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二章哥哥

“哥哥,你在裏麵嗎?”這是一扇布滿了鐵鏽的門。因為閑置的時間太長,門上的鏽跡都鋪著一層厚厚的塵埃,遠看著也是黑色的。

要不是突然亮起一盞燈,她根本沒法看見。

門上還有一把鎖,同樣是布滿了鐵鏽的,隻是鎖口處卻沒有塵埃,明顯是剛使用過,看來那群人的確來過這裏!“哥哥,你在裏麵嗎?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用力拍打著房門,上麵的塵埃都掉了下來,落在眼睛裏很難受。她抬手想要抹掉,眼淚不住的湧下,模糊了視線,正是難受之際,鐵門裏麵的傳出了微弱的腳步聲。

“哥——”

“時間差不多了。”

熟悉而優雅的男聲突兀響起,她迅速望向身後,容衍竟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步態從容的走來,拂了拂衣袖上落下的塵埃,抬頭對她輕笑,“你和我想象中一樣,順利找到了這個地方。”

“你是什麽意思?”

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她之前居然完全沒有意識到為什麽容衍會把地址交給她,隻一心想著這個人把哥哥給帶走了,她一定要把哥哥帶回來。

可現在一想,這就不是一個陷阱嗎?

容衍也沒有急著回答,從手下那裏接過一部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你離開祁家到現在已經超過了八個小時,祁翰墨現在就在祁家的別墅,而我的人也在附近。”

“你到底想做什麽!”快步上前奪過他的手機,上麵竟然是一個視頻。隨著鏡頭的移動,能看見祁家的別墅在夜幕下亮著亮光,一輛她異常眼熟的路虎就停在了門口。

那是祁翰墨的車子!

“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先是騙我過來,現在又給我看這些東西,你是想讓我選嗎?選留在這裏,還是回去通知他們?”

“你挺聰明的。”容衍摸了摸下巴,“那你會怎麽選?”

對方這副姿態猶如高高在上的掌權人,似乎她的生死都掌控在他手裏。楚恬咬緊牙,剛想要對他動手,斜地裏突然走出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冷冷的盯著她。

上次就是這個女人把她從酒店門口趕回去。目光對上的瞬間,那女人還把手放在了腰間,稍微掀開衣服露出曼妙的柳腰,以及別在腰間的那把黑色的手槍。

她攥緊拳頭,“那你說,你到底為什麽要選我?我和祁家沒有任何恩怨,這麽多人你不選,為什麽非要選我?”

從容衍提起她哥哥的時候,她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幾個月前一直用信息和她聯係的人,原本以為這個人的目標是祁翰墨,可現在一看,對方分明就是想為難她。

“做一件事,就一定需要為什麽嗎?”

容衍剛好站在燈光下,至上而下的亮白色燈光落在他臉上,眼睫毛底下形成了一圈陰影。他菲薄的唇勾起的笑意,“我覺得這個遊戲挺有趣的,所以想讓你參與進來,這不是很好嗎?這幾個月,你不是挺開心的嗎?”

“你——你這個瘋子!”

不可否認,要不是因為容衍用她哥哥來威逼她,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在那個下著大雨的晚上衝出馬路攔著祁翰墨的車子,更不會在事後死不要臉的多次出現在他麵前。

“選吧,你的時間不多了。”容衍指了指手機。

激靈著望去,隻見視頻裏出現了一個男人,他彎著腰把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裹從車裏抱出來,偽裝成快遞員的模樣把箱子交給了祁家的保安。

保安也隻是詢問了幾句,就把箱子給端進去了。

在祁家住了幾天,她知道祁瑩瑩很喜歡找國外的代購買什麽,一天下來也會收到好幾個快遞,保安估計已經習慣了,隻是簡單的登記了資料就讓快遞員離開。

她急得想讓保安立刻把這個人做抓住,可視頻是單向的,隻能看見那邊的內容,但對方是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的。

眼睜睜的看著保安把箱子拿進去,她怒目質問,“箱子裏麵的是什麽?”

“詐彈。”

“什麽?”

“就是炸彈。”容衍微笑,“國外最新研製的詐彈,超出涉及範圍的震動會讓詐彈爆炸,也就是說拿著詐彈的人,不能把它放下會立刻爆炸。而且,我聽說國外的技術也很發達,所以特意設定了時間,一個半小時內,你沒有回去,詐彈也會爆炸。”

“你真是個瘋子!”一個半小時是絕對不可能的!她過來的時候也花了半個下午,就算司機沒有繞道,可誰能保證中途不會遇上堵車之類的意外?容衍分明就是讓祁家死!

“你選吧,是立刻回去還是留在這裏找楚祺?”他遞出了一把鑰匙。

她艱難接過,如今的確隻能二選一,但她也相信容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二選一,選了之後就會讓她離開嗎!趁著接過鑰匙的瞬間,對方放鬆了警惕,楚恬猛地朝著對方的脖子伸出手想要擒著他的脖子,誰知道對方健步後退,她整個人都撞進他懷裏,堅硬的肌肉撞得鼻子生痛。

“別動!”

嚴厲的嗬斥響在頭頂,忍痛抬頭就看見一直跟在容衍身後的女人臉色難看的僵住腳步,與此同時,後背上忽然落下一雙溫熱的大手。

很快就意識到是誰在抱著她,楚恬厭惡的推開,哪料麵前的人竟然袖子裏劃出一把隻有手掌大小的銀色手槍,笑著遞給她,“給你,不是想拿我當人質嗎?有把武器在手上會比較合適。”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手槍掏出來的時候,她驚得後背發麻,怎麽也料不到容衍下一秒就會說出這樣的話。亮白的燈光仍舊落在他笑容溫厚的臉上,莫名地卻讓渾身發寒。

哪怕是一個壞到極點的人也有行事的動機,也有跡可尋,可容衍現在所做的一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正如他剛才所說,這就是一場遊戲,他就是這場遊戲裏的主宰,不僅玩弄著別人的生命,也把自己也置身事外。

這樣的人不是一個瘋子,就是恨到了極點。哪怕是毀掉了自己,也要讓所恨之人陪葬!

咚咚咚!

鐵門乍然被捶打起來,一聲接著一聲的悶響震動在鼓膜內,甚至還能聽見男人沙啞憤怒的低吼!這聲音太熟悉了!

她隨即就想起自從父母相繼離世後辛苦將她養大的哥哥,腦袋一陣空白,等反應過來就已經粗魯的奪過容衍手中的小手槍,槍口直指向他的眉心,“把,把門給我打開!”

手裏的冷兵器嬌小得可憐,似乎稍微用點力氣就把它弄斷。這是她第一次用手槍指著別人的腦袋,雙手不住地顫抖起來。

被她指著的那個人卻隻是加重笑意,那雙綠得深邃的眼睛裏似乎閃過了一絲諷刺,下一秒便側首跟手下交代,“把門打開。”

“但是老板……”

“恩?”容衍眯下眼。

“我知道了。”冷秋點下頭,從楚恬身旁經過時,冷冽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而過,隨時可以從她的動作裏找到致命的死穴。

但她沒有動手,上前把厚重的鐵門打開。

鐵門與地麵摩擦發出了刺耳尖銳的聲音,牆上的塵埃也被震落。楚恬逼不得已後退,屏吸看著鐵門被推開,逐漸露出一道傴僂的身影。

白色的恤衫上布滿的痕跡,隨著鐵門被推開,塵埃飛揚,那人捂著小腹蒼白著臉後退,額上全是冷汗。

待看清他的臉容,楚恬眼前一片朦朧,淚水滑落,“哥!”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