易察覺到父親周身氣場的變化,頓時那股迫人的壓力感就襲來。

“我也去。”

陳謙程心裏窩著一團火,家裏的妻子要鬧離婚,現在竟然還有人欺負他女兒,他是退休了,不是死了!

學校裏,曲靈雀跟溫琪竟不知不覺聊起來了。

從穿過來,她連個朋友都沒有,作為一個曾經的話癆,她也很難。

甚至,曲靈雀餓了後把陳婧白剩的便當都吃了,一旁的陳婧白瞪著兩顆大眼,無數次的表示她也想吃,曲靈雀才賞給了她半根腸。

陳清煜出現在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校長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