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精神一振,聽出她其實是在表態支持自己,笑道:“有魏小姐這句話,林征十分滿足,謝謝。同樣的,隻要有需要,盡管向我開口,無論是你還是錢老板,或者其它支持我林征的人,我都樂意幫忙!”

魏倩眼神忽然迷離起來,緊緊摟住他,雙頰泛著紅潮,媚聲道:“小倩在北街後麵有套自己的房子,從來不讓別的男人進的。隻要林哥願意,今晚不如去那多聊聊……”

林征一觸及她眼神,但覺一股熱力自小腹底下陡然騰起,迅速攀升,還大有蔓延至全身的架勢,嚇了一跳,急忙從她懷裏抽出手臂退到兩步之外:“糟糕,突然想起還有事,魏小姐的好意隻好心領了……”

“是想起有事,還是想起有人哪?”魏倩吃吃地笑了起來,眼神媚得驚人。

林征尷尬道:“沒有沒有,真有事,夜深了,我送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將魏倩送回了鳳凰娛樂中心,恰好錢鎮也剛回來,跟林征閑聊兩句,後者才道別離開。

回聚豐跟豐叔稍作商量,林征才離開北街,打車趕回三板小區。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幾個保安聚在一起神色緊張地議論什麽。林征大覺奇怪,三板小區淩晨值班一般就兩名保安,少有這麽七八個都在的情況,難道出事了?

他剛走近大門,一個保安就看到了他,叫道:“林哥!”

林征應了一聲,走近問道:“什麽事這麽熱鬧,讓大夥兒連覺都不睡了?”

那保安急切地道:“林哥你還是暫時別回去好一點。”

“為啥?”林征一聽事情似乎跟自己有關,大感意外。

“剛剛來了兩輛警車,有兄弟以為出了什麽事,就跟進去看了看,才知道是去你家的,還和方警官吵了起來,說是來抓你的!”另一個保安飛快地解釋。

林征大吃一驚。

難道陸亭居然盡職到這種程度,大半夜的直接叫了人來?

不過……既然是來抓自己的,方玲嫣幹嘛和人吵架?

“林哥,你還是先去躲躲,等警察走了我們再通知你。”幾個保安都見過林征力挫向彪群氓的事,知道他背景不簡單,都勸他別進去。

林征嘿嘿一笑:“沒事,先看看再說。”不顧眾人攔阻,大步走了進去。

是禍避不過,尤其對方已經明確是來抓自己的,不如先探個究竟再說。

這時在林征租的房子裏,一身睡衣的方玲嫣正抱胸坐在沙發上,瞪著站在麵前的警察。那警察年約三十,麵相老成,站得筆直,透著股幹練味兒,赫然正是市公安局總局的幹警,曾想從林征身上查出方坤線索的封洛!

“方隊長,就算拋開你人民警察的身份,你也是一個合法公民,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此時,封洛卻對方玲嫣有點不滿。

“我說了!他去哪兒我根本不知道!腳長在他身上,我能管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行蹤麽?我還想問你他去哪了呢!”方玲嫣瞪著他,比他還要不高興。就算換個旁人,大半夜正睡得酣,突然被人拉起來審問,也不可能高興得起來——尤其這人還是曾經搞過一回突擊搜查的封洛,而被審問的是脾氣火爆的方玲嫣。

以封洛的沉穩,也不由對這個美女警花大感無奈。正想設法再問,門口突然傳來一聲

戲謔:“封警官屬蝙蝠的吧?到夜就活動,這習慣還真是與眾不同。”

封洛刷地轉頭看去,眼中喜色一閃即沒,喝道:“銬上他!”

門邊的四個警察立刻動手,麻利地把林征捉住,一副鋥亮的手銬亮了出來。

林征心念一動,沒有反抗,任對方把自己雙手銬在身前,隻愕道:“這什麽意思?我殺人了還是搶劫了?”

同一時間,方玲嫣霍然起身,怒道:“你憑什麽銬他!”

“涉嫌參與毆鬥、破壞公共設施,以及涉嫌參與槍戰以及故意傷人,”封洛冷冷道,“如果這還不夠,那不妨多加一條——涉嫌參與黑社會活動!”

方玲嫣聽得劇震時,林征也是心中微凜,揚眉冷笑:“笑話!我什麽時候做過你說的這些?”

“人證和物證我都能提供,不過隻能在你跟我回公安局之後再說!帶他走!”封洛毫不客氣地喝令一聲,大步向外走去。

“林征!”方玲嫣急了,想追過去,卻被一個警察給攔住了。

“沒事兒,配合人民警察的調查工作是我的天職。”林征居然還能轉頭朝她笑,“對了,順便幫我跟周蓉蓉說一聲,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看著林征被押上車,方玲嫣再沒辦法壓抑情緒,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直到半分鍾後才接通:“喂?原威嗎?我詮?我方玲嫣!跟我說實話,你們隊那個姓封的為什麽又跑來抓人了?什麽?秘密?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別廢話!快說!”

聽著對麵的解釋,方玲嫣靜了下來,神色由激動轉為驚愕。聽到最後,她手一滑,手機從掌間掉落。

這下問題大了!

警車一路飛馳,車內沒人說話,一片壓抑的安靜。

林征心裏有數,根本不管坐對麵死盯著自己的封洛,翹著二郎腿,悠閑自得地欣賞車外的風景。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封洛突然開口,“街頭小混混?像,也不像。正經人?像,也不像。”

林征聳聳肩:“這個問題你得問我媽去,她老人家把我生成這樣,又沒跟我商量過,怨不得我。”

封洛對他的胡說八道毫不在意,話題一轉:“你知道你麵臨什麽樣的起訴嗎?”

“起訴?幹嘛起訴?誰起訴我?”林征大感詫異。

“準確地說,是對你進行公訴。”封洛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涉及到的罪名至少有五個,根據我的經驗估計,按你目前已能確定的最重刑事罪名來判,會有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

林征無語地看著他。

封洛愛用並擅用心理戰術,但是連著幾次在自己身上使用無效,他居然還鍥而不舍地堅持使用,該說他蠢還是夠執著?

封洛微感失望。他做刑警近十年,經驗老到,當然看得出林征沒因自己的話而驚慌失措。他話題再轉:“你還記得吳飛鵬嗎?”

“暫時忘不了。”林征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他有個朋友叫溫磊,你應該也認識。”封洛慢慢地說道。

“嗯?溫磊?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我想起來了,好像有次在家咖啡廳遇到的一個叫溫磊的,不過那廝是個外國人,中文說得溜極了,跟我聊得也挺投

機——怎麽封警官你也認識?”林征聽得心中一懍,但不明白他的意思,表麵上隻是插科打諢。

封洛淡淡地道:“他前天晚上死了。”

林征心內一震,表麵上卻愕道:“死了?那不就是國際案件了?”

“被人用枕頭捂死的,據我估計,應該是被方坤的手下冷少辰下的手。”封洛慢條斯裏地說著,語調沒有絲毫變化。

林征盡管知道他仍在使用心理戰術,試圖用這些本來自己該不知道的事刺激自己的反應,但仍是聽得心內大震。

冷少辰就是辰子,他居然會對溫磊下手?林征有點不相信。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他深信冷少辰是個原則堅定的人,不會隨意殺害無辜者。溫磊雖然因為朋友的事欠了方坤的債,但歸根結底仍是無辜者,辰子不可能對他動手。

“在他之前,被我們嚴密保護的吳飛鵬已經被人企圖暗殺了四次,包括其中一次可以確定是冷少辰下的手。”封洛心裏早打好了腹稿,一點一點地說出來,“而那次恰好有一個體形和你非常相似的男人出現,救了吳飛鵬。”

林征倒吸一口冷氣。

他本來以為方坤現在精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就不會分神到吳飛鵬那邊,哪知道竟然不但殺了跟吳飛鵬關係密切的溫磊,還再次試圖暗殺吳飛鵬!

值得慶幸的一點是,辰子現在專注在自己身上,否則如果是他再次出手,恐怕吳飛鵬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

不過表麵上他仍能保持正常,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什麽?他又被人企圖暗殺?”

封洛根本沒接話的意思:“不隻是吳飛鵬,上次你的女友,周蓉蓉小姐也被人綁架到了北城倉庫區,恰好我帶人在那邊執行一次行動,抓了倉庫區的一群匪類,據為首的人說,那晚冷少辰也在,抓周蓉蓉是為了引一個男人出現。雖然冷少辰同對他說那個男人是誰,但是周蓉蓉能引出的男人,除了她爸之外,我想也隻有她的男友了。但是事後我對周小姐進行審問,她卻說你沒出現。”

林征驚訝表情消失,轉為不悅:“封警官,我承認因為不知情,我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周蓉蓉出了事,沒有盡到男友的責任,但是這是私人事務,周蓉蓉不怪我,你也沒資格指責我!”那晚顏誠沒看到過他,他也不怕這說法會被那大胡子戳破。

封洛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接著說了下去:“北城倉庫區那事,我是因為接到一個匿名電話,對方沒有透露姓名,所以我可以大膽猜測,對方是一個不願意讓周蓉蓉有危險的人。這個人肯定認識周蓉蓉,而且關係密切,又有可能與方坤或者冷少辰有關係,他是誰?”

“我怎麽知道!”林征不耐煩地道。

“再說說我在倉庫區裏找到的線索,其中有一把手槍,經過指紋鑒定,已經確認是冷少辰的指紋。另外還有一個工具包,裏麵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輔助工具,還有一些平常很少見到的鋼針,但是這些東西有個共通點,就是都沒有指紋。所以,可以排除這些東西是冷少辰所用。那麽它們是誰的?如果是以前遺留下來的工具,在那樣的環境下,上麵肯定會保留部分指紋,所以,鑒證科的同誌認為這套工作的持有者要麽是戴了手套,要麽就是本來就沒有指紋。”說到這裏,封洛的目光落向林征放在腿上的雙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