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392章範大膽

法國上尉不理睬愕然的英國人,穿戴好後,轉臉對著穿戴整齊的部下喝道:“把這些韓國豬全都趕到路邊,讓他們從懸崖上跳下去!”首先要拿韓國人開刀,正是他們的出手,讓他們被英國人打敗了。

“你——你真是無法無天,竟敢擅殺盟軍,你眼裏還有沒有軍紀了?!”英國人大驚,剝下了衣服,還要別人的性命,真是窮凶極惡了,隻有殺人如麻的慣匪才會這麽做。他不知道怎麽得罪了這些法國人看這些法國人都是滿臉殺氣的。

韓國人看出了法國的意思,但無力抵抗。法國人雖然用不上那麽多的衣服,照樣逼迫他們脫得精光,然後用槍頂著他們的後心,把他們趕到懸崖邊。法國人吃過一次虧,認為韓國人都會功夫,離他們遠遠地。

韓軍少校痛不欲生地喊道:“弟兄們,這些法國狗一定是瘋了,把別人給他們的怨氣灑到了我們身上。咱們是軍人,決不能束手待斃,跟他們拚了——”說著話,這少校淩空飛起一腳,向著法國上尉的腦門上踢來,出手如同風馳電掣般,這是正宗的跆拳道。

法國上尉大吃一驚,他領教過中國功夫,在他們這些外行人看來,功夫都差不多,湘西兵拳腳中也有很多淩空飛腿的。他吃過一次虧,哪裏不會有防備?

韓國少校人還在空中,他就揮手幾槍“啪啪啪——”槍槍打在韓國少校的身上。韓國少校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摔下來,渾身是血,嘴裏還湧出了鮮血。一個法國士兵飛起一腳,就把他踢得連續翻滾,滾到懸崖外麵去了。

“和他們拚了——”韓國人大喊著,想要衝上來,卻為時已晚。如果他們開始時就敢如此玩命,法國人肯定招架不住,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會跆拳道,但畢竟人多勢眾,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任人宰割。

法國人端起衝鋒槍,對著這些韓國人猛烈地開火,打得這些韓國人前仰後合,手舞足蹈,成排地倒下,剩下的人人帶傷,跪倒在地。

法國上尉鐵青著臉,命令活著的把這些韓國人把死屍拋到懸崖外麵去,然後自己也跳下去。他像是冷血的野獸,臉上帶著瘋狂地報複的獰笑。韓國人沒有辦法,隻得屈服,很快地他們從公路上消失的幹幹淨淨。

“你們竟然真的這麽幹了,天哪,還沒有天理了。上帝啊,救救我們這些可憐的人吧。”英軍少尉跪倒在地,身後的英軍人人跪倒,哭聲一片,哭的法國人都覺得於心不忍。

法國上尉歎了一口氣:“非常遺憾,我已經做了,就不能回頭了,我現在隻能是殺了你們滅口。怨就怨你們的人不仗義在先吧,我這是以牙還牙。”

英國少尉聞聽抬起頭來:“我們的人……”他想說我們的人怎麽會幹這種事,聞所未聞呢,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但是法國人這時是身不由己,上尉說得不錯,就是錯了,也得錯到底。他不由分說,抬手一槍,英軍少尉額角沁出血來,一頭栽倒。

槍聲一響,這些英國人個個臉如死灰,渾身癱軟,他們也知道無力反抗了,沒想到同為聯合國軍的法國人竟然這麽殘忍,這麽無情。他們在槍口的逼迫下,接二連三地跳下了懸崖,山穀中不時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法國人在懸崖邊上聽著看著,個個麵無表情。或許他們心底會震撼,但他們絕不會後悔,這種事情是沒法後悔的。就像是《水滸傳》中的武鬆說過:“殺一個人是死,殺一百個人也是死”都是死罪,開了殺戒,就無所謂了。

法國上尉跳上了卡車,對著部下一揮手:“全體上車——”

有部下問道:“長官,咱們是要到哪裏去呢?”是啊,鑄下了大錯,已是走投無路了。留在三八線以南,就隻有接受命運審判了,那就個個都得被軍法嚴懲,個個都得死。這種自相殘殺形同叛逆,不死也會終身服苦役。

上尉冷笑一聲:“你們怕個啥?朝鮮戰場這麽多的國家軍隊,雙方戰線犬牙交錯,誰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幹的?該幹嘛幹嘛,找準機會,我們去三八線以北,去投中共去。我們部隊裏不是也有不少的共產黨嗎?我想有他們的引薦,中國會為我們提供避難場所的,沒準還會對我們待以上賓之禮的。”

這是他不知道這件事是林飛幹的,如果知道,他絕不會這麽想的,他對林飛是恨之入骨。他更想不到關鍵時刻,還會助林飛一臂之力。他們走的匆忙,沒想到跳下懸崖的英國士兵和韓國士兵還有被鬆樹枝掛住的,沒有死的,又被人救活的。

再說林飛的部隊得到了機械化的交通工具,行動迅速了很多,他們的目的地是漢江,現在漢江以南除了幾個師的中國軍隊還在阻擊,大部隊都撤到漢江以北去了。剩下的部隊都是能打的精銳部隊,勇猛善戰,可惜都快彈盡援絕了。

林飛他們趕到的時候,美韓軍隊正在對著誌願軍據守的玉泉山猛攻,駐守玉泉山的正是第38軍112師33團,團長就是號稱“範大膽”的範天恩,範天恩在第二次戰役中立下過大功,他的部隊守住了鬆骨峰,打出了“萬歲軍”的殊榮,現在形勢危急,他們又充當起救火隊的角色了。

範天恩這時正咬緊了牙關,命令部下不惜一切代價死守,戰士的槍裏的子彈都快打光了,多的也隻有幾發子彈,在他們的陣地前麵橫躺豎臥著上千具美韓軍隊的屍體。

老範把帽子一擼,拔出了手槍怒吼道:“老子今天就把這百十斤的身體撂在這裏了,殺的美國佬早夠本了。”他連通訊班都派出去了,還是打光了,隻有親自上陣了。

作戰參謀楊毅連忙阻攔道:“團長,我們早就彈盡援絕了,兄弟部隊也撤出了陣地,現在我們是孤軍深入了,再不撤,就會打光了。怎麽著都得留下一點種子啊。”

“屁——你說的什麽屁話?咱們師還在,隨時可以重建335團,可要是沒有命令,咱就撤出了,那不是成了逃兵。老範就是死也要麵向前方,咱們團沒有孬種。你自己去做種子吧。別給我丟臉。”

他激怒之中,無所顧忌,對老部下說這種話,可見形勢到了多麽危急的時候了,楊毅被說得滿臉通紅,他也不怕死,但不想全部打光。這一次阻擊戰,335團已是傷筋動骨了。鬆骨峰戰役之後,第38軍一直沒有得到很好地補充,就一路征戰,部隊減員非常嚴重。

楊毅是老範多年的老戰友,不會去計較首長的這些過激的言辭,而是默默地從牆上取下來那支範天恩自己準備的衝鋒槍,“嘩啦——”一下推彈上膛。向著範天恩舉手敬禮,轉身就要出去。

“回來——你想到哪裏去?”這不是明擺的嗎?楊毅要和美國人拚命。

楊毅轉回身看著老首長說道:“首長,你知道我是不會怕死的,但我想你不能去前沿陣地,我也是老兵,從山東抗日時,就跟著你。現在我上去再頂一陣子,我倒下了,你再接著來吧。既然你執意不走,那我們就留在這裏吧,青山處處埋忠骨啊。”

他說的很悲壯,範天恩已是熱淚盈眶了,他轉回身,向著楊毅揮揮手,楊毅深情地看看老首長的背影,鑽出了指揮所。一到外麵,就被一陣氣浪掀翻倒地。外麵的炮火實在是太猛烈了,美國人幾十門大炮開火,像要把玉泉山轟開似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彈片橫飛。

楊毅畢竟是老兵,靈活地借助戰壕,向著陣地上爬去,他身後跟著警衛員,警衛員是範天恩的,範天恩命令警衛員一定要將楊毅安全送到陣地上,怎麽著也得讓這個老兵打死幾個美國鬼子才稱心。可是警衛員無法保護楊毅,自顧不暇。

楊毅爬到陣地上,戰壕裏全是屍體,還都不是完整的,戰壕也被轟擊了無數次,早就成了坑坑窪窪的,連戰壕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這樣的陣地上去都少都是投入了無底洞啊。楊毅歎了一口氣,但沒有後悔,作為軍人,馬革裹屍,死得其所。

這時範天恩終於接到了師指的電話:你們完成了任務,可以撤出陣地了。電話線不斷地被炮火打斷,接線員死傷了十幾個,範天恩接到電話時,淚水止不住流下來了。他轉臉喊道:“警衛員,去把老楊拖下來,我們可以撤了。娘的,這不是差點黃花菜都涼了嗎。”

指揮室裏的參謀人員立即著手撤退事宜,但範天恩自己卻不準備撤下去,因為他最心愛的警衛排還在陣地上,他不忍心丟下這些能征善戰,機製靈活的小夥子們。

周圍的戰士都走了,但範天恩在幾個貼身警衛員的陪伴下,默默地等待著。這些戰士幾乎要想強行劫持他了,但遇上範天恩冷冷瞥來的怒目,誰也不敢冒犯首長,隻能是堅持等待著。

突然,外麵的槍聲雜亂了,陣地外圍響起了連綿的炮聲,不過不是傾瀉在陣地上,而是陣地的外圍,槍炮聲一陣高過一陣,緊接著美國人的炮聲忽然變得密集起來直上雲霄,聲震數裏之外。聽起來像是美軍的火炮陣地殉爆了,這是怎麽回事?然後就是雄壯的喊殺聲,像是滾滾的春雷響徹四野。

“怎麽回事,快出去看看,附近是不是有我們的人在接應我們?”範天恩很奇怪,周圍的部隊都撤走了,因為自己的陣地地形險要,地處要衝,才堅持到現在,難道還有其他部隊也在突圍嗎?

楊毅從外麵滿身是土地跑了進來,一條胳膊還耷拉著,顯然是被炸斷了。他一進來就大喊著:“團長,你快看哪,外麵的敵人和敵人打起來了,打得不可開交。攻擊我們的敵人都潰不成軍了。”

範天恩翻著白眼望著他,“你胡說什麽,敵人又不會吃錯藥,怎麽會自相殘殺?那隻能是我們自己的部隊化裝成了他們的人,趁亂攻擊他們的炮兵陣地,然後接應我們來了。”

範天恩不愧是百戰名將,一聽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他二話不說,拔出手槍,大喊著:“同誌們,咱們暫時不撤了,配合我們的兄弟部隊,向敵人反攻!”以他身邊的這些警衛戰士,還有守衛陣地的人,加起來也不到三四十人,還想要向敵人發起反攻,也隻有範大膽才幹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