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可兩個機構相互並沒有隸屬關係,都是從自己的實際要求出發。你可以要求對方自然也可以拒絕。所以,無限扯皮下去沒有結論。隻能尋求更高層級的協調。

而往上的協調,很快就不知原因的石沉大海。根本沒有回音。如此一來,下麵吵吵的兩方機構就跟著閉嘴了。明白事情估計又起了變化,不然不可能靜得如此詭異。

而強力機構以外的人,就更對這位自知其名卻不明所以的“薛無算”一點辦法都沒有,什麽資料都查不到。

但有些人,明明查到了“薛無算”卻根本就沒想過把這個人和最近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薛無算”聯係在一起。比如說躺在醫院裏,完全可以去辦理殘疾人證明的古田就是其中之一。

古田等了兩天,那位電話裏說會派人過來的葉總手下的三人就到了縣城。先是了解了情況。然後就去了一趟那家薛無算定的酒店。

利誘是沒用的,親眼目睹了全部經過的張經理哪敢說半個字。給他再多錢也不說。錢多那也要看有沒有命花啊。為了錢去得罪一個手段如此凶殘的“瘋狗”,隻要不是鬼迷心竅,沒人願意幹。

結果這三人去了酒店轉了一圈回來,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得到。連酒店當天的所有監控錄像都沒有。因為前一天設備陳舊被相關機構責令整改,當天正在更換新的設備,完全就沒有任何有用的訊息。巧得蹊蹺。

“要不咱們就想去把案子立了。其它的慢慢再查?”古田猶豫了一下問道。他這些天可是受了大罪了。嘴裏的牙就剩幾顆,嘴裏的皮膚全爛了,喝水都痛。雙手廢了,眼珠子也少了一個,心裏已經不算是“恨”了,基本上是準備要生食其肉的那種心情狀態了。

“沒用。那人的身份不一般。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替人收賬的小混混。即便表麵上看著像,可其真實身份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麵對這麽一本正經的回答,古田心裏更是憋屈。他難道就這麽被人白白廢了?

“不過你也不用泄氣。葉總說了會還你一個公道那就肯定會說到做到。既然正常的手段用不了,那就用非正常的手段就行了。不過這需要時間。”

“那,那還需要多久?我現在是廢人一個,就想看到那混蛋比我害慘就行了!”

“嗬嗬,古老板放心,你是葉總的人,吃了這麽大的虧,又怎麽可能簡簡單單的算了。放心。那人不是說五月一號結婚嗎?到時候就讓他喜酒和斷頭酒一起喝。”

古田身子一抖,眼神裏一陣暢快,還有一種莫名的擔憂。心裏憋著不少話,可要說出口卻又是不能的。畢竟這可不是什麽上得了台麵的事情。他還是擔心自己受到牽連。典型的小人物心態。

三個說是調查的人也就在縣城待了一天,便乘飛機返回了京城。

下了飛機,三人立馬趕到到了一座大廈,直上頂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敲門入內。

裏麵是一間巨大的辦公室。不下一千平。落地窗前坐著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這男人四十出頭,有些偏瘦。身上氣勢沉穩,背脊筆直。見到三人進來,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後將桌上的文件看完了簽上名字,這才起身,坐到了三人對麵的沙發上。

“如何?可有什麽進展?”

“葉總,沒什麽進展。基本情況跟之前猜測的一樣。廢掉古田的那人很神秘。在當地有些諢名,但卻大體上普普通通沒有亮點。事情經過也是我們在電話裏跟您匯報的一樣。根據目前的判斷,走正常途徑怕是困難重重,而且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我們的建議還是暗中處理比較穩妥。”

“嘿,倒是沒想到會遇上這麽個奇葩。行了。那就聯係門裏的人吧。費用就按老規矩走。不過這一次的級別提高一點,畢竟那人身份不一般,萬萬出不得紕漏。嗯,將古田的公司即刻收回來。資產核算後折成現金,再給他多添百分之三十,給他辦個移民,以後讓他別回來了。”

“好的葉總,我們這就著手辦。”

“嗯。另外讓你們調人查的那家龍山集團有什麽眉目了嗎?”

“葉總,龍山集團的框架就是郭氏財團拚湊出來的。沒一個生麵孔。根本無力著手。至於那個也叫薛無算的人就更神秘了。您說這個“薛無算”會不會就是廢了古田的那人啊?同名同姓又同樣資料被封鎖。這不會也是巧合吧?”

“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排除。哼,最好是同一人,正愁找不到,要是他自己撞上來可就是老天爺幫忙了。哈哈哈。”

第358章 小舅子被虐碎了

廖老頭很滿意的在鏡子前將自己的一頭白發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然後換上一件有些掉色的綠色老式軍服,再帶上一個秀了紅色五角星的綠色軍帽。

不是沒有新衣服,薛無算就給這老頭買了四五套。可老頭說了,今天這個場合要穿戴正式一些,西裝什麽的他不喜歡,他眼裏,沒有任何一種衣服比身上的這套舊軍裝更正式了。這套衣服等閑別說穿了,都是疊得整整齊齊放在衣櫃的最上麵,別人摸一下都不行的。

還別說,老頭穿上這麽一身衣服,身上一股藏在骨子裏的彪悍和硬朗立馬重新浮現了出來。即便背脊不再筆直,身體不再健壯,但那股子精神怕是會被他帶進棺材裏都褪去不得。

薛無算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等這老頭穿戴整齊,然後提上一壇子老酒就一起出了福利院。

老頭很固執。既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禮數上是不能缺的。雖然薛無算已經上門拜訪過了,小兩口也領了結婚證。可他作為薛無算唯一的長輩,還是要上門看看親家的。所以,被廖老頭煩得沒辦法的薛無算隻能領著他驅車前往周慧茹家。

車上。老頭難得的閉著眼默不作聲。而周慧茹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說什麽,又不敢去打擾廖老頭,怕他是在閉目養神。

廖老頭在想什麽薛無算也知道。前麵的那些哥哥姐姐結婚的時候他也去過。這老頭每次都這樣。心裏想法很奇怪。估計是又舍不得,又得意,或許還有一種強烈的自豪和成就感。

一個個孤兒啊。在他的拉扯下能走向社會,能成家立業,這種事情的確足夠自豪一輩子。

而廖老頭此時的腦中,的的確確是在想著過往,甚至覺得,自己親手拉扯大的熊孩子,總算是要徹底飛遠了,他夠不著了。那種心情不足為外人道也。

驅車到了周慧茹父母家。早早得知廖老頭要登門的周父母,那也是極其重視的。不說這老人是他們女婿的大恩人或者說再生父母,單是人家數十年如一日的堅守著福利院,就這份所作所為也是足夠讓他們禮敬有佳了。

老頭其實很健談的,身子骨也硬朗。人雖然固執,可是腦子裏的東西卻是很活泛。跟周父這個比他小近二十歲的人也聊得很投機。

然後呢,周家就成了一個小圈子。薛無算、廖老頭、周父,周慧茹的弟弟一個圈子,哈哈哈的聊著天。廚房裏周慧茹和周母是一個圈子,母女兩小聲的說著小話。

薛無算自然全程當著啞巴,盡量保持著笑,卻從不插話,給足了一直在吹噓當年如何用棍子教訓薛無算的廖老頭麵子。

到了吃飯的時候,老頭提議把他帶來的那壇子老酒喝了。說那是當年初建福利院的時候藏在地窖裏麵的。一共十三壇。前麵的十二壇已經拿出來喝了,這是最後一壇。說本想當薛無算的“狀元紅”,可後來這小子不爭氣,沒成狀元,也就當不起這個稱呼了,全當一壇子老酒,跟親家喝個痛快。

說到喝酒,廖老頭現在的狀態是喝不過周父的,年輕的時候估計還有可能。一壇子酒,大半下了薛無算和周父的肚子,一小半進了廖老頭的肚子,剩下的被周慧茹的弟弟給喝了。

對於這個能喝酒的小舅子。薛無算還是覺得很有意思。

這小子叫周正。人高馬大,模樣也有些小白臉的潛質,畢竟周慧茹都長這樣,她的親弟弟也差不了。

這小子還在念大二。學校在幾百公裏外的另一個城市。平時很少回來,去年過年的時候因為要參加一個國外的籃球集訓營所以薛無算沒見著。

這回見到了之後,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居然在跟薛無算握手的時候下了死力氣。想要給薛無算一個下馬威?稱稱這個姐夫的斤兩?

結果自然是自找苦吃。握完手之後這小子就衝去了廁所,好半天才出來,估計是好麵子,不想當著別人麵哭。然後吃飯的時候,右手一直哆嗦,筷子都掉地上好幾次。還說是訓練的時候扭了手,是正常的恢複反應。

薛無算不想聽廖老頭吹噓以前揍自己的豐功偉績,出於好玩兒,吃過午飯後就逗周正說,說他也會打籃球,而且一定打得比周正好。

周正一聽這話一下就燃了。麻蛋,力氣比不過也就算了,還敢在哥們兒最擅長的籃球上找虐?別以為你是姐夫就敢胡說八道啊!沒的說,鬥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