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比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還要多很多很多,你見我的次數比見他的次數也多很多很多。

你們之間的真正兩人相對相處時間,我算了算,不到一年,可你卻等上他十來年。”

慕倩兒沒有回話,隻是低頭淺笑,那一抹清淺的笑容在朝霞中顯得淒美而淡然。

溪夢潭見了,卻也越發心痛。

“想來,這是你們之間的秘密,不想和我說罷,算了,我不問了。”

他有些負氣地說道。

“好啦,夢潭,以後你也會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會不知道怎麽和我說的啊。”

慕倩兒笑他小孩子氣。

“哼!”

溪夢潭轉過身去。

“溪夢潭,如果你有秘密了,我會為你高興的。”

“你殺了我吧,我就有秘密了。”

他突然看到遠處那一抹身影,便變得有些不耐煩,那個女的,到底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什麽東西,一個晚上都覺得怪怪的。

他又抬手摸了摸臉。

慕倩兒笑了,不理他的瘋言瘋語。

又走到石門麵前,站在那裏,望著,望著。

這個時候,古墓裏的子清音也走到了石門後麵。

兩人之間,便真的隻隔著一道石門了。

他們默契到,連站的位置都是麵對麵的同一個位置。

慕倩兒緩緩地抬起手來,手心慢慢貼在石門上。

子清音的心,突然一陣發熱,猛的跳動,臉上帶著激動不已的表情,他也抬起他寬厚的大掌貼在了石門上。

他們隔著石門,彼此掌心相對。

慕倩兒的心,猛的加速,她仿佛感到了手心的溫度——

“清音,你在,對嗎?”

“倩兒,你……你來了,是嗎?”

子清音的聲音在顫抖著,渾身都在顫抖著,他的拳頭緊緊握著。

他有種十分強烈的感覺,慕倩兒此時此刻就站在石門外。

他的感覺是不會錯的,他的倩兒,近在咫尺。

他多麽想衝出去,將他的女人狠狠抱在懷裏,永遠不再放開。

但是不能,他答應過倩兒。

他忍著,拳頭哢哢作響。

“清音,我很好,過的很好很好,我的肚子裏又有小寶寶了,你高興嗎?。”

“倩兒,倩兒……我很好……情況一天比一天好……”

“清音,你……你有沒有喜歡上文落啊?”

慕倩兒突然問道。

“倩兒……苦了你了……”

“你要是喜歡上她,我……我帶著孩子回娘家!”

“等你回來,我要好好折磨你,從現在起,我每天想一條折磨你的方法,我算算,啊,那一共就是九百多種,你受得了麽?嗬嗬……”

慕倩兒笑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子清音笑著,眼眶發了紅,酸澀不已,聲音也變得深沉,喑啞……

……

……

兩個人就這麽隔著手貼著手,隔著厚厚的石門,講著話,雖然對方完全都聽不見,可是,他們卻講的那麽投入,那麽快樂。

說了好久好久。

最後,慕倩兒先將手放了下來,清音知道她來過了,他知道了。

那麽,他知道她心意了,他會努力活著的。

“我要走了,我等你回來,親愛的。”

慕倩兒對他說道。

最後一次,她回過頭,望著那道深重的石門,石門上那十六個字——

我心已許,此生不變。

天地為證,日月為鑒。

在朝霞的映照下,如同她的心思一般。

她臉上露出了笑容,快樂的,輕鬆的,幸福的笑容……

清音,看過你,陪過你,我放心了。

我們,下次見。

她轉過身,跟在溪夢潭的身後,一步一步朝馬車上走去。

石門裏麵的子清音,心又痛了,眼淚突然順著完美的臉頰緩緩滑落。

他的倩兒……

一定是來過了……

捱得過刻骨的思念,才能換來天長地久,白頭偕老。

他們之間的愛,別人可能永遠也不會懂。

但是,她懂,他懂,足矣。

與此同時,幽冥宮亂了。

小寶匆匆跑到冷眉的寢宮,——

“雲斐然逃跑了!”

“什麽?!”冷眉大驚。

“肯定是找天後去了。”

“現在怎麽辦?!”

他還是不願意放棄麽?

“將消息封鎖,把所有知道此事的奴才們關起來。我們馬上領人出宮去追,攔截住他。”

“嗯,快!!”

一襲玄黑色衣袍的男子立於奔騰的駿馬之上,他那饅頭銀白色青絲在空中飛舞,急如閃電一般馳騁在路上。

那身後的塵土,高高飛揚。

他臉上麵無表情,冰冷駭人。

那踢踏踢踏的聲音,攪亂了人的心。

仿佛是要急速追趕什麽似的,他的馬快的嚇人。

他知道身後有千軍萬馬在追,他的表情愈發深沉,**馬的速度越來越快!

隻是他的眼神眼神,卻和往日有所不同——

焦急?焦慮?害怕?!

為何,他那萬年如冰的眼睛裏,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身後,千軍萬馬在追捕雲斐然;身前,慕倩兒離開了古墓正趕回曜京。

風,呼嘯而過,那舞起的白發,狂野而妖孽,將雲斐然撒旦的冷冽氣質襯托到了極點。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到了極致的感覺。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覺得雲斐然有些奇怪麽?”

雲斐然竟然沒日沒夜,毫不停歇,不吃不喝連續在馬上奔跑了三天三夜。

不愧是從死人堆裏走過來的人!

那些日曜王朝的精銳之軍,被他落下好遠了。

他,依舊不停歇。

“天啊,雲斐然是鐵打的嗎?他……太厲害了……他……”

小寶趴在馬背上,差點沒口吐白沫。

“唉,雲斐然為何就不能放下呢?王妃人多好啊。”

“放下?那他還是日曜王朝的冷麵閻羅雲斐然嗎?”

“說的也是,雲斐然是飛蛾撲火型的人。”

“駕……”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帶著強烈的煞氣而來。

隻見那騎在馬上的人,一頭銀發。狂野妖異,卻又讓人覺得身上散發著一種難言的孤寂。

街道上的人,閃避不及,許多被嚇得摔倒在地。

在經過一個酒樓時,雲斐然突然飛身而上,動作快狠準,隻消片刻時間,又回到了馬背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