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被俘的遊擊隊員

等他們安靜下來時,屋子裏隻剩下那被槍擊的姑娘的痛哭聲,還有就是美軍的哈哈大笑聲。那一槍根本就沒有打著姑娘的身體,而是擦著她的肩膀掠過去的,在她的肩頭劃出了一道傷痕。

美軍官很不好意思地朝著自己的部下笑笑:“真丟臉,這一槍沒打中,打偏了。我就說長時間不摸槍,槍法也會變臭的。不好意思,獻醜了。我相信這下麵的一槍肯定會打中。”麵對麵,哪有打不中的道理,分明是心理折磨。美軍都會意地大笑起來。

他撥開左輪手槍的彈輪,仔細地看看,嘴裏自言自語:“我相信我的技術會越來越好的,你要不要看看?”他歪著腦袋對柱子上的姑娘問道,一邊將手槍挑起了麵前嚎哭的姑娘的下巴頦。

“你卑鄙無恥,你是惡魔,你有本事去找人民軍,去找中國人民誌願軍哪,拿我們老百姓出氣,你算是什麽軍人?嗜血成性的劊子手。”柱子上的明玉大喊道。

“我明明沒有傷到你的人,你卻說我嗜血成性,這就不實際了。這是汙蔑還是盼望呢?”美軍官冷笑著:“我確實算不上好軍人,你看連槍都打不好。這樣吧,我們打賭,如果我這一槍還打不中,我就放了你們,怎麽樣?”

說著,再次舉起了手槍,眼睛裏閃出了凶光,麵前的上身**的姑娘雙臂抱在胸前,頭都不敢抬,嚇得哇哇大哭,嘴裏大喊著:“明玉,你難道要看著我們全都死在這裏,你才甘心嗎?我們小小的遊擊隊知道什麽啊,你告訴他們不就得了。”

美軍官忽地收回了手槍,插進槍套,從身上脫下自己的軍服,為這姑娘遮羞。他雙手撫摸著姑娘的肩頭,抱歉地說道:“好姑娘,你醒悟的很及時,否則我會連自己都不能原諒的。對不起我對你的粗暴,我是萬般無奈,請你理解。”

他指著其他人,對姑娘說道:“你去勸勸你的人吧,不要和你們的頭兒一起糊塗,生命屬於我們的都是隻有一次,活著才有希望,年輕多好,可以享受很多快樂。”

誰知,那姑娘卻跪倒在他的腳下,哭泣著:“請你放過我們的隊長,我們其實知道的很少,都不是什麽重要的秘密。我們隻是臨時拚湊的老百姓,不敢和你們真刀真槍的幹。”

美軍官搖搖頭:“你說的隻是你自己,但是你們的明玉隊長卻不是這樣,她是你們說的革命家庭長大的,她肯定知道我們想要知道的重要消息。這樣吧,你把我們的善意說給她吧,我們想要知道韓國的高級特工李玉嫣少校在哪裏。說出來,就放了你們。”

他摩挲著手裏的手槍,慢條斯理地說著:“我每次隻問一遍,答非所問,你們的死就由你們的隊長負責,因為她不願意配合我們,那我也沒辦法。實話對你說,我們掌握的情報是李玉嫣的失蹤和你們有關係,我隻有拿你們是問。”

明玉掙紮著,大吼著:“你殺了我們吧,我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想說。”

那小姑娘大叫著:“不要啊,隊長——”話還沒說完,美軍官一轉身,“呯——”地就是一聲槍響。一聲慘叫,另一個小姑娘緊捂著肩頭坐到地上了,鮮血從指縫間流了出來,她痛的嗚嗚地哭泣著。這些姑娘都嚇哭了。

美軍官搖著頭:“看來不是我的槍法不好,而是我的槍不給麵子啊。這次我換成腦袋,看它還會不會再偏。小姑娘,你們的隊長真狠心,不拿你們的性命當一回事,你們還跟著她效忠嗎?我都替你不值啊。嘖嘖”說著,不住地搖頭。

“明玉,你就這麽狠心嗎?我們都死了,你也活不了。”那小姑娘忍著痛,大叫著。其他的遊擊隊員也紛紛喊著:“隊長,你說了吧,那什麽韓國女軍官誰認得啊,你讓我們為她搭上一條性命不值得。說了吧。”

“住口!你們這些軟骨頭,怕死鬼,我們就是死也不能泄露組織的秘密。美國人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們別指望他們會網開一麵了。”明玉雙眼噴火地喊道。

“嗬嗬,你還真是女中豪傑,死不悔改啊。那好,我就看你能強硬到何時,別怪我心狠手辣了。”美軍官再次朝著那負傷的女孩舉起了槍。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了,“什麽人——”美軍官忽地轉過身來,眼睛瞪得很大,一動不動,門口正站著柳青蓮他們。美軍官不住地揉著眼睛,這不是李玉嫣嗎?克利婭親自給柳青蓮化的裝,能不像嗎?

“咦——你怎麽現在才出現,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美軍官放開小姑娘,走到柳青蓮的麵前。柳青蓮暗暗叫苦,沒想到出師不利,一見麵就遇著熟人哪。這可怎麽辦?很容易露出破綻的。

想著身後那些早就摩拳擦掌的湘西子弟兵,柳青蓮的膽子又壯了。她微微一笑:“少校,讓你擔心了,不好意思。這些人都是什麽人呢,為什麽不把他們都送進戰俘營?”

少校長出一口氣:“玉嫣,你這是客氣了,難道你不知道我擔心你有多苦嗎?為了找到你,我簡直是把這周圍方圓五十裏翻了一個遍哪。就抓住了這幾個土共,正在審訊哪。還好,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啊。”

“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些遊擊隊員?”柳青蓮若無其事地問道。

“還能怎麽辦,既然是廢物,就不能再浪費我們寶貴的口糧了,照老規矩,全部活埋了。”少校說得輕飄飄的,他本來就幹慣了這種事,想都不用想。他說著隨手扯下麵前小姑娘身上的軍服,自己穿上。

“慢著,我們軍隊迭遭敗績,兵源匱乏,能夠補充的,還是不要浪費好了。”

“咦——你啥時生出菩薩心腸了?過去你可比我幹的還狠哪。怎麽現在回來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少校眨著眼睛,奇怪滴問道。

柳青蓮冷冷地一笑,不予理睬,而是走向那些女性,問道:“剛才都想著效忠李總統嗎,有誰還是一條道路走到黑呢?說吧,說出來,我們會甄別對待的。”這簡直就是威嚇。

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女孩都畏畏縮縮地舉起了雙手,想要投降。柳青蓮一擺頭,“很好,你們可以出去了,”說著,就有幾個朝鮮人民軍化裝的偽軍上來拖起那幾個女孩,向外走去。那些女孩意識到不妙,大聲嚎哭著,不肯離開,嘴裏不住地哀求著。

“呯——”柳青蓮一揮槍,就把那肩頭流血的女孩打得腦漿迸裂,霎時間,遊擊隊員化裝的偽軍就在湘西兵麵前大開殺戒,殺的這些乞求活命的女孩血流遍地,連美國人都看了臉色蒼白,不寒而栗。

那捆在柱子上的女孩放聲大笑:“謝謝你,你殺的痛快,這是叛徒,謝謝你為我們除去了她們。這些敗類死不足惜,該殺!”

柳青蓮沒有理她,而是閃電般轉身,舉槍對準了美軍官的腦袋,美軍官臉上閃現了惶惑的神色,繼而恍然大悟,“你是假的,真的李玉嫣雖然也殘暴,但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更不會殺害投靠咱們的人。我沒想到你們會化裝成她的模樣出現。”

柳青蓮冷冷地說道:“你猜的不錯,真的李玉嫣早就死了,我是朝鮮人民軍少尉柳青蓮。我很想把你和你的同伴一起活埋,可惜我沒有這種時間浪費了。再見了,軍官先生,在地下和你的李玉嫣相會吧。”

話音剛落,那美軍官忽然做出一個假動作,一手拍掉了柳青蓮的手槍,另一隻手裏的手槍就要對準柳青蓮的腦袋開槍。千鈞一發之際,他的動作忽然僵住了,低頭看見胸前出現了幾把帶血的刺刀尖。那些湘西子弟早就提防著呢,好家夥,幾個人同時動手,三刀六洞都不止啊。

美軍官嘴角流出了鮮血,苦笑道:“我早該猜出就憑你們,是對付不了李玉嫣的,這些人都是殺手,他們是中國特工吧?”說著,一頭栽倒在地,身子蜷動了一下,兩腿一蹬,不動了。

“你的廢話太多了,給他留下了動手的時間。多危險哪。”湘西兵在美軍官的身上擦幹淨鮮血,柳青蓮漲的滿臉通紅,論身手這些人她一個也比不上,都是驕兵悍將。

她還沒有說上感激的話,那些湘西兵就皺著眉頭說道:“柳青蓮同誌,你的手段太殘酷了,這些花季少女經不住敵人的威脅利誘,也犯不上死罪啊。她們都是可憐人,何必把她們都殺了呢?”湘西兵也殺人如麻,但很討厭殺害女人。

“他們是祖國的叛徒,死有餘辜,對於叛徒的憐憫,就是對革命事業的最大犯罪。”柳青蓮毫不退讓,朝鮮人都是這麽做的。在他們看來,革命鬥爭就是你死我活,落到敵人手裏,也會生不如死。叛徒最可惡也最無恥。

“你說得對,東木,謝謝你們救了我們。我叫鄭明玉,是這支小遊擊隊的隊長。”捆在柱子上的女兵早已被解救下來了,她不顧身上的傷勢,緊緊握住了柳青蓮的手。

“真的韓國女特工是不是被你們幹掉的?”柳青蓮驚訝地問道,鄭明玉臉上猶豫了一陣,搖著頭說道:“我們早想除掉那女魔鬼,可惜我們力量太弱小了,隻是為蘇聯特工傳遞情報,就被美國人全都逮捕了,不是你們來,我們全都活不了。”

柳青蓮苦笑道:“也不是這樣的,還有一些動搖叛變者不是嗎?讓中國人看笑話了。”

正說到這裏,那韓國翻譯忽然恐懼地叫了一聲,爬起來,就想往門外衝,鄭明玉正看在眼裏,忽然從一旁的桌子上搶到一柄匕首,手一揮,那翻譯就被釘在門上了,匕首穿喉而出,鮮血染紅了門板。

“好俊的功夫啊,沒想到你的身手這麽好,難怪你能作為這支遊擊隊的小隊長呢。好啊,我們的任務正需要你們的配合。”柳青蓮眉開眼笑,總算在這些中國人麵前揚眉吐氣了一番。

“你需要我們做什麽?”鄭明玉激動不已。

“我們還是要把你們送到戰俘營去,不過是作為朝鮮人民軍的內應去的。”

這話可把鄭明玉手下的人都嚇到了,才出狼窩又入虎口,這要有很強的心理素質啊,美國人真是比小鬼子還厲害,這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

鄭明玉臉上也顯出了猶豫,作為小隊長,又是女人,她會比常人遭受更多的磨難。洗了臉的鄭明玉還是一個光彩照人的年輕美麗的姑娘,人們的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