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茫然的走出電梯,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隻是靜靜的走在人行路上。

過往的行人,都能夠看到,一個臉色蒼白但是難掩魅力的女人,甚至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在道路上,眼神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鍾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麽,她隻感覺自己的大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點點的意識,在不斷的告訴著自己,紀彥庭不要自己的孩子,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的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可是,孩子卻是她的命啊,以往,鍾情隻以為,這個孩子隻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可是真的懷孕之後,鍾情方才知道,這個孩子,對自己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

這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甚至在自己的心尖上,不斷的對著自己哭泣,心若是丟了,她也就活不下去了……

腿,突然一陣刺痛,鍾情頓時條件反射一般的低頭,一眼便看見自己的腿,撞到了一旁吐出來的鐵絲網上,血液,順著她白淨的小腿,便流了下來。

鍾情看著,心中突然一種難以描述的痛感,不是小腿的痛,可是,心中的痛。

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喇叭的聲音,鍾情頓時愣了愣,轉頭,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到,那邊停著一輛出租車,隨後,車窗緩緩的被人打開。鍾情看見一個中年女人探出頭來,對著自己說道:“姑娘,打車嗎?”

鍾情隻是茫然的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隨後,視線轉移到了自己的小腿上。

那個中年女人順著鍾情的目光,朝著鍾情這邊看去,隨後,匆忙“哎呀”的一聲,隨後,鍾情聽到了打開車門的聲音,緊接著,自己身邊多了一個身影,她的胳膊,已經被人扶住了讓。

“姑娘,原來你受傷了啊,我先送你去醫院,你小心慢點啊……”說著 ,扶著鍾情,朝著自己車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

鍾情看了一眼身邊默默的幫著自己的陌生人,心中突然一陣感動,在這樣的時候,有一個這樣的好心人幫助著自己……

“姑娘,我帶你去最近的地方包紮一下吧,萬一破傷風了就不好了……”那個中年女人說著,走到了一旁駕駛座的位置上。

“恩……”鍾情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後抬頭看著自己腿上的傷口,其實並不是很重,隻是被掛傷了一下而已,也並沒有,那個阿姨說的那樣眼中,她自己是知道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此刻自己的傷口,她的心中,很想哭……就像是,無法控製一般……

淚水,瞬間便順著自己的臉龐,緩緩的落了下來。

一旁的中年女人聽到這邊抽泣的聲音,臉上微微焦急了一下:“姑娘,很疼吧,沒事,阿姨開快點啊……”

中年女人,隻是以為鍾情很痛而已……

不知道為什麽,鍾情猛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她也是那樣,總是關懷著自己,每時每刻……甚至在自己難受的時候,還會不斷的安慰著自己,唯恐自己陷入了自己的悲痛之中……

可是母親走了,而這個陌生的女人,卻給了自己母親

一般的關懷……

最終,那個中年女人在一個看起來很是幹淨的診所麵前停了下來,這是最近的一個了,隨後女人扶著鍾情,進屋,消毒包紮之後,又重新扶著鍾情上車,之後,方才緩緩的問鍾情:“去哪兒?”

鍾情聽著那個阿姨的話,心中頓時愣了愣,她其實,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不想再去和紀彥庭相處的那個地方……

可是,自己的東西……

“您先帶我去市中的紀氏別墅吧……”鍾情緩緩的說道,把自己的東西,銀行開甚至一些東西收拾一下,便離開吧,鍾情心中靜靜的想著,她不是非紀彥庭不可得,那個男人,始終都是一個狠心的男人。

之前,他將和自己在一起,當成是遊戲一般,現在,這個男人還要逼著自己,將孩子打掉……那是一個惡魔一樣的男人……

鍾情心中靜靜的想著。

不知道行駛了多長的時間,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鍾情打開車門,腿,已經不是恨疼了,拿出錢包,從裏麵拿出一張鈔票,遞給了那個阿姨。

阿姨要找錢,可是卻被鍾情攔住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給鍾情這樣的感受的,就像是……自己的母親一般。

最終,鍾情拒絕了那個阿姨要扶著自己進去的好意,站在門口,目送著那個身影的離開……隨後,她緩緩地轉身,朝著別墅裏麵走去。

她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母親,自己,也會努力成為那樣的人的,鍾情心中靜靜的想著,這是她的孩子,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將他拿走……

女人本弱,為母則強。

鍾情心中猛然想到了這句話,為了自己小腹中的孩子,她寧願要自己變得堅強起來,就像是自己之前勸野野的那般,這個孩子,始終都是一條生命,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有資格將這條生命的權利剝奪,紀彥庭也不可以。

鍾情走進別墅,很快,便將自己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了,其實她的東西很簡單,就是幾張銀行卡,以及幾件必要的衣服,其餘的,都可以以後 再買。

這個地方,再待下去,她真的會瘋的,會不斷響起紀彥庭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以及曾經和紀彥庭之間發生的那些美好,不斷的在自己的腦海中交織著,隻會讓自己更加的痛苦。

提著自己的行李箱,鍾情緩緩的下樓,隻是在樓梯口語客廳的拐角處,鍾情看見一旁的副廳沙發上坐著的人影時,鍾情頓時震驚了。

紀彥庭,坐在那裏。

聽見鍾情這邊的動靜,紀彥庭頓時抬頭,看向鍾情這邊,然後,眼神在接觸到鍾情手中的行李箱時,頓時緊繃了起來。

“你要走?”紀彥庭緩緩的說道,聲音,甚至帶著點點的危險的氣息。

鍾情心中微微一頓,良久 ,方才嘲諷的笑了一聲:“怎麽?我不走,和要剝奪自己孩子生命的人在一起?抱歉,我做不到!”

說著,轉身便要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隻是,卻沒有成功,小腿上的上,加上,紀彥庭早已經動作迅速的攔住了鍾情的路。

“你受傷了

?”紀彥庭的視線,緩緩的落在了鍾情的小腿上,在看見鍾情的褲子上,一塊明顯的血跡時,紀彥庭的視線,頓時收縮了一下,隨後緩緩的低下身子,便要查看此刻鍾情的傷勢。

鍾情心中頓時微微一頓,隨後腿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紀彥庭 的碰觸。

紀彥庭頓時僵在了那裏,隨後,唇角一抹自嘲的微笑,沒有抬頭,卻用著能夠讓鍾情聽到的聲音說著:“怎麽,現在連給我碰一下都不行了嗎?”

鍾情一陣緊張,看著麵前男人的頭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紀彥庭的手,卻已經緩緩的放在了鍾情褲子上,隨後,輕輕的將鍾情的褲子挽起來,在看見白紗布的時候,紀彥庭的動作,頓時也變得輕柔起來。

鍾情看著此刻紀彥庭的動作,心中頓時一陣酸澀,她不知道現在紀彥庭的溫柔還有什麽意義,這個男人,剛剛才說出了不要自己孩子的話,卻在下一秒,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前後,判若兩人。

“塗藥了?”紀彥庭疑惑的聲音緩緩的傳來。

鍾情愣了愣,沒有說話。

紀彥庭隻是緩緩的將鍾情的褲子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挽了下來,隨後起身,看著麵前的女人:“這幾天就不要亂跑了,好好休息吧!”

說著,便像是沒有看見鍾情左手邊的行李箱一般,拉著鍾情的右手,便朝著一旁的沙發上走去。

隻是,鍾情卻始終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紀彥庭的動作頓時僵住了,良久,他轉身,看了一眼鍾情行李箱的方向,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後,彎腰,就要接過鍾情手中的行李箱。

鍾情始終不放手。

隻是紀彥庭的力氣,卻是越用越大,甚至直到後來,鍾情感覺到……紀彥庭的手,包裹住了自己的手,隨後微微用力,自己的手像是突然軟了一般,不自覺的便鬆開了。

“乖……”紀彥庭靜靜的說了一聲,隨後緩緩的將鍾情的行李箱,放在了一旁的方向,重新拉著鍾情的手,朝著一旁沙發的方向走去。

“紀彥庭,你這樣有意思嗎?”鍾情的聲音,像是歎息一般,輕輕的傳進紀彥庭的耳中。

紀彥庭拉著鍾情的手,頓時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方才像是沒有聽清楚一般,問道:“什麽?”

鍾情重複了一遍:“紀彥庭,有意思嗎?你真的以為,你能夠攔住我嗎?我想走,會想盡一切辦法的離開!”

說著,鍾情倔強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紀彥庭轉頭,對上鍾情的目光,隨後,像是沒有聽到鍾情的話一般,拉著鍾情的手,朝著一旁的沙發上走去:“好好休息,你的腿受傷了,孩子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說。”

改天再說?

鍾情心中頓時一頓,紀彥庭,這是想要掩耳盜鈴嗎?以為裝作不知道,就可以一切都沒有發生嗎?

“紀彥庭,孩子的事情,過不去,這是我的孩子,決定權在我的手中!”

說著,收回了自己的手,靜靜將頭轉向一旁的方向,不看這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