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鬼咒

經過一場痛哭之後,陳秀芹情緒穩定了許多,但我卻明顯感到她鬆了口氣,似乎那壓抑她多年的痛苦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她抹了抹臉,二話不說對著我兩拜了五下,非常平靜的說了聲謝謝。

我倒沒打算拒絕,因為不管怎麽說,有時候給別人一個說謝謝的機會也是一種幫助。

但陳全勇卻臉色一變,連忙擺手道:“別。。你這樣我可受不起,這五拜可是拜地神的。”

我一愣,連忙問他什麽是地神。

陳全勇苦笑一聲道:“所謂地神,說白了就是地下的公務員,像我死後,就是地神了。”

我聽完一臉鄙夷,心想這家夥怎麽老拿公務員說事,就這麽在乎這個身份問題嗎?

蘇秀芹一聽,連連道歉,說這五下是替夫家五兄弟拜的。

陳全勇擺了擺手說沒事,之後又尋思片刻道:“這接下來又是一件麻煩事,可別真應驗了,個老茄子的,我家五代單傳呢。”說完又搖了搖頭連呸了數聲才道:“百無禁忌,阿彌陀佛!”

經他這一鬧,蘇秀芹噗呲一聲笑了起來,氣氛頓時好了許多。

接下來我們也沒管劉隊那裏怎麽收場就徑直從遊泳館後門溜了出來,此事雖然圓滿解決了,但陳全勇卻渾身是傷,而我又要死不活的,最後沒有辦法,在蘇秀芹的提議之下我們直接在她郊區的一棟房子裏安頓下來。

陳全勇倒還好,皮外傷花費一些時間就可痊愈,倒是我就好像有些麻煩了。

自從使用了那九幽符之後,我這些天總時不時的感覺精神恍惚,晚上還做惡夢,而兩極佩上的陰陽兩魚也是幾乎全部純白,那陰陽斂氣之術我也是一直換著煉修在,但就是沒有半點動靜。

我本想問問陳全勇這倒底是個什麽情況的,但那小子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裏,不知道搞些什麽鬼,隻是蘇秀芹給他送飯的時候才偶爾露上一麵,在這種不明情由的高壓之下,我是著急上火,嘴上的燎泡都起了一個又一個。

直到一個星期過去了,陳全勇才淡然的從房裏走了出來,看上去氣色好了許多,基本能行動自如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

而我卻早就撇不住了,一鼓腦的問了起來,而他也似乎有所準備,也都基本上一一作答了,但唯獨那我最揪心的九幽符的後患問題他沒有回答。

第一個問題就是那次為什麽我不受控製的時候,他一念動那什麽“有請祖師爺顯聖”我請上來的惡鬼就消失了,而且每次他念動這種口決的時候我都感覺怪怪的。

陳全勇看了我一眼,一臉鄙夷的說道:“個老茄子的,你勇哥我是命不好,沒能有你這種大機遇,那陰陽惡鬼咒你既然知道有陰鬼,那就應該明白有陽鬼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陽鬼應該就是我們靈符門的老祖宗了。”

擦,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他們家的老祖宗一直在我身上?

不對,應該是說我家的老祖宗一直在我身上,這可是天降大喜,對於我這種手無寸鐵的三腳貓功夫來講,這無疑是一個能讓我橫著走的超級護身符啊!

可轉念一想又不對,怎麽說我也算是老祖宗的徒子徒孫啊,怎麽這老祖宗一而再三而三的看著我遇險就是不出手呢?

陳全勇嘀咕了半天才說道:“既然是陰陽惡鬼咒,那想來應該是老祖宗受到了牽製才對,隻是我有些奇怪的是,以老祖宗通天的能力,又怎麽會受到陰鬼的牽製呢?”

他這一分析我頓時遍體一寒,雖然我不知道老祖宗實力幾何,但粗略一回想起當時的那一抹身影,再加上怎麽說這也是祖宗級別的人物,他既然有能力開創一個門派,那實力絕對不會弱啊。

如此這般的話,那企不是意味著那糾纏在我身上的陰鬼也是同樣了得?

額滴個神啊,這喜憂參半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對了,你雖然學了靈符門道術,但卻沒有得到靈符門老祖的加持,所以算不上靈符門人,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祖宗才遲遲不肯現身吧!”陳全勇一拍巴掌道。

但我卻再也沒了去了解這事的心思,我隻知道現在有兩個大BOSS在我體內打架,一個是好的,一個是壞的,好的贏了我一飛衝天,壞了贏了我就嗚呼哀哉!

擦,這到底是機遇呢還是黴運呢?

一時之間我也說不清楚。

至於九幽符的後遺症陳全勇是一概不知,據他所說,自從他跟印公習道開始,就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聽過任何人使用過九幽符。

擦,還不如不問,他這一說,我心懸得更高了。

說話間蘇秀芹回來了,這些天來她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臉上也慢慢的開始有紅有白,笑容也多了起來。

其實我在南嶺村除了婆婆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親人,難得和蘇秀芹有這個緣分,不知不覺間我早已將她當成了我的姐姐。

至於小月麽,嘿嘿。。。

此時蘇秀芹提著一個瓦罐,還沒打開就聞到裏麵香氣四溢,應該是燉的什麽湯來著。

蘇秀芹給我們一人盛了一碗,我也就不再客氣,狼吞虎咽起來,倒是那陳全勇,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卻時不時的抬著手說痛,蘇秀芹也就隻好一勺一勺的喂他。

擦,聽他喝得吱溜吱溜的,我覺得煩,索性盛了一大碗獨自跑到一邊喝去。

喝完湯回來的時候,看到陳全勇正眯眼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而蘇秀芹則在一旁給他剝桔子,我心中憤懣不已,心想芹姐也太偏心了些,我怎麽沒人管呢,要知道我也受了傷了,而且到現在都還沒好呢。

我哼哧哼哧的準備進屋看書去,卻見陳全勇眼睛一斜叫住了我道:“從現在開始,你睡我那屋,我去你那屋。”

我聽得一臉黑線,心想憑什麽和你換,老子偏不幹。

正要鄙視他一頓的時候他又接口道:“我在那屋裏布置了點東西,可以安神養氣,對你的情況應該有好處。”

我一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悶聲悶氣的進了他之前住的那屋。

略微一眼看去,這屋裏倒也沒什麽不同,但當我看到地上的時候,我才發現地上刻著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圖紋,和靈符寶鑒上麵的符文有些相似,但一時之間我又看不出是什麽名堂,置身其中卻感到一股暖暖的氣流環繞身體,說不出的舒服。

“算你還有點良心!”

我嘀咕一聲坐了下去,雖然這些天來不管是修煉陽氣還是陰氣我似乎都沒有半點收獲,但一想起之前遊泳館中那無助的感覺,我便沒來由的心中一動,不管怎麽說,關鍵時候能救自已和身邊人的隻有自己的實力,因此我也不管有沒有效,至少將這個習慣保持了下來。

第二天我還沒有起床,就聽到門外傳來陳全勇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打電話,聲音大得很,像是跟人吵架一般。

我穿起衣服出門一看,隻見他一臉憤怒重重的掛上了電話道:“這幫孫子,這點小忙也不幫,等哥們身體好了再一一收拾你們。”

我覺得好奇,說是誰這麽大膽敢惹我們勇哥生氣啊。

他斜藐了我一眼道:“喲嗬,個老茄子的,一晚不見氣色好了不少啊。”

經他這一提醒我才感覺自己確實精神狀態好了許多,那種腦上蒙了呈紗的感覺也輕了不少。

“不錯不錯,繼續保持”,他點了點頭道,但卻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也不再追問,這時蘇秀芹走了過來,也是一臉驚喜的說我氣色不錯,我低頭看了兩極佩一眼,擦,還別說,陰陽兩魚上麵那赤綠兩色還真多了一絲,難道陳全勇在房內留的東西真這麽有效?

“得,既然你今天這麽精神,那你去秀芹廠裏去看看吧,整天悶在家裏你不覺得無聊嗎?”陳全勇大咧咧的說道。

他這一開口我卻是聽出了味,連忙似笑非笑的說道:“什麽時候喊得這麽親熱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切,沒個正經的,去還是不去?”蘇秀芹臉色一紅,笑著推了我一把道。

“去,為什麽不去,說不定芹姐心情一好給我個廠長什麽的當當我也好過過官癮啊!”我看了兩人一眼,正好這些天來悶在房裏確實閑得有些蛋疼。

說是一家工廠,其實也是就是一小作坊,座落在距離她家不到兩公裏的地方,一排兩米多高的磚瓦房外麵圍著一個院子,布置得非常簡單,總共八個人,主要是接取一些小品牌的服裝加工。

我和她走進院裏,看到裏麵正停著一輛小卡,兩個人正不停的往裏麵裝著成品衣服,看來生意應該不錯。

不過想想也是,蘇秀芹孤身一人,丈夫又不在了,弄點活計也好,一來可以賺點錢謀個生活,二來也可以做點事情分散一下精力,免得胡思亂想。

看到她這樣,我心中那塊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

想到這裏,我也過去幫著搬起衣服來。

但就在此時,屋裏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便聽到有人喊道:“快,有人昏倒了。”

蘇秀芹臉色一變,連忙跑了進去。

我也跟著進去一看,隻見昏倒的是個小姑娘,看來十七八歲的樣子,麵黃肌瘦的,濃濃的黑眼圈看著分外滲人,若不是在白天的話我還以為見鬼了呢。

我們將那小姑娘扶了起來,蘇秀芹急得滿臉通紅,拿出手機連忙打救護車。

此時那小姑娘也悠悠醒了過來,一看是蘇秀芹就連忙急著坐了起來道:“芹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