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針灸

“怎麽樣?”奧利爾出聲小心地問,Wendy的神情看起來很嚴肅。

老家主也顯得很緊張,再一次觸到身體上的缺陷,他也不免低落沮喪,雖說這麽多年下來,也該習慣了,但如果能跟正常人一樣活著,他怎麽會不願意的呢?

“親愛的,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如果不行,也沒有關係……”老家主開口道,像在勸慰她,也在勸慰自己,怕有了希望又失望,那才是真令人難受。

素雪起身了。

“我可以試試,至少可以緩解叔叔的疼痛。但肌肉萎縮的問題,想要徹底痊愈的話,不是不可能,但要稍微麻煩些,還要配合複建,過程比較痛苦一些。”素雪斟酌著說。

奧利爾卻已經懵了:“Wendy……你是說,我父親,還能再站起來?”

老家主也微張著嘴不敢置信:“我的腿,還能治好?”

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素雪:“隻要能熬過複建,就可以。”

“真的?!”奧利爾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像是在做夢一樣,從來沒有醫生敢如此篤定地告訴他,父親還能再站起來,不再飽受病痛的折磨。

“我騙你做什麽?解決疑難雜症向來是我的強項。”

奧利爾有些無措:“我隻是太驚喜了,這太匪夷所思了,Wendy,你真是太神奇了……”

素雪無奈:“停停停,夠了,別再用這個單詞了,我聽得頭暈。相信我,奧利爾,事情會變好的,我會治好叔叔的腿,在我在巴黎的這段時間,或許不能馬上讓他順暢自如地走路,但可以讓他腿重新恢複知覺,後邊就靠你們自己了。”

“已經夠了……”老家主激動道,能讓他的腿恢複知覺,就意味著極大的希望了。這是多少人都辦不到的事情。

奧利爾驚喜地無以加複,蔚藍的眼眸裏湧動著浪潮:“Wendy,這已經足夠了,你不知道這對我父親來說多麽重要,原本我們都要放棄了……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現在也不晚啊。”素雪微微一笑。

奧利爾也露出了真摯的笑容,疑惑地問:“那要怎麽開始治療?”

“正式開始治療還得等幾天,今天太匆忙了,不過我可以先幫叔叔緩解下關節疼痛,有知覺總比沒知覺都要好處理一些,讓他這幾日過得舒服些。”素雪說著,便讓人把她的隨身挎包拿過來,金針都是隨身帶著的,走到哪兒,遇到事,都能用上。

“好的好的,謝謝……”

“那現在就先試一次?”素雪起身說,“麻煩你把叔叔扶到**躺下,我先給他進行針灸。”

“現在?”奧利爾驚訝,這麽快就可以開始了嗎?

素雪很鎮定:“就是現在,順便可以看看初期效果如何。”

“奧利爾,按Wendy說的辦,先送我回房。”老家主也是雷厲風行,毫不猶豫地執行素雪的要求。

“好的父親!Wendy,你們也跟我來吧。”奧利爾走在前頭,推著父親的輪椅,回到老家主的臥房,素雪跟秦炎跟在他身後。

進了房間,奧利爾講父親扶上床,躺好。

素雪先點了一柱香,安神的。

“Wendy,我們可以留下來看嗎?”奧利爾眼巴巴地問。

“當然可以。”素雪從布包中細細撚出幾根極細的金針,定心凝神,“在我紮針的過程中,你們就不要說話了。”

“嗯,好的。”奧利爾即使滿肚子好奇,也閉緊嘴巴,不說話。

秦炎隻靜靜地看著,陪著她。

素雪的姿態看似輕鬆悠閑,提腕,落針,其實相當消耗力氣。

從頭到腳,都有一股氣提著,不能鬆,氣鬆了就完了。

所以傳統裏,無論練字,還是習武,都講究一口氣,要連貫,天地盡在胸懷之中。

落針的力道想要分毫可控,說一寸,是一寸,說一毫,是一毫。

非全神貫注不可。

一根根細細的金針或快或慢地紮進穴位之中,輕輕旋動,溫熱舒緩的天地靈氣在無形之中滲入,勾纏著經絡,漸漸融入血肉中,修複著受傷衰老的生理。

風輕輕拂過,無聲無息。

雖然什麽都看不到,奧利爾卻覺得眼前的場景似乎無比神聖,有一種莊重的儀式感,讓人莫名地心定,生不起任何波動起伏的情緒,平靜地猶如一麵清澈的湖水……

恍惚間,他好像進入了精神層麵的奇妙境界。

流連忘返……

“好了。”素雪溫柔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這麽快?”奧利爾感覺明明隻過了一兩分鍾而已,或許是他意識中的時間流動不同了。

素雪笑盈盈地瞧著他,這家夥剛才別是不小心入定了吧,她施針的時候引動了天地靈氣,不僅對於病人效果卓絕,若是旁人感染到氣息,也會受到正麵影響——那影響肯定很不錯。

“這還能怎麽慢?等半小時後再取針。”素雪輕聲說,點了安神香,老家主一舒服,就睡過去了。

“嗯。”奧利爾點頭。

他腦海裏依舊深刻存留著Wendy剛剛進行針灸的畫麵,更重要的是,他在這過程中感受到的奇妙心流,那真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奇妙體驗,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是因為東方的神奇醫術?

一定是因為神秘的東方吧……

等取針的半個小時內,奧利爾領他們先去享用了飯後甜點。

他顯然對東方的針灸非常好奇,抓著素雪問這問那,雖然大多都聽不太懂,但他知道這很神奇,而且效果非常好就對了。

半小時後。

素雪給老家主取了針,又仔細瞧了瞧他的身體變化,精神狀態好了些,身體鬆弛舒緩,意味著身體覺得很“舒服”,看來效果不錯。

“叔叔,叔叔?”素雪輕輕搖醒他,“已經好了。”

老家主從睡夢中幽幽轉醒,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已經好了嗎?現在?”

奧利爾湊過來,眼睛炯亮,期待道:“是的,父親,已經結束了,您感覺怎麽樣?”

老家主這才知道治療的過程就這樣結束了,在過程中,他卻什麽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