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3鋪墊先行

胡小英失蹤了。馮豐的短信早就來過,他沒有在鏡州找到胡小英,雖然她還是有可能在鏡州,可是梁健不知道,也找不到。

是她再次的失蹤,而且是主觀的,讓梁健的情緒和行為,有了失控。或許他潛意識中,他覺得,胡小英這樣刻意的對他避而不見,是在怪自己。所以,在潛意識中,他可能是希望用華劍軍,用那些人來換取胡小英的原諒。

這些褚良並不知道。可是在那個時刻,他沒有阻止梁健這明顯不理智的決定,反而毫不猶豫地保護了他。

車子已經到了門口。梁健坐在座位上,抱著那個快遞袋子,沒動。褚良從車窗裏伸出腦袋,問保安要了身份證後就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梁健對褚良說:“這件事的責任在我,如果出事了,你不要替我扛。”褚良卻說:“梁哥,你和我不一樣。我就是個粗人,也沒讀過什麽書,雖然在部隊的時候學了些技術。但說到底還是個粗人。你不一樣,梁哥你是做大事的。而且,梁哥,不瞞你說,我也看不慣那些人,幹的都不是些人幹的事。隻要能扳倒他們,我擔點責任算什麽。”

梁健沒再跟褚良爭什麽。現在事情到底會怎麽樣還不知道,爭也沒有意義。不過,他也不能坐以待斃。等褚良將他送到省政府下車後,梁健一邊往婦聯的辦公大樓走,一邊打了個電話給老唐。

老唐接起後,開口說:“我昨天聽你媽說你回寧州了。”

聽到老唐說你媽,指的自然是李園麗。以前他也這麽說,聽著總是有那麽些不舒服,不習慣,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梁健嗯了一聲,問他:“你準備得怎麽樣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有所動作?”

老唐隻說了兩個字快了,沒多說。梁健也沒有多問,他猶豫了一下,將證據的事情告訴了老唐。老唐聽到他手裏有很重要的證據,沉吟了一下,問:“你現在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我們碰個頭吧。”

老唐在寧州,梁健倒是不知道。昨天回去時,李園麗也沒說起,隻說也是好多天沒回去了。梁健還以為他不在寧州。

見麵的地點是老唐定的。是個小農莊,一直在城外,從省政府到那裏,估計要四十分鍾左右。梁健想著這一趟去,下班前未必能趕回來,就給秘書辦的人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電話掛斷沒多久,他才剛開了車準備出大門,就接到了馬雅辦公室的電話。

梁健接起,就聽得馬雅的語氣不太好。

馬雅問他去哪裏。梁健說,家裏有點私事,要回去處理一下。馬雅顯然不太相信,但也不好說什麽,家裏有事,若不讓梁健去,顯然情理上說不過去。但語氣仍然不太好,說,那處理完了趕緊回來,你回來也有幾天了,上次涼州的報告上麵已經催過了。下午之前要交上去的。

梁健問:“這個報告,馬主席覺得該怎麽寫比較好?”

馬雅咳了一聲說:“你是主要指揮的,你覺得怎麽寫比較好就怎麽寫。這件事,你自己做主。”

話雖這麽說,但梁健可是記得,當初去涼州的時候,他可是提過這件事的好處,都是要記馬雅頭上的。梁健自然不會說話不算話,他不是爭功的人,而且現在這個時間,也沒精力去和她爭功。他笑笑說:“其實,我覺得這個報告還是馬主席來寫比較合適。畢竟你才是第一指揮嘛!”

馬雅聽了,稍微猶豫了一下,貌似勉強地回答:“那行吧。等你事情處理完,估計時間上也來不及了。那我到時候寫完,發你郵箱,你過目一下。”

“好的,那辛苦馬主席了。”梁健盡量客氣。現在這個時刻,他可不像這個馬雅給他搗亂。

掛了電話後,一路往老唐說的那個清雅農莊開。老唐說,這個農莊是他一個老戰友開的,環境不錯,他們談話方便。而且,他也有幾個人想介紹他認識一下。

快開出城的時候,梁健忽然想到,褚良不是說想去軍隊,現在出了剛才的事情,如果能盡快將他弄到部隊,或許會好一些。想到這裏,梁健立即給褚良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他在哪裏後,立即驅車掉頭去接了他,然後繼續往清雅農莊趕去。

到那裏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農莊的大門是隱在一片樹林後的,從大路的一條岔路進去,開了足有七八分鍾才開到大門口。要不是有老唐提前說明位置,梁健估計很難找到這個地方。剛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梁健停下車,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束,卻瘸著腿的中年男人走了上來,問正開門下來的梁健:“你是來見唐首長的吧?”

梁健一愣,唐首長?他意識到,應該是指老唐。心裏微微驚異的同時,點頭問:“他在哪?”

“我帶你去。”中年男人說,這時,褚良從另一邊下了車。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問:“這位是?”

這顯然有些不禮貌。但眼前的人年紀比較大,而且看他稱呼老唐,應該是和老唐認識的,就忍了下來,說:“我朋友。”

中年男人說:“那讓他到那邊坐著等等吧。”

這也顯然不禮貌。梁健帶褚良來,就是想見老唐的。梁健忍著心底的那些不愉快,說:“沒事的。讓他跟著我一起過去好了。”

中年男人看了梁健一眼,沒說什麽可皺了下眉頭。他在前麵走,梁健和褚良跟在後麵。褚良輕聲問梁健:“梁哥,我們這是要去見誰?”

路上,褚良就問過梁健,梁健沒說。總覺得老唐的身份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麽介紹。但此刻,褚良看到這中年男人這架勢,有些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梁健想,有些關係,遲早總會被人知道的。如此一想,也就豁然了一些。便說:“我父親。我也不知道他幹什麽的。”

梁健的聲音有點大,前麵的中年男子聽見後,忽然停下,轉身盯著梁健,上上下下打量起來。他突然這麽停下,梁健嚇了一跳。看他審視自己,心裏本來就有些不悅的心情,就更加不爽了。他皺了眉頭,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中年男人:“你剛才說唐首長是你的父親?”

梁健心裏已經十分不悅,說:“是的。但這好像和你沒有關係吧。請麻煩你帶我們去見老唐。”

聽到梁健稱呼老唐,中年男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口中說道:“我記得唐首長的兒子一出生就夭折了,你是他認得幹兒子?”

對於他說的老唐的親生兒子早就不在的消息,梁健想大概是之前老唐為了隱藏他,而撒的謊。隻是聽著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中年男人的那種仿佛審訊一樣的口吻,梁健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但這畢竟是老唐戰友的地方,和一個好像和老唐認識的人吵起來畢竟不好。但實在是煩躁,於是拔腿就走。也不管那中年男子,徑自去找老唐。

中年男子沒跟上來,不知道是生氣於梁健的態度,還是在想梁健到底是幹兒子還是親兒子。梁健走了一會,碰上了一個類似服務員的人,就攔住了問了老唐在哪裏。服務員最終帶了梁健他們找到了梁健。

他們在農莊後麵的一個涼亭裏,周邊都是一個個的魚塘,魚塘裏養了不少魚。有幾個魚塘上,還飄著幾艘小木船。

梁健走了過去,老唐正和三個人圍坐在大理石桌邊喝著茶聊天。老唐先看到的他,站了起來,其他三個人也都站了起來。

梁健帶著褚良走進去,老唐看到梁健海帶這個人,先問梁健:“這位是?”

梁健說:“我的一個兄弟。我有些事,想請你幫忙。”

梁健說的直接。旁邊三個人聽到,就都笑著說:“那老唐你們先聊著,我們去釣會魚。”他們三人走出了涼亭,一人上了那小船,還有兩人就在離涼亭不遠的魚塘邊,拿了魚竿,開始釣魚。

梁健和褚良都坐了下來,梁健將他們之前發生的搶包裹的事情說了一遍。老唐聽後,皺眉看著梁建,以平靜地口吻,說:“這件事,你做得太不成熟了。”

梁健點頭承認。

老唐問:“那證據呢?”

褚良拿了出來,放到了桌上。老唐看了一眼,問梁健:“那你想讓我做什麽?”

梁健說:“他一直想重新回到部隊,我也覺得,如果能到部隊的話,如果對方追究,可能也會好一點。”

老唐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問了褚良一聲:“剛才梁健說你之前當過兵,在哪個部隊?”

褚良之前是武警出身,他報了一個部隊番號。老唐聽了之後沉吟了一會,說:“一般已經退役的軍人,想再回去,要是身體素質過關,年紀也不大的情況,不是很難。但,一般的部隊,如果這邊的人追究起來,也未必會願意保你。但是,好的部隊,以他的情況,要想安排進去,估計日子也不好過。要不這樣,你呢,先到我一個戰友那去待段時間,我去問問再說。”

梁健有些不放心,問:“這樣行嗎?”

老唐卻看了他一眼,說:“對你老子就這麽不放心?”

老唐忽然粗暴得來了這麽一句,讓梁健有些來不及招架,愣了一下後,隻好尷尬笑笑不再說話。褚良見他的事情已經說得差不多,便主動提出附近走走,然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