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什麽情比金堅,嗬……

“將今天大廳當值的保安全部解雇了。”這是葉塵夢在任職之後所下的第一個硬性命令。

而顧東顯然很享受為這件事情跑路。不過幾分鍾的時間裏,整個大廳就換上了新上任的保安。

總裁辦公室裏,千妍娜從淩峰集團調了回來。

整個總裁辦都洋溢著陰雲密布的氣息。

千妍娜拉著忙得團團轉的顧東,表情凝重。

顧東扭頭問:“怎麽了?”

“李向河提前假釋了。”千妍娜秀眉染上一絲嚴肅的說:“本來是一個星期錢假釋的,但是直到今天才有所動靜。”

顧東的臉色隨之一黑,說:“這件事我知道了,也已經提醒過少夫人了。少爺動手術之前千算萬算,將出事後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了,但卻沒料到李向河……”

“那怎麽辦?少爺的情況怎樣了?”千妍娜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一點時間都抽不出,隻能從顧東口中得知蘭黎川的情況。

顧東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都重複了一遍,才說:“少夫人怕是想借工作麻痹自己,李向河是跟著鼎瀚一路走過來的,對鼎瀚的運作了如指掌,少夫人是半路出家,自然比不過李向河的老謀深算。如果瞞著少夫人,指不定情況更糟。你先把李向河最近動向的相關資料整理出來交給少夫人,我去詢問一下慕容少爺的意思。”

千妍娜按照顧東的意思,將整理出來的所有和李向河的人脈有關的信息都交到了葉塵夢手裏,並說:“李向河得知蘭總重病入院的消息之後,今天一早就號召在鼎瀚裏的人脈進行了一次緊急會議,雖然之前他進了監獄,但畢竟還是股東的身份,李向河是在一個星期前就被假釋出獄的。但是忌憚蘭總,所以一直沒有采取任何行動。而今天早上則以蘭總生病住院為由,以股東的身份正式向董事會提出了罷免您職務。”

葉塵夢點頭,看著千妍娜說:“當初怎麽把他送進監獄的,現在就再送他一次。”

千妍娜不太明白葉塵夢的意思。葉塵夢解釋說:“幫我約藍律師。”

藍濤現在是鼎瀚國際的法律顧問,這事兒也是葉塵夢再度見到藍濤的時候才知道的。

藍濤說:“當時蘭總以你的名義謝謝我,就冷嬋的事情上我幫了小忙,所以才答應和我的律師事務所合作。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的意思?”

葉塵夢錯愕的搖頭,原來蘭二是這麽對著藍濤解釋的……

她還為自己做了多少事,一時之間,她竟不敢去思考。

藍濤黑色的大眼睛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問葉塵夢:“有什麽能幫你的?”

葉塵夢將李向河的事情仔細的對著藍濤複述了一遍,藍濤才說:“數罪並罰。李向河是個貪心的人,你就順著他的意思讓他自己犯錯。隻要在假釋期間犯罪,無論是否過了假釋期,都應當撤消假釋,新罪與原罪,按先減後並的方法並罰。”

“我知道了。”葉塵夢忽然有了主意。藍濤說得沒錯,李向河本就是個貪心的人,他想罷免自己的職務,目的也是為了整個鼎瀚國際。

很明顯現在李向河是鼎瀚國際最大的威脅,而想要將李向河這個人解決掉並且一勞永逸的話,最明智的方法就是按照藍濤的逆向思維……

葉塵夢看著千妍娜說:“記者發布會結束後,以我私人的名義幫我約李向河麵談。”

“葉副總,您的意思是你要親自和李向河會麵嗎?李向河是個陰險狡詐的人,你親自過去的話,萬一他暗中對你做什麽手腳……”千妍娜滿臉擔憂的看著葉塵夢。

藍濤也說:“千秘得沒錯,如果你單獨和李向河會麵的話,難保李向河不會對你做什麽手腳。”

“他要是當真對我做什麽手腳,我倒是省事了。”葉塵夢目光幽遠。

藍濤從葉塵夢的眼神裏大概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想讓李向河自亂陣腳?”

“如果我不配合李向河,那李向河必然會將我從這個位置上逼下去。一旦我下位,那蘭二當初把我送上副總的這個位置就毫無意義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製人,這是他教我的。”葉塵夢心意已決,她轉身看著千妍娜:“幫我約他吧!”

千妍娜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在記者發布會之後,按照葉塵夢的意思去聯係了李向河。

李向河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還想著怎樣將葉塵夢逼下去,沒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葉塵夢這是第一次看到李向河本人,之前李向河被送進監獄的時候,是蘭黎川著手處理的,他果真將她保護得很好,甚至讓她以為,自己可以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以至於有一天他不在自己身邊了,卻依舊將自己身邊的一切都計劃得天衣無縫……

思緒又遊轉到了蘭黎川的身上,葉塵夢忽然搖頭,看著對麵的李向河。

她在電視上見過李向河,不像是普通酒池肉林中走出來的肥頭大耳,一雙沉浸在自我思緒的裏的眼睛,看起來頗有幾分老謀深算的意味。

“葉副總是個有膽量的,竟然一個人來赴約。你也知道我是從監獄裏出來的,就不怕有來無回?”李向河眼睛一眯,笑著問。

葉塵夢優雅的端起麵前的雨前龍井,喝了一口,說:“李總是個聰明人,如果來的是你的敵人,那有來無回也是有道理的,可要是來的是你的盟友呢?”

“盟友?…”李向河開懷大笑:“葉副總這講笑話的本事是學到家了的。我李某人平時素來嚴肅,今天都被葉副總逗笑了。”

“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剛剛還說李總是個聰明人,看來是我看錯人了。”葉塵夢拿起包包就要走。

“站住!”身後突然傳來李向河的聲音,還伴隨著茶杯落地的聲響。

李向河將茶杯用力的扔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茶杯的碎玻璃濺到了葉塵夢**的腳踝上,鑽心的疼。

可是她卻像是沒任何感覺似的,漠然轉身:“李總還有事?”

“我這地方恐怕不是葉副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李向河眉頭挑起,坐在沙發上的姿勢不怒自威。

葉塵夢倒也淡定的再度坐回了李向河的身邊。她像是自己的家一樣,嫻熟的拿過旁邊倒扣著的茶杯,拿過茶壺,緩緩地倒了一杯茶遞到了李向河麵前。

“之前和蘭黎川聯手將李總送進監獄這件事情,我知道李總對我懷恨在心。但是俗話說得好,商場如戰場,既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李總費盡心思想我下台,無非是為了鼎瀚。我一介女流之輩,對鼎瀚國際這個公司實在沒多大興趣。說我胸無大誌也好,說我人無遠慮也好。我倒還是享受把錢攥在手心裏的踏實感。所以李總,你要公司,我要錢。我們既然誌同道合,你不如喝了這杯茶,我們再詳談?”葉塵夢禮貌的指著李向河麵前那一杯自己親自倒的茶。

李向河看了一眼,端了起來,卻並沒有喝。

他說:“你要錢?”

葉塵夢不置可否,意味深長的笑。

李向河說:“現在蘭黎川躺在病上生死未明,你卻告訴我你願意將鼎瀚國際拱手相讓,隻為錢?我怎麽聽聞外界盛傳的都是你和蘭黎川情比金堅?”

“媒體區區片麵之詞你也信?什麽情比金堅,嗬……”葉塵夢冷笑了一聲:“他蘭黎川心裏的女人一直是那個叫冷嬋的女人,現在我巴不得那躺在病上的蘭黎川和冷嬋一起死了算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多決絕,心就有多痛,目光就有多深。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痛,李向河是永遠不會明白的,所以不會懷疑。

葉塵夢趁熱打鐵的說:“我願意主動辭去鼎瀚國際副總的位置,你也知道,整個鼎瀚裏麵,你黨羽下的人不少,一旦我從副總的位置上退下來,你極有可能在蘭黎川生病的時間內當上副總,一個副總的權利有多大,不用我提醒你吧?”

李向河老奸巨猾的笑:“你說媒體的片麵之詞我不該信,那你說,我該信你?”

“你信不信我不重要,蘭黎川他現在躺在病上,醒不醒得過來都不定。你也知道我還帶著兩個孩子,我不過是個女人,為自己做點打算也沒什麽不對的,不是嗎?”

“這話可信度不高,不過……”

“不過什麽?”葉塵夢聽著李向河這話,覺得還是有些希望。

李向河從旁邊的王正國手中接過一份協議交到她手裏,說:“不過你要是把這份協議下的話,我大概就信了。”

葉塵夢將信將疑的從李向河手裏拿過那份所謂的協議當協議名字映入自己瞳孔的時候,她整個人的臉色,一瞬間像是失血過多那樣蒼白……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李向河要自己簽署的,竟然會是……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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