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四 結束了,終於。

宕冥直到最後也沒有等來鶿班的救援,沒有等到魂珠來實現他千百年來計劃的偉大複族之路,更沒能救活他的妹妹火女妍媸。

他等來了餘修憤恨的告訴他,鳶尾的背叛。

他等來了唐斯年譏笑的告訴他,傅禮初其實隻是個臥底。

他等來了今朝,親自為母報仇,滅掉了所有不肯歸順九爺趕來救援的火族餘孽。

他等來了冗魘趕來,最後將他鎮入海底,永遠的祭奠他心愛的姑娘,奈洛。

那個名字有些不太吉利,卻心地善良的姑娘。

聽說,他們在最後交手的那一刻,他依舊沒有認清現實,他還是不明白他到底輸在了哪兒?

他隻是輸在了情義。

阿川躲在車裏親眼看著灰蒙蒙的天突然轉黑,與火蟲島的形態一摸一樣。

天空電閃雷鳴,她貓在車裏都感覺到大地在劇烈的顫。

許多網友那日在網絡上紛紛刷起,是不是世界末日來了?

好可怕!

是不是哪位大神正在渡劫?!

在阿川看到他們幾個出來的時候,她一下子紅了眼睛,心急的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終於。

她說不出自己當時的心情,仿佛她隻是那顆小小的棋子,真正下棋的是麵前這幫大佬們,但小棋子也有小棋子的重要。

如果沒有阿怨在背後一步步的幫他們精心鋪路,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拉來了魔界幫忙,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果沒有阿川在中間攪渾水,後期一直埋伏在宕冥身邊,讓他覺得自己還有一張最後的底牌可以利用。

如果沒有這些女人在表麵上忙活的熱火朝天,使對方所有的計劃都用在對抗她們身上,他們這些大佬便不可能在暗中操作著整盤棋局。

如果沒有阿怨護好了九爺的精魂,一切的一切,便還在繼續輪回……

宕冥的野心,大到想如天界,魔界,冥界一樣,自己創立火族的靈界。

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如果火女能夠歸位的話那最後的結局,便說不準是誰輸誰贏了。

阿川哽咽著問道:“阿姐她……”

三個男人沉默,誰也沒有回答。

今朝在處理好宕冥後,便消失了。

這裏麵最難過的就是冗魘,阿川心裏知道,在他心中阿怨才是那個比較親近的妹妹,她最像他。

誰也不知道情況如何,那邊沒有再傳回來一絲的消息。

阿川後來問過傅禮初,你為什麽不選擇和他一夥?按照你的手段,你完全可以淩駕於宕冥之上。

傅禮初隻是淺笑著說:“我這麽精明的人,怎麽能算不出利弊呢?弊大於利,不合算。”

阿川癟著嘴嘁了聲,滿臉的不相信。

她猜測傅禮初一定是在半路才改變的他的棋局,也許他對唐斯年那狗子,動了真感情。

emmm……雖然這麽說可能有些不太合適……

後來聽說,九爺的本體回到了北幽的極寒之地。

他回去後召集了所有想要回故土的靈,他是北幽的主,重新開啟了那片沒有紛爭的淨土。

他讓那些流離失所的靈們,不在漂泊,用自己的身上的神火照亮了北幽,讓他們重新找到了回家的路。

這就是這些男人們一直所做的事情,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耗時千萬年。

那日的世界仿佛和平時不太一樣,很多人發現自己身邊的‘人’無緣無故的跳起來尖叫!

至於因為什麽事而興奮尖叫,無從知曉。

仿佛馬路上遇到很多陌生的麵孔,似乎異常的開心,急匆匆的不知道要趕著去哪裏。

就像過年時車站裏麵候車的人,滿臉的期盼。

“唐斯年,你給我講講阿念的事吧?”阿川賴在他的身邊,語氣略帶討好的說道。

唐斯年散漫的攬過她的肩膀回:“你就是阿念啊。”

“那你給我講講你們過去的事?”

唐斯年抬眉問道:“什麽叫……‘你們’過去的事?”

阿川垂下眼,睫毛蓋住了眼底的失落,“我總歸是要走的嘛,我隻是一隻小妖…就算是她幻化出來的,也總歸名不正言不順。”

唐斯年寵溺的勾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語氣懶懶倦倦的,“不要瞎想,隻不過你會帶著現在的記憶,回到你的魂魄裏,最後你還是你。”

阿川瞪大眼睛有些意外,“真的嗎?你確定?”

唐斯年在喉嚨裏嗯了聲。

她試探著問:“那你會死嗎?”

“我是人,怎麽不會死呢?”

她一聽,急忙問道:“那你的本體在哪?你下輩子會轉世嗎?還是你會回靈界?”

唐斯年毫不猶豫的說道:“本體是刺槐找的地方,土裏呢吧。

回靈界,那裏才是我們的家。”

阿川:“……”

土裏呢吧?這說的是什麽鬼話?

她繼續問道:“那你當時是怎麽死的?你不是無敵厲害的嘛?”

唐斯年哼笑了聲,眼睛裏閃著碎碎的光,“被你這笨蛋拖累死的。”

阿川本能的想反駁,但是想起大家描述的以前的自己,好像也有這種可能發生。

“為什麽?”

“因為你笨。”

他似乎不太想正麵的說起當年的那些事,但阿川能夠在他語氣上聽出一絲絲的貓膩,那時的唐斯年應該不是那麽的愛她,也許阿念隻是暗戀,可能連一句表白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亦或者隻是剛剛對她有些動情之時,兩個人集體掛了,沒來得及你儂我儂。

她纖細的手臂勾著他的脖頸,呼吸有些熱的噴在他頸肩的肌膚上。

聲音啞啞的問,“你說,她還會回來嗎?”

唐斯年點了點頭,不像是在安慰她,仿佛心裏無比堅信,“會的,你不要瞎想,刺槐也在到處打探消息,隻不過可能被九爺有意封鎖了,沒有渠道得知而已。”

她聽後心裏稍稍放下了幾分,此刻沒消息應該就是好消息。

她咕噥著問,“你說的還算數嗎?”

甚至連嘴都沒有張開,哼哼唧唧的把話說了說來。

唐斯年沒過腦的反問道:“什麽?”

“你說……¥$\*的事?”

男人瞬間了然,眉眼間暈開難得柔和的神色,“娶你的事?”

阿川害羞的點了點頭,“哎呀,你幹嘛非這麽直白的說出來。”

“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