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選欲言又止,說道:“這個事情很複雜,我們先找個地方喝喝酒,慢慢談。”

“那再好不過了。”古流玉笑容滿麵,關係拉好了,事情就好說了。

來到一座酒樓,夏南選叫了一桌酒菜,酒過三巡,夏南選將自己的一幫跟班都叫了出去,對古流玉道:“古公子,今日與你打架的那女子,你可知是誰?”

“小弟初來乍到,許多事情都還不清楚,不過聽人說她是這苦境大有名頭的‘玉羅刹’,真名卻不知曉,想她小小年紀修為就如此之高,看來來曆必然不凡了。”說著與公孫鼎對望了一眼,心想:“你問玉羅刹,莫非是看上她了?這女人這麽凶,湊上去的男人可‘舒服’死了。”

夏南選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她真名叫什麽,多方打聽,也不得線索,她向來獨來獨往,既沒有隨從,也沒見她有什麽朋友,底細著實不清楚。”

古流玉見他說起玉羅刹時一臉的愛慕之色,更加肯定這人是害了相思病,隻是人家一個傾國傾城的角色女子,加以自身實力超群,一般人是難以入眼,雖說你是苦境夏家的公子,但對方能有此番修為,背後教導她的人物必然不普通,若是一個氣王強者,一個小小的夏家豈會放在眼裏?

“等等,氣王!”古流玉腦門一閃,想到今日一個氣王強者突然而來解圍,將斷魂紗收了去,說道,“那玉羅刹會不會是墨焰峰或者天河穀的人呢?這樣高強的實力,也隻有可能是氣王以上的強者才能培養出來。”

“墨焰峰?難道古公子與墨焰峰宗主不相識麽?”

古流玉瞪大眼睛,道:“我怎麽可能與墨焰峰宗主相識呢?”

“那就怪了,既然不相識,為何她會出手救你?當真奇怪。”夏南選看了看古流玉,又看了看公孫鼎,見兩人都是一副震驚莫名的樣子,這才斷定二人與墨焰峰沒有關係。

公孫鼎道:“或許墨焰峰宗主不是幫助我家幫主,而是阻止玉羅刹為惡。”

古流玉道:“那就是說玉羅刹才與墨焰峰有關係?說不定就是墨焰峰宗主的弟子或是女兒。”

夏南選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墨焰峰功法武學乃是屬於火性,而那火性燃燒到極強的程度,便會由極而反,使得周圍的空間沉浸在一片寒冷的氛圍中。剛才替古公子解圍的高人就是墨焰峰的宗主冷藏鋒,他本來功體屬火,所發之招也蘊含極強的炎力,但是方才周圍卻成一片森冷氣息,想必古公子也感應到了。“

古流玉點點頭,道:“確實。”

夏南選道:“那正是他將墨焰峰的‘涅槃神訣’練到極致的表象,但是一旦被他真氣擊中,渾身就會如同烈焰焚烤一般,渾身枯焦而亡。”

公孫鼎也說道:“玉羅刹時冷藏鋒的弟子或是女兒這不可能,玉羅刹的功法武學雖然也偏向與寒冷一途,但功體卻是屬於水之屬性,與墨焰峰的無上功法‘涅槃神訣’背道而馳,所以這不可能。”

夏南選道:“至於天河穀

,那更不可能了,不久前天河穀的一名弟子名叫端木覆,此人也是個風流成性的家夥,見到玉羅刹貌美,仗著自己身份不俗,便上前調戲,結果被玉羅刹扭斷雙手,所以玉羅刹也不可能是天河穀的人。”

“看來這苦境還有其他的高手,難道是天靈門?”一想到天靈門,就想到海蟾淵:“海老頭書他們天靈門祖師畫像裏有股強大的力量,必須要同時兼有寰宇鞭和畫像才能掌控,他現在是兩件事物都在手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掌控那股力量,要是掌控了,是否能達到氣王的階段?”

夏南選道:“這就難說得很了,天靈門沉寂了數十年,自從雲真老人死後,天靈門便沒有氣王強者的出現,因此大部分勢力都退出了苦境,主導權也全都落在墨焰峰和天河穀手裏。要說玉羅刹時天靈門的弟子,也不是不無可能。”

“現在天靈門的門主是誰?”

“天靈門數年前還是歌北道,後來歌北道失蹤,跟著便是歌北道的師弟海蟾淵繼任了門主之位,繼位那日,苦境上得了台麵的家族勢力都曾送上賀禮,連墨焰峰和天河穀也派人去了,畢竟天靈門當初是苦境三大巨頭,即便沒了氣王強者坐鎮,其底蘊也不是一般勢力所能比的。”

古流玉心想:“海老頭果然順利坐上了門主之位,看來得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他做了門主,我也該送上一點禮物才成,對了,他對我的精魄那麽在意,下次去的時候給他多弄一點。”

夏南選忽然靦腆起來,古流玉二人看得奇怪不已,隻聽他說道:“不滿古公子說,在下自從一見玉羅刹之後,便對她念念不忘,那次本想與她認識認識,可是才說得幾句話,便……便……”

“便被扭斷了手?”古流玉探頭問道。

夏南選神色尷尬,訕笑道:“古公子一猜就中,佩服,佩服。”

古流玉一拍他肩膀,說道:“這有什麽!所謂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別說夏公子看了玉羅刹心生愛慕,就是我看了,那也是有點那個那個的。”

夏南選大感知音,拉住古流玉的手說道:“難道古公子也對玉羅刹一見鍾情?那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去他媽的一見鍾情,老子對那凶女人才不來勁。”但嘴裏卻笑著道:“是啊,是啊,小弟自知人品才華武功家世,各方麵都不如夏公子,所以這份愛慕就深埋心中,夏公子大可放心地追求,兄弟絕不跟你搶。”

幾人幾杯酒下肚,夏南選酒氣上湧,臉上一片血紅,指著古流玉道:“這你就不對了,你既然喜歡玉羅刹,怎麽能輕易放棄呢,當然是奮起直追,兄弟我也絕不會讓你,公平競爭,看最後到底是誰俘獲芳心。”

“噗!”古流玉和公孫鼎兩人正飲下一杯酒,聽了這話同時一口噴了出來。

“幫主,看來他是認定你看上那玉羅刹了。”公孫鼎低聲說道。

“醉鬼一個,你快想想辦法,怎麽讓他帶我去見他們夏家高層?”

“都喝成這樣了,恐怕今天不行,隻能讓他

先答應下來。”

夏南選見兩人低聲細語,一拍桌子,道:“你們兩個,有什麽話就不能大聲說嗎?藏藏掖掖的,還當我是朋友不?”

古流玉連忙賠笑,說道:“夏公子說哪裏話,自然當你是朋友,我們是在說……”

話沒說完,就聽外麵一連聲大響,三人正自吃驚,守在外麵的一名夏家隨從跑了進來,急聲說道:“公子,那幫土匪又來了。”

夏南選一驚,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問道:“哪幫土匪?是……是……”

“就是滄瀾水孔雀寨的那幫土匪。”

夏南選渾身一顫:“誰帶的頭?”

“那個小妖女。”

夏南選一聽“小妖女”,頓時失了手腳,額頂上豆大的汗珠滴溜溜滾了下來,在屋子裏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口裏直叫道:“糟了,糟了。”

古流玉兩人大為奇怪,隻是一個土匪幫,怎麽會讓一個夏家的公子怕成這樣,而且此人還是氣師頂峰修為。

“夏公子,怎麽回事?”

夏南選麵現驚慌之色,一時手足無措,說話也不明不白:“這個……小妖女,我小命快沒了……我才不要娶她,古公子,你幫我頂著,我躲一躲。”說著就往桌子底下鑽。

古流玉與公孫鼎睜大眼睛,想會是什麽人,竟讓堂堂夏家公子鑽桌子?

那下人忙將他拉住,道:“公子,不能鑽。”見拉不住,又道,“公子,那裏不安全,躲屏風後麵。”

夏南選這才翻身爬起來,將窗子退開,閃身躲到屏風後麵。

這時外麵傳來一聲喝罵聲:“快讓開,把夏南選給本姑娘叫出來。”聲音清脆悅耳,如水上春冰,叮叮而響。

“惜兒姑娘,我家公子不在裏麵,你……你到別處去找吧,哎呦……”

跟著一連聲叫喚,似乎都被來人狠狠揍了一番。

隨即房門被一腳踹開,走進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一張圓圓的臉蛋,白裏透紅,修耳隆鼻,玉項秀頸,一對大眼在房中一掃,卻沒見到夏南選,將手中的獸筋紮成的鞭子在桌子上狠狠一拍,盤子一陣劈裏啪啦聲響,將古流玉兩人嚇了一大跳。

古流玉跳了起來,還未說話,那女子就已經大聲喝道:“夏南選呢,叫他滾出來!”

古流玉喝道:“這哪來什麽夏南選?你這小丫頭什麽事都不打聽清楚,現在外麵大吵大鬧,現在就要進來壞我吃飯的家夥,你是哪家的野丫頭,這麽沒教養?”

那女子一聽,怒火一起,劈手便是一鞭子打下,喝道:“敢罵本姑娘沒教養,你活得不耐煩了麽?”

古流玉翻手一揚抓住她的皓腕,手中勁力一吐,將她震退兩步,道:“像你這麽凶,這麽沒禮貌,可要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女子一聽,又將鞭子舉起,道:“我嫁不出……”說道這裏時,眼圈一紅,舉在頭頂的鞭子一頓,猛地又打在桌子上,大叫道,“夏南選,你給我出來,嗚嗚。”竟是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