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倒黴

在我極為無語的目光中印公和陳全勇兩人神采飛揚的討論樂蘇秀芹她們來,此時他們兩看來完全一個是為老不尊的色老頭,一個是陷入情網的臭道士,反而將我這重病號給扔在了一邊,聽得偶爾進來的護士一愣一愣的。

聽兩人意思,要不是因為我的極力阻攔的話,他們還準備通知蘇秀芹她們來病房裏小聚一番呢。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其間印公傳了我一套口決,說是可以調節我內體內陰陽平衡,兩人在一旁扯淡的時候,我就獨自修煉這套口決。

說來還真有效,原本需要大半個月才能好的傷,硬是一個星期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這一天,兩人外出覓食去了,說是慶祝陳全勇找到夢中情人。

擦,我反正是無話可說了,都一個星期了,這兩人天天慶祝,有完沒完了?

不過,反正我現在也算是活動自如了,有沒有他們都是無所謂了,於是我索性讓他們兩去蘇秀芹那裏,免得天天在這裏議論打擾我的清靜。

這天晚上,我正睡得踏實,迷迷糊糊之中聽到耳旁傳來一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甚至感覺那潮濕的熱氣都噴到我臉上了,我猛的驚醒定睛一看,隻見模模糊糊之中一個人正蹲在我旁邊,探著鼻子不停的往我身上嗅。

擦,我頓時嚇了一大跳,一鼓腦坐了起來,這誰啊,這麽變態,大半夜的嗅我一個男人算什麽事啊。

隻是晚上病房裏燈光黯淡得很,我也隻能隱約看清他的輪廓,於是一把推開這人問他:“你幹什麽?”

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被我這一推不但沒有收斂半點,反而嗅得更狠了。

擦,看我這暴脾氣,我翻身就是一腳朝他揣了過去。

我這一腳將他揣得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我也趁著這個機會翻身起床,反手打開了病房內的燈。

陡然大亮的燈光刺得我兩眼一陣眩暈,等我再次恢複視力的時候這人已經又撲了過來,力道大得出奇。

我這才看清這人模樣。

隻見這人穿著個病號服,大臉小眼,鼻子外翻,頭發亂糟糟像狗啃似的,嘴角歪著涎水直流,足足高出我半個頭,一把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嘴裏還嗬嗬的笑個不停。

擦,原來是個真宗傻子。

我心中腹誹不已,這醫院的管理也太混亂了些,怎麽讓個傻子跑到我房間裏來了?

但想歸想,小命要緊,我反手就是一翻,一把抓住了傻子捏在我頸間的手指,猛的一掰,隻聽得“啪”的一聲輕響,想來那手指應該是被我給掰斷了。

讓我非常吃驚的是,這斷指之痛沒有給這傻子帶來任何影響,就好像斷的是別人手指一樣,反而掐得更用力了。

我大腦一陣缺氧,再這麽下去還真得完完了,趁亂我四處打量了一番,此時的我距離病**那個呼叫器較近,要想呼救最快也還得靠他,但可惜的是,麵前這傻子智商雖然不高,力氣卻大得離譜,我甚至感覺眼珠子都有向外凸的趨勢,伸出手來向著那呼叫器夠了夠,但是沒有卵用,還差幾尺呢。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用狠的了”,按道理說,我這好歹也算修道之人,也有個基本的職業操守,對方隻是傻子,我之前根本沒有想過要用道術,但現在已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那職業操守問題也就隻好先放到一邊了。

“上有天穹,下至九幽,風火雷霆,天罡至尊,疾疾如律令-破!”

一道天罡符瞬間被我施展出來,強烈的火光瞬間在我掌心和傻子額頭出現,一股劇烈的波動轟得我手掌發麻,隻見傻子腦袋一歪,臉上焦糊一片,像是從灶裏爬出來的一樣,掐著我的手終於鬆了一絲。我連忙抬起一支,將傻子雙手支開,快速的按了下呼叫器,同時轉身向著門那邊跑去。

可是片刻之後我就傻眼了,隻見病房的門像是被焊住了一般,根本就打不開,而與此同時,我沒來由的身體一顫,雞皮疙瘩撲簌撲簌爬滿了全身,一陣強烈的危機感沒來由的出現,我本能的身體一歪,躲到了另外一邊。

隻見那傻子不知什麽時候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凶戾至極的朝著我揮了過來。

擦,我跟你什麽仇什麽冤啊,還來?

就算是佛也有三分火,勞資不發威你還真當我好期負是吧?

“林茹!”我暗喝一聲,心想直接讓林茹把這家夥製住再說。

隻可惜這一喝之後林茹那裏沒有半點回音,像是睡著了一般。

我又呼喚了她幾次,但都是石沉大海。

我心中咯噔一下,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怎麽現在到了關鍵時候又掉鏈子了呢?

“嗬嗬”,這時那傻子又衝了過來,手裏的水果刀揮得飛快,臉上帶著一股詭異的笑容。

而且,最讓我吃驚的是,這傻子人雖傻,但卻刀刀致命,不是衝著我的胸口就是脖子,還真得好好應對才行,要是一個不慎死在了傻子手中,那哭都沒地哭,人家連牢都不用坐。

我冷冷看著傻子,看了門口一把,隻見現在還沒有護士的蹤跡,我是一麵希望她們快點來,一麵又是希望她們不來,因為這護士也都是些嬌滴滴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真要進來被這傻子弄出個好歹來我也過意不去。

看來,現在也有靠我自己了。

我拿起那打點滴用的架子,死死的盯著傻子,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隻要你這水果刀近不了身,那勞資就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就在傻子再一次衝過來的時候,我抬起架子猛的一戳,將他給死死抵在了牆邊。

隻見傻子拚命掙紮,嘴裏發出陣陣模糊的嗬嗬聲,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叫,掙紮的力道非常之大,我幾乎就要把持不住。

眼見這也不是辦法,我隻好大聲呼叫起來。

這時終於來了救兵,隻見一個護士透過門上的窗口朝裏麵看了一眼,隨後用力的拍起了門來,我看了心中焦氣,連忙擺了擺手,示意她裏麵危險。

但哪知道就在我擺手的一瞬間,傻子身體一扭,居然掙脫開來,手中水果刀寒光連閃的揮了過來。

擦,早知道就不逞這個英雄了,這下倒好,又將自個兒給坑了。

“再過來我不客氣了啊?”雖然明知道這口頭威脅沒有卵用,但我還是喊了出來,同時再次在手心畫了一記天罡符。

此時裏麵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周圍的人,好多同樣身穿病號服的人也圍到了門口,一見裏麵動靜居然開始砸起門來。

我心中一喜,心想終於要得救了。

哪知道就在這時一個不慎,手上傳來一陣劇痛,被這傻子劃了一刀,血頓時就流了出來,劇烈的疼痛瞬間讓我怒火中燒,一個懶驢打滾繞了過去,同時手中天罡符瞬間印了出去,一下拍擊在傻子後腦勺上。

真他娘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呯”的一聲爆響,傻子一個踉蹌衝了幾步,一下撞在了牆上,隨後腦袋一歪倒在了地上,看樣子是暈過去了。

我咧了咧嘴,這才朝傷口看了一眼,好在這水果刀是兩塊錢的地攤貨,不甚鋒利,隻是劃了個小口。

我撿起那把水果刀退到了門邊,兩眼死死的盯著那傻子,生怕他再次暴起傷人。

也就在這時,嘩啦一聲響過,這病房的門也終於被眾人撞開,幾名身著保安服的人快速衝了進來,二話不說一把架住了那傻子,另外還有兩名小護士則過來查看我的傷勢。

我冷冷的看著被架出去的傻子,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感覺後心濕了一大片,滲得慌。

就在傻子被架到門口的時候,隻聽得他傲嗚一聲陡然醒了過來,掙紮了幾下之後咧著嘴對我笑了起來。

“你逃不掉的”,傻子被架出去的時候,突然回頭對我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

我頭皮一麻,這不是傻子麽?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連忙問護士這傻子哪裏來的,護士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在我威脅說你們要是不說清楚我就投訴到你們院領導那去之後她們才向我道出了實情。

原來,這傻子是六天前入院的,原來還是個正常人,哪知道突然發了病變得神智不清起來,到醫院來檢查了之後也沒發現什麽不正常,於是醫院隻是采取了保守治療,每天給點鎮定劑什麽的,這幾天都恢複得很不錯,就算是今天白天都還好好的,跟正常人幾乎沒什麽兩樣,所以醫院這邊也就放鬆了警惕,哪知道到了晚上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我一臉黑線,心想你們這一放鬆差點要了我的小命,真算是他娘的倒黴到家了。

傷口處理完了之後,有一名領導模樣的人來到我的病房和我交涉起來,意思無外乎讓我不要聲張此事,至於我在醫院這段時間的治療費用可以全免。

擦,當我什麽人啊?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人一眼,心想你們這幫家夥真夠意思的,勞資差點小命都丟了你還好意思說免我的醫藥費?不過轉念一想,印公和陳全勇他們還在等著我呢,要真跟你們扯起這皮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想想就點了點頭,沒再和他們計較。

醫院給我重新安排了一個正對護士站的病房,我心裏清楚他們也是生怕再出事,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真有問題也可以第一時間處理。

等到一切處理完之後,林茹的聲音傳來過來:“林哥,怎麽了?”

我鬱悶不已,說你這小妮子怎麽不還來得晚一點,我差點下來給你做伴了。

林茹驚呼一聲,顯得非常意外說我一直都在啊,剛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