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擊（下）
每個人都喜笑顏開，這次收獲太大了。七人縱橫來去，不停地打出一道道咒訣，強行封印虛空之蟲。七人中隻有瑟希琳不停地苦笑，明知道虛空之蟲是好東西，可她就是沒有辦法得到，隻能靠著郭十二，看著他們幾人封印蟲子，看著他們一個個掩飾不住喜悅的臉。
突然聽到郭十二驚訝了一聲：“這是什麽蟲子？”
虛空之蟲被封印後，原本應該是赤紅色猶如寶石般的蟲子，郭十二卻發現了一隻怪異的蟲子，有著深藍色的軀體，頭部多出一隻尖銳的獨角，被封印後收縮成一團，可以清晰地看到身體的細節，不像其它的蟲子，被封印後身體忽隱忽現。郭十二發現後雖然驚訝，卻也沒有時間研究，直接將這隻封印的蟲子收入祭壇，交給帥老頭去研究。
由於郭十二的鎮魂鼎實在太犀利，所以他收取的蟲子最多。眾人的收取速度也不慢，長時間使用封印的咒訣，他們也越來越熟練。
躲在遠處偷窺的大長老，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蟲潮在迅速減少，他探測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這幾人是如何消滅虛空之蟲的，但是他知道這群人絕對惹不起，最重要的是，這個聚集地保住了，有這幾人在，蟲潮一定會被消滅。就這麽短短的一會兒功夫，蟲潮就消失了三分之一。
有了上次的經驗，李然他們對於虛空之蟲的聚集有著極大的防備心，一旦發現虛空之蟲聚集起來，立即就讓郭十二用鎮魂鼎驅散，這樣一來，蟲潮就越來越稀薄，很快，蟲潮就崩潰了。現在他們知道，虛空之蟲是有智慧的，它們也不是悍不畏死，當消失了一半蟲子後，餘下的蟲子就開始四散逃竄。
有極少數虛空之蟲向著聚集地飛去，大長老嚇得立即下令，讓留守的守衛撤退，讓剩下幾艘飛船升空逃竄。這時候，整個聚集地已經空無一人。
大長老也不敢停留，立即啟動星空武裝，向著遠方逃去。
經過一番瘋狂追逐，直到視野中再也沒有虛空之蟲，李然等人才算罷手，開始檢查自己的收獲。連實力最弱的莫妮兒都得到了五千多隻封印的虛空之蟲，收獲最多的是郭十二，他收集了上萬隻封印的虛空之蟲。
郭十二說道：“最大一股虛空之蟲，是順著來路逃走的，我們追下去！”
眾人也都意猶未盡，虛空之蟲收集得越多越好，這種東西不是什麽時候都能遇上的，隻有這種不穩定的空間裏才有。到了這時候，他們也有點明白了，虛空之蟲並不是生長在虛空中的，而是在不穩定的空間裏，死亡大批生命後，逐漸孕育出來的一種獨特的蟲子，隨著一年又一年的探險，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孕育出來的虛空之蟲也就越來越多。
一路追逐下去，他們又一次進入羅天遺跡的深處，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空間的不穩定，他們開始放慢速度，因為這裏已經出現少量的空間裂縫。他們的速度太快，萬一忽略了空間裂縫，很有可能直接撞在上麵，那時候可沒有地方哭去。
隨著速度降低，眾人這才有時間打量四周的環境。這一帶已經被蟲潮徹底毀滅，地麵都下陷了幾十米，地麵上當真是千奇百怪，什麽古怪的形狀都有，低窪的溝壑已經被積水給淹沒，整個大地就像是一隻被無數蟲子啃咬過的蘋果殘核，一眼望去滿目瘡痍，一片淒涼，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人類活動的任何痕跡都消失不見。
李然說道：“奇怪，那群蟲子消失了？”
眾人懸停在空中，仔細察看。郭十二習慣性地放出靈魂波動探察，他也有點驚訝，說道：“是很奇怪，一點蹤跡也沒有，這裏的痕跡都是過來的蟲子留下的，回去的時候，那些蟲子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難道它們沒有靠近地麵？”
在祭壇秘境中，帥老頭麵前堆著小山丘一般的封印虛空之蟲，就像是一堆寶石般熠熠發光，赤紅色的光芒微微閃爍。帥老頭手中把玩著一隻深藍色的封印虛空之蟲，這是郭十二收集封印的唯一一隻古怪的蟲子。
他已經檢測了幾次，還是搞不清楚這隻蟲子有什麽特別之處。在他看來，這隻蟲子除了顏色不同外，沒有其它特殊的地方。想了想，他把這隻封印的蟲子單獨收了起來。
李然等人還在尋找虛空之蟲，靈魂波動一波接著一波地發散出去，試圖尋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裏的空間變得越發不穩定，他們幾人懸停在空中，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變化，因此他們也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齊無真說道：“它們不在！”
李然有點困惑道：“虛空之蟲飛行，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沒有一絲蹤跡，我們沿途追趕過來，都能發現一些線索，而且它們距離我們並不遠，為什麽在此地會突然消失？難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通道？或者還有其它的路？”
王大陽猜測道：“也許它們從地下走了？”
李然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道：“不可能，如果從地下走，我們也應該能夠察覺到其中的變化。”
按照虛空之蟲的特性，就算從地下走，和在空中飛行相比，也隻是稍慢一點，並不會阻礙它們前進，因為它們身周的空間裂縫是最好的挖掘器，任何地下的東西碰上去，都是一個結果，化為虛無。但是李然等人都沒有發現有虛空之蟲在地下活動的痕跡，基本上可以排除這個可能性。
郭十二喃喃自語道：“難道是進入了虛空？”
李然眼睛一亮，說道：“這倒是有可能……我猜測，以這一帶如此不穩的空間，它們很有可能短途利用虛空……呃，大家排好陣型……”話音未落，眾人就列成五星陣，郭十二帶著瑟希琳居中。大家已經配合熟練，方位絕對不會弄錯。
陣型剛剛排列完畢，眼前陡然出現變化。郭十二加持了明目咒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不遠處的空間裂開，仿佛一拳砸在玻璃上，玻璃雖然沒有碎裂，但是出現了猶如網格般的裂紋，嚇得他大叫一聲：“空間破裂，快退！”
眾人也同時看到。空間裂縫在別的種族高手眼裏神秘異常，但是在符咒族的職業者眼中，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郭十二的喊聲剛起，李然已經和齊無真同時發力，眾人向後暴退。誰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會不會突然空間破裂，那種巨大的撕扯力量，絕對不是他們這幾人能夠抵禦的，除非用破界護身，連鎮魂鼎也無法防護他們周全。
向後暴退了足有幾百公裏，眾人才心有餘悸地回身張望。
大約方圓百公裏的地方，整個天空和地麵都布滿了空間裂縫，地麵瞬間就塌陷下去，不論天空還是地麵都布滿了細密的空間裂縫。李然說道：“十二也許說準了，那群蟲子應該是去了虛空中……它們會不會出來？還是特意搞了這個空間裂縫來阻擋我們？”
李然還在猜測，就聽郭十二叫道：“它們出來了！”
隻見大量的虛空之蟲從空間裂縫中湧出，它們身周的空間裂縫和四周的空間裂縫結合起來，實力頓時就提升了一大截。虛空之蟲越來越多，整個空間變得更加不穩定。
王大陽心驚膽顫道：“固定的空間裂縫和遊動的空間裂縫相結合，我們沒法抓蟲子！”
李然喝道：“我們回頭，向空間穩定的地方飛，我就不信……它們能如何！”
郭十二說道：“好！”這是最妥當的辦法，在這裏戰鬥太被動，不但要提防虛空之蟲，還要提防空間裂縫，尤其是固定的空間裂縫，肯定會傷到他們，所以必須離開這裏，才有機會和虛空之蟲周旋。
七人掉頭就跑。這次是虛空之蟲不肯放過他們，一窩蜂般地追趕過來。
瑟希琳忍不住要笑，她說道：“一會兒你們追蟲子，一會兒蟲子又追趕你們……這算什麽事情啊，嘻嘻。”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節奏的戰鬥，也不再懼怕虛空之蟲。不管是誰，看到郭十二他們大量地封印收取虛空之蟲，就不會再懼怕這種恐怖的蟲子。當然，這要郭十二他們都在才行，讓她單獨麵對虛空之蟲，她還是會感到害怕。
這次虛空之蟲有了新的手段，它們一路追來，一路破壞空間，留下無數的空間裂縫。一旦郭十二他們返身戰鬥，它們就立即退到有大量空間裂縫的地方，讓李然小隊束手無策，他們也不敢衝入其中。
雙方不停地轉換攻防。李然等人飛得不快，當蟲潮接近時，他們會突然停下，然後動手封印一部分蟲子，時間控製在一分鍾之內，絕不戀戰，打了就走，每人都能收取一些蟲子。就這麽走走停停，很快他們就收獲了不少封印的虛空之蟲。而虛空之蟲也越來越狡猾，一旦李然等人停下，追在後麵的蟲子也立即停下，兩側的蟲子則會包抄過來。
虛空之蟲絕對不在沒有空間裂縫的地方對陣李然等人，而是試圖圍住他們，然後在四麵八方布置下空間裂縫，這樣就能真正地困住他們。其實虛空之蟲不知道，李然他們是困不住的，因為李然擁有祭寶破界，可以強行硬闖過去，即使被困住也是暫時的。
當然李然他們也絕對不給虛空之蟲機會，稍沾即走，哪怕抓不到蟲子，他們也絕不糾纏，非常幹脆，讓虛空之蟲無計可施，隻能死死地追蹤他們。
眼看著就要進入空間穩定的區域，虛空之蟲突然停止了追擊，在原地盤旋起來。
李然幾人也停了下來，郭十二問道：“這些蟲子打算幹什麽？”
齊無真說道：“有變化……快看蟲潮中間！”
枯木驚訝道：“什麽玩意兒？”
郭十二忍不住罵道：“幹！這些蟲子都成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