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點了點頭,立刻消失在了趙箬的麵前,她匆匆趕回殿中,向著楚恪說明了此事。

楚恪的眉頭稍稍動了動,他朝著十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見十皇子正十分得意地看著那些舞姬扭動的腰肢,很是放鬆。

楚恪對著一旁的鶴風說道,“去那個十皇子身邊,告訴他,太子今晚想要和他好好談談。”

鶴風接了命令,便大步朝著那十皇子的方向走去,十皇子明顯根絕到了一種十分不尋常的威壓正在緩緩向著他們逼近,他隻覺得背脊一寒,雞皮疙瘩便從背後蔓延開來,鶴風十分清楚地看到,十皇子臉上的雞皮疙瘩在一起一伏地抖動著。

十皇子連忙回頭,見一張冷臉正站在他的身後,他皺了皺眉頭,對著那張冷臉說道,“你不是我大哥的侍衛麽?為何不聲不響地走到我的身後?可有什麽要事?”

鶴風那充滿殺氣的眼睛輕輕掃了十皇子一眼,十皇子隻覺得這麽一瞬間,周圍的人幾乎全都消失了,全部的世界就剩下他與眼前這個冰塊臉四目相對,周身一片白茫茫,悄無聲息,沒有半點生氣。

這種幽閉的感覺,讓十皇子覺得十分恐懼,但卻又喊不出聲來,他終於明白為何人們會將這個冰塊臉說成是出車哦第一劍客了,就憑著他這樣的威壓,恐怕楚朝也沒人能比得過他了。

鶴風見十皇子已經嚇得有些傻了,便也不再恐嚇,他將自己周身的殺氣微微收斂了一些,對著那十皇子說道,“哦,太子殿下今晚想要與你談談,你看何時有空。”

十皇子隻覺得自己身邊的人影開始變得漸漸清晰起來,聲音也終於能夠正常地通過空氣傳進他的耳膜之中,他連忙對著鶴風說道,“有……有……宴會結束之後便可以。”

鶴風看著十皇子那懦弱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掃了一眼身邊的那位老先生,眼裏全是,“你的眼光則麽那麽差”的意思。

那位先生十分無奈地笑了笑,這個十皇子著實是不成氣候,但是天要讓他成為楚朝未來的王,那他也是無能為力,他在這個世上的任務就是需要輔佐上天注定的人成為皇帝,而這個有點像是窩囊廢的人,確實是上天選中的。

鶴風不再管這兩人,大步走開了,他走在大殿之中,就像是走在樹叢中一樣隨意,身邊那些王宮貴族在他眼中不過是些野花野菜野灌木之類的東西,他毫不在意。

“怎麽樣?這個十皇子是怎麽說的?”楚恪感覺到了身邊鶴風的氣息,便頭也不會地輕聲開口問道。

鶴風歎了口氣,將手抱在胸前,很是失望地對著楚恪說道,“本以為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任務,還用了我全部的威壓去抑製住他的氣勢,卻沒想到隻是個膽小如鼠的懦夫而已,這老爺子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楚恪輕聲笑了笑,“沒有辦法,我不願意做皇帝,但是這個十皇子卻是要一心一意地想要做皇帝,就憑著他的熱情,我就輸了,我隻想與箬兒還有心兒過些平靜的日子,隻要我能保護他們兩人,那就夠了,其餘的事情,我一點也不

想管。”

“哎……”鶴風的語氣中全是可惜之意,他淡淡說道,“他說了,隻要宴會結束,你便可以去他殿中找他談話。”

楚恪見已經得到了答複,心中的大石塊也立刻落了下來,不愧是鶴風,做事就是快人一步啊,現在他終於能夠安心地欣賞這宴會上的歌舞了。

趙箬在寢宮照看著楚心,看著心兒那肉鼓鼓的小臉蛋,以及那粉撲撲的小拳頭,趙箬心中的憂愁就立刻煙消雲散了,隻要心兒與楚恪都在自己的身邊,父親母親他們也能過得安好,這一切就都算是沒有白費。

說起來,今日的宴會上,似乎並沒有看到他大伯的身影,由於趙箬走得匆忙,趙寅與大公主她也沒有來得及打個招呼,近日在信中聽說,趙寅似乎是要在等到楚恪一登基的時候,就要向著楚恪提出告老還鄉的請求。

一來是為了避嫌,畢竟趙寅可是楚恪的嶽父大人,若是丞相與皇帝隻見有著一些親戚關係,那朝野上的風氣便會有些變化。二來,趙寅的年紀也已經大了,不再適合如此激烈的朝堂鬥爭,他是時候該解甲歸田,與大公主過過悠閑而又甜蜜的二人世界了。

趙箬是懂這兩人心的,自然是雙手讚成趙寅的做法,趙寅在朝堂上的“中庸”之道行得極好,這麽多年下來,也沒有留下幾個仇家,現在提出告老還鄉,也定是十分安全的,沒有任何阻撓。

這麽想著,趙箬的心也變得十分平靜起來,楚恪也沒有半點也混跡於朝中的意願,說不定,他們能夠與趙寅大公主一起,隱匿與山林之中,從此不再過問世事憂愁,像是神仙一般自由自在地生活著。

眼下還有許多問題還沒有解決,但是趙箬相信,隻要楚恪與她能夠通力合作,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難得倒他們。

“小姐,你就不要擔心了,這件事情,殿下定是會處理好的,我們也一定能夠如願,快樂地生活。”白芍的眼中滿是快樂的色彩,她本就是個樂天派,一切在她眼中的事物都是美好的。

今生今世,能夠碰到楚恪與趙箬這樣的主子,就已經是她最大的幸運了,她現在就已經很滿足,又有南燭的溫暖的愛,這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經十分知足了。

趙箬看著門口籠中的一隻小雀,嘴角彎起一個淡淡的微笑,要麽能夠衝出籠子,重新獲得自由,要麽就是為了自由掙脫這個籠子,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可能不用那麽大力地去把握,有些事情就會自己來到你的身邊的。

趙箬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一個主意立刻閃入了她的腦海之中,她立刻回過頭去,對著籬說道,“籬,趁著宴會還沒有結束,我需要你再去一趟,將十皇子的玉佩拿到手,他的玉佩一直是隨身攜帶,拿的時候要小心些。”

籬聽聞此話,立刻點了點頭,立刻消失在了趙箬麵前,趙箬看著遠方的晚霞,嘴角揚起一抹十分篤定的微笑。

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夜幕終於降臨了,宴會也已經到了尾聲,楚恪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又對一旁的鶴風說道,“去問問十皇子現在能不

能談判,若是可以,直接一同出去。”

鶴風得令,心中有些無奈,這個十皇子的嘴臉就不像個正人君子,為何楚恪會答應與他進行談判,就十皇子那樣的腦袋,即使是有了承諾,也完全不可能會兌現的吧?

鶴風來到十皇子身後,很顯然,這一次十皇子有所防備,因此沒有像第一次那般有著極為尷尬的局麵,十皇子清了清嗓子,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楚恪,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以前他可是連楚恪的衣角都碰不到啊。

楚恪是什麽任務,可是個赫赫有名的將軍啊,身上的功績早已是數都數不清了,而自己呢?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汴京,從來都不知道邊境的天空是什麽樣的,更不會去管那些士兵的死活,但是這個楚恪卻早在還是孩童時期的時候,就在沙場上到處跑了。

楚恪手上沾著的那些敵軍的鮮血,遠比要他喝的水還要多,這麽厲害的楚恪,竟然在今日一天中找了他兩次,就因為他的那個計劃,想來,十皇子心裏便很是得意,想來想去,還是自己最厲害,楚恪的那些功績都 算些什麽?他可是完全不放在眼中。

現在,這個天大本事的楚恪不是還要乖乖在自己麵前坐下,低聲下氣地與自己商量關於登基的事?

鶴風看著十皇子那張已經沉醉在自己思想中的嘴角,臉上顯現出幾分厭惡的神情,他不悅地向著十皇子說道,“十皇子,太子殿下還等著你答複呢。”

十皇子被這冷冰冰的一句話拉回了現實之中,他有些不悅地看向鶴風,然而在與鶴風拿上滿是寒冰的眼睛對視的一瞬間,十皇子身上原本囂張的氣勢就立刻變得十分弱小了起來。

十皇子“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唾沫,對著鶴風說道,“不急……不急……晚宴都還沒有散場呢,你讓你們殿下再等等。”

鶴風見這個家夥明顯是在擺架子,便更加不悅起來,以前從來都是楚恪讓別人等的,現在這麽一個家夥也想讓楚恪等,簡直是不自量力啊。

鶴風盯著十皇子的眼睛,淡淡說道,“十皇子,你喜好是考慮清楚了,不瞞你說,我家殿下是個十分通情理的人,若不是因為如此,你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讓我們的人給暗殺了,你最好識趣些,莫要給自己招惹麻煩。”

十皇子聽聞此話,心頭微微一顫,說實在的,他身便的所有下人聚集起來都沒有一個鶴風厲害,要是鶴風真想殺他,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而且聽說楚恪身邊還有一個速度極快的女子,運起輕功來甚至連個影子都看不到的,若是這樣的人動手,即使是宮中最厲害的查案人員,都完全弄不出頭緒的。

十皇子看了一眼身邊的先生,見他還是十分冷靜地在一旁喝著茶,便也突然有了底氣,對著何方說道,“那鶴侍衛為何還不動手?還是請和侍衛回去告訴楚恪,讓他再等等,我還沒玩盡興呢。”

鶴風的眉頭微微一動,看著突然轉變的十皇子,心中別提是多麽的不爽了,若是可以,他真想要下載就拔出長劍,取下這囂張的十皇子的首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