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重要的是渠道

李成蹊還是小看了女人的偵查能力,孫紅豔在樓上收拾房間,正好是瑩姐和顧自惜住的主臥。總歸是留下了一些痕跡,比如在浴室的某個抽屜裏,孫紅豔發現了條棉,收拾衣櫃的時候,發現一兩條布料較少的內衣。

孫紅豔不動聲色的用方便袋裝起來,丟進垃圾桶,輕輕的拍拍手,嘴角露出笑容。

李成蹊這個下午注定要遭遇一點麻煩,尤其是看見門口站著的陸冕時。

“你這是要幹啥?”李成蹊不悅的看了一眼門口,陸冕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冷淡,麵無表情的回答:“沒啥,就是來找個麵。本來陸芸也要來的,這不是忙麽。對了,我住在明銳大哥那,今後的治療,拜托了。”

李成蹊有點不習慣這個女人的淑女形態,站起來活動一下身子才開口:“你的問題是心癮,這需要克製力,還有適當的監督。這個事情,主要靠你自己,外力不過是輔助。”

陸冕微笑點頭:“我知道,所以,以後除了睡覺,我會待在你這裏。”

說完陸冕轉身走了,李成蹊楞了好一陣才明白,惱火的爆粗口:“草,還賴上我了。”

陸冕對於自己的情況非常了解,身體上可以慢慢的恢複,心裏上她需要一個讓她畏懼的人來監督。這個人,她隻能找到李成蹊這裏。可以說,別的人都不足以令她敬畏。父親也好,姑姑也罷,對她的約束力都非常有限。陸芸就更別說了,說多了還會煩。

隻有李成蹊,話不多,但是眼神銳利,令人敬畏的同時,又有一種信賴的成分。

盡管接觸不多,但是陸冕無法忘記上一次治療的過程,那種死去活來的感受,是足以銘記一生的敬畏。有趣的是,每當她對上李成蹊的眼神,內心卻異常平靜。

李成蹊有點煩躁,打遊戲的心思木有了,轉身上樓,打算泡杯茶,坐在陽台上看風景。沒曾想,進門就看見正在彎腰拖地板的孫紅豔,這女人的背部線條意外的性感。隻是一眼,李成蹊便下意識的去比較,發現自己的記憶中,背影能與之媲美的,居然隻有一個喬心悅。

短暫的呆滯後,李成蹊咳嗽一聲,孫紅豔回頭一看笑道:“走路怎麽沒動靜,嚇死人呢!”

“你接著忙吧!”李成蹊改變了主意,轉身下樓,拿著車鑰匙:“小影啊,有人來看病,讓明天來。”李成蹊不敢多留,內心的那種煩躁情緒,有點失控的意思。

車子剛出小區,電話就響了,低頭一看是管逸秋這個女人發來的短信,上麵有個地址,還有一句話:來一趟,說點事情。

李成蹊說不清楚自己跟這個女人的關係,很複雜,甚至可以說敵我不分。隱門的水太深了,這個初出茅廬的掌令人,對這諸多事情了解的並不多。

跟著地圖定位驅車過去,管逸秋住的地方夠偏的,已經出了市區的一個小區裏,聯排結構的房屋

,帶著一個院子。看看院子中間的欄杆被拆掉了,李成蹊便知道這女人買下了兩個房屋,打通後變成獨門獨院的別墅。

管逸秋站在台階上,一身黑色裙裝,一條素白披肩,抱手看著李成蹊停車。

下車的時候,李成蹊眼睛看了一眼院子裏聽著的路虎,管逸秋笑了笑,絲毫沒臉紅。

“你的小綿羊呢?”李成蹊冷笑的問,管逸秋淡淡道:“小心眼,進來說話吧。”

李成蹊見她不接招,跟著進了屋子,客廳很大,擺著長沙發。毫無意外的燒著暖氣,進門第一件事情,李成蹊脫下外套,管逸秋站在一邊接著:“坐吧,要喝什麽?”這女人的舉止非常自然,帶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意味,完全是另外一個陌生的風格。

“水吧,有個問題,哪一個你才是真麵目?”李成蹊有直接的底氣,管逸秋對此也不介意,笑著搖搖頭:“你啊,就是心眼太小了。”說著給他倒杯水,端到麵前的時候,管逸秋舉起杯子,先自己喝一口,留下一個紅唇印記後才放下杯子:“喝吧,沒毒!”

李成蹊沒接杯子,而是盯著她:“回答我的問題,你很清楚,我要是沒點小心眼,活不到現在。”管逸秋笑道:“你錯了,你活到現在不是因為心眼小,而是因為你的能力和謹慎,還有在海外的那個老不死。”

“如果你叫我來僅僅是為了探討這個問題,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辭了。”李成蹊沒有繼續糾纏,也不打算跟她廢話。管逸秋翻了翻眼珠子,招手:“上樓!”

一前一後的上樓來,李成蹊不知為何想起孫紅豔的背影,樓上的裝修非常簡單,刷點塗料OK,沒有任何點綴。南麵的牆上,有一巨大的掛壁電視,一組沙發,陽台窗簾是紫色帶方格的圖案。

“你在看什麽?”管逸秋有點好奇,李成蹊環視一圈才回答:“你應該不喜歡複雜的局麵,或者說至少在你的家裏,你不喜歡複雜。”

“單調和簡明並不代表乏味和缺乏美,每個人對事物的認知並不相同。對了,電腦在茶幾上,你打開後,桌麵上有個文件夾,點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管逸秋說話的時候,心裏暗暗歎息。李成蹊這個人,實在是看不透。哪怕兩人實際關係已經是負數,她還是無法看清楚。

怎麽說呢,這個人第一印象並不太複雜,但是第二次接觸,肯定是另外一個感受。兩千前後接觸的次數並不多,但是每一次管逸秋的感覺都不盡相同。

李成蹊隻是掃了一眼打開的文件,便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你說吧,我不懂這些。”管逸秋不緊不慢的拿來一個煙灰缸,放下後挨著他坐下,拿出女士煙點上一顆才慢慢的開口:“上麵都是賬目,來自某離岸公司。陳錦堂死了,但是這些與他相關的記錄還在。按說,你應該早就看到了,可惜高陵這個人沒有得到你的信任。”

李成蹊默默的抽完一支煙才道:“得到我的信

任,有什麽好處?值得你如此煞費苦心麽?”

管逸秋的眼神有點飄忽,呆呆的看著窗外,夾著煙的姿勢頗為雅致,聲音如同天外飄來:“值得不值得,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要是連你的信任都得不到,我怕自己活不長啊。那些人,比我想象的要狠的多。陳錦堂不是猴子,卻頂著猴子的名義死了。你難道不害怕?”

李成蹊撲哧一笑:“我為什麽要害怕,該害怕的人怎麽都輪不到我吧?”

管逸秋冷笑了兩聲:“我差點相信你了,要不是這裏麵的利益大到足以讓人發狂。”

“猴子沒死,那麽他名下的財產能有多少呢?”李成蹊換了個角度提問,管逸秋掐滅煙頭,紅唇努了努:“下麵那個文件,你打開就知道了。”

李成蹊皺眉:“我不喜歡和數字有關的東西,你直接說吧。”

管逸秋笑道:“猴子的價值,體現在他掌握的渠道上,而不是枯燥的數字。”

“你的意思,這些渠道是他們有恃無恐的支持?”李成蹊很快的想到了這一點,管逸秋點點頭:“沒錯,這些人為了那一天,努力奮鬥多年啊。範同回國的目的,就是這些渠道。可惜了,陳錦堂死的很突然,範同的辛苦白費了。我知道他給了你一些線索,實際上他是打算借你的手來查下去,可惜,他自作聰明,自尋死路。你把東西給了警方,這是他沒料到的。知道麽,這家夥發現警察在查他給你的目標時,嚇的連夜飛回了南美。”

李成蹊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但是很鎮定的樣子,不動聲色的往後仰,讓自己更舒服一點。管逸秋沒有任何發現,眼神裏閃過一道遺憾,身子貼上來,大腿架在李成蹊的膝蓋上,附耳低語:“任何社會團體裏的力量,在華夏的國家機器麵前,都是一坨狗屎。”

“屁話,隻要是秩序穩定的國家,社會團體都是渣渣。不然隱門需要藏匿自身?”李成蹊越來越煩躁了,聽到的消息,沒一個好的。實際上他並不喜歡看見隱門出現內訌,但是現在看來已經無可避免。偏偏這女人還不閉嘴,在耳邊繼續撩撥:“你真的打算當一個觀眾?”

這一句話,暴露了管逸秋的野心,她絕對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李成蹊的煩躁達到了臨界點,沒有一個是省油燈。騰的站起來:“沒別的事情,我走了。”

管逸秋微微驚訝的看看李成蹊,站起來趴在肩膀上,繼續在耳邊絮叨:“隱門上千億的資產,你真的不動心?順便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每年會定期給兩個人打一筆款子。通過我關係,查了一下,每次這兩筆款子,最終取出的地點,都在青山鎮附近。”

李成蹊突然扭頭,盯著管逸秋,惡狠狠的吐出一句話:“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

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成蹊的情緒已經不是很穩定了,管逸秋成功的幹擾了他的情緒。不能不說,這個女人是最危險接觸對象。比莊慕思都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