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兵報到
沈默進了醫院，在剛好遇到了在一樓辦了住院手續的李璐。
“你沒事吧？”李璐關切的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這不好好的麽？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大叔怎麽樣了？”沈默一副沒有正經的樣子。
“那個大叔還好，隻是有一點高原反應，現在已經進普通病房了，沒有大事！”李璐說，“不過那個胖子嘰嘰歪歪的，真是煩人！”
“帶我去看看！那個胖子在嘰歪，我就把他的耳朵扯下來給壓寨夫人下酒！”沈默笑著說道。
“去你的！”李璐嗔道。“看你的樣子挺和善的，打起架還真厲害，你是警察？我猜你是特種兵吧？就是那種特別能打的兵王。”
李璐崇拜的看著沈默。
“什麽特種兵啊，你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多了？哪有那麽多的兵王沒事到處亂跑，我就是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沈默眼睛一眯，笑著說。
“不說就算了，還爭著當流氓！我看你像個麻匪！”李璐一撅小嘴，有些不滿意，“別往那邊走了，就在二樓！”
“我就是麻匪，你不是壓寨夫人麽？”沈默一臉壞笑。
李璐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羞得滿臉通紅，回頭就使出了粉拳，一個勁的捶打沈默的胸膛。
病房的走廊裏麵，那圓球正靠在窗邊抽煙，耳朵上還包了一塊紗布，活像黑貓警長裏的半隻耳。
“這是病房，不許抽煙！”李璐一臉的怒容，“要抽去外麵抽！”
“要你管！你算老幾？”圓球回頭怒道，看樣子，花了錢讓他很不爽。
隻是他一眼看到了跟在李璐身後的沈默，趕緊扔了煙，捂住了耳朵，不敢吭聲。
沈默故意板著臉，冷冷的看了一眼肥球，嚇得肥球急忙伸出手，“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默想伸手安慰他一下，誰知那肥球“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捂住了腦袋“大哥，饒了我吧！”
隻是肥球隻聽到一聲門響，再抬起頭，沈默已經進了病房。
“嚇死小爺我了，路過啊……”
那大叔見到沈默進來，忙想起身。
沈默急忙按住大叔，“大叔，不要動，得靜養！您好些了麽？”
“小夥子，剛才謝謝你！這年紀大了，身體就不聽使喚了！給你們小兩口添麻煩了！”大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李璐聽了，頓時臉上一紅，猶如四月的山寺桃花。
“這高原反應，不分年紀大小！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沈默安慰道，“大叔，您怎麽一個人到了這裏？”
“唉，我家原本就是在這裏，算起來，我離開這裏已經五十多年了！沒有想到，人回來了，身體卻不是自己的了！”大叔發出了“少小離家老大回”的感慨。
“哦！大叔，這麽說您是回來探親？用不用我通知下您的家人？”李璐問道。
“我的親人？我在這裏隻有一個弟弟，隻是現在他在哪裏我都不知道，這次回來，就是想再見他一麵！”大叔的表情有些黯然，“我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要是找不到我的弟弟，我死都不會瞑目！”
“您的家在哪裏，我幫您去找找他？或者我去公安局問問有沒有這個人？”沈默問道，一會兒自己就要去公安局，正好能幫助大叔打聽一下。
“謝謝了姑娘，謝謝了小夥子，我弟弟並不是在這定日縣城，而是在巴鬆！”大叔說道，“我走的時候，他才1歲，我老了，他也肯定老了。”
大叔說著，掉落了幾滴眼淚。
“大叔不用著急，您安心養病，隻要您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我一定會幫您找到他！”
“我叫徐大寶，我的弟弟叫徐二寶！”徐大叔說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落葉歸根，年紀越大，越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這是人之常情。
隻是每每沈默回想起過去，除了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在沈默的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其餘的人，都像是過眼雲煙，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沈默覺得這樣也不錯，無牽無掛。
當他把位於北京二環的大三居鑰匙交給梁叔的時候，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以後不管做什麽，都不用再為梁叔擔心了。
眼前的徐大叔，讓沈默不由得想起了梁叔。
沈默幫助李璐安頓好徐大叔，就離開了醫院。
沈默來到雪山腳下的邊城，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這個縣城並不大，四周被連綿的雪山環抱，隨便走在石頭鋪就的街道上，抬頭就可以看到潔白的雪山頂上。
珠峰就在定日縣的轄區之內，在這旅遊的旺季，街道上背著旅行包的遊人絡繹不絕，臨街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路上的行人還有的就是那些骨灰級的登山的愛好者，他們會在這裏，采購些登山用具或者補給。
沈默看了一眼梅花表，已經是下午三點，隻是這裏的太陽依舊很高，與京都還是有著幾小時的時差。
地方小，也不用電子地圖，不多時，沈默就來到了他的目的地，謝格楠路8號，定日縣公安局。
一輛警車正停在公安局的大門口，沈默認得這輛車，正是胡警官開的那輛。
“您找哪位？”帶著老花鏡的門衛老大爺攔住了沈默。
“大爺，我是沈默，是新來的，到局裏報到！”沈默客氣的說。
“有介紹信麽？”老大爺抬了下老花鏡，打量了沈默一下，十分認真。
都什麽年代了，哪裏還有介紹信？沈默心裏暗想，覺得有些好笑。
“大爺現在是信息時代，都不用介紹信了！”
“什麽信息時代，都是些虛無的東西，寫到紙上才算數！”大爺嘟囔了一句。“過來，在這裏照一照！”
沈默朝著大爺所指的東西一看，頓時一愣，這麽偏遠的地方，居然還有自己基地裏才有的麵部識別設備，著實讓沈默吃驚。
“來，站在這裏！”大爺往地上一指，前麵是一個麵部識別設備，和銀行的提款機差不多，“小夥子，別緊張，放輕鬆！”
當年沈默來到基地的時候，就是在這個設備上錄入檔案的，最開始見到這個機器時，沈默真的以為就是個自動提款機，險些鬧出笑話。
眼前的這個設備比基地的還要小一些，看樣子已經是更新換代的產品。
機器的正麵有一個攝像頭，可以捕捉人的外貌特征，下麵連接的是一個液晶屏幕。
當沈默站在機器前麵的時候，他的臉就出現在了屏幕之上。
“沈默，二級警司！西藏自治區定日縣公安局歡迎新同事！”
“這鐵盒子真有用，沒準幾天，我就要下崗了！”大爺嘟噥道。
“大爺，這回我可以進去了吧？”沈默問。
“去吧，等等！”大爺神秘兮兮的把沈默叫到身邊，“小夥子，你信佛祖麽？”
“佛祖？”沈默不由一愣，沈默沒有什麽宗教信仰，不過在這藏區，大多數的人都信仰藏傳佛教。
“我，沒有……”
“我看你有些善緣，最好是信一下佛祖，不然的話，怕是有災禍！”
要不是看在這個老頭年紀大的緣故，沈默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上班報到的第一天，就被人詛咒，這讓沈默的心有些沉重。
但沈默轉念一想，剛剛下了火車，就與人有了爭執，開頭就不是那麽順意，這高原之地，怕是不能住的那麽安穩。
“有時間我會去拜拜佛祖的！”沈默雙手合十，給老大爺鞠了個躬。
“嗯，絨布寺就在巴鬆鄉！去拜拜佛吧，小夥子，對你沒有壞處！”
過了門衛室，沈默的眼前出現了一座藍白相間的兩層小樓，小樓的一側，掛著“華國公安”幾個金色的大字。
沈默徑直走進小樓的大門，就看到了那個胡警官。
“喲，你怎麽來了，你叫什麽來著？”胡警官看到了沈默，立刻親切的打招呼。
“胡哥，我叫沈默！是新來報到的！”沈默說到。
“原來是新同事啊，你剛才怎麽不說呢？這我可是有些失禮了！”胡警官緊忙握住了沈默的手，“歡迎，歡迎！來，到我辦公室坐坐！”
“胡哥，我看我還是先找下局長報到，之後在去您那坐吧！”沈默微笑著說。
“對對，工作重要，對了，局長上麵有客人，這樣，我帶你先去見下米瑪政委吧！”胡警官很是熱情。
“那就麻煩胡哥了！”沈默謝道。
“以後都是同事，別那麽客氣！”胡警官忽然將沈默拉到了一邊，小聲說：“兄弟，我也是後來才聽說，你今天在火車站空手奪白刃，教訓了那雷子和華子？還和龍少打了一架？”
“我就看不慣他們那種囂張的樣子！撞了人還當沒事人一樣！”沈默想想還是有些氣。
“兄弟，你的勇氣可嘉，也是有真本事！但在這地方，民風比較彪悍，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我還得提醒你下，那個龍少最好不要招惹！”
“為什麽？”沈默不解的問道，“難道警察也得向那些黑惡勢力低頭？”
“噓，小聲點！” 胡警官聽到樓梯上有人下來，急忙將沈默拉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