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你的毛病就是太自負了,你應該多學學左手。”

“這不是自負而是自信,他想做我的對手,那就看他能不能贏得了下一戰。”

“你是說那個瘋子?”

“是的。”

“他可是我的殺手鐧,拳賽要想做的精彩必須對戰雙方實力平均才好看,我一直沒有讓他出場是因為沒有人能做他的對手。”

“那小子把大魔王都殺了,我覺得他至少有資格跟瘋子打一場。”

那個怪客沉吟片刻,“好,那就讓瘋子出場吧,告訴外圍賭盤,把水位推高三倍!”

“是!我敢保證這一場拳賽下來就能頂的上東方公主號一年的收入。”

一直沉默不語的左手開口道:“如果他殺了瘋子呢?”

右手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左手,你在說夢話吧,你覺得那小子能殺的了瘋子?”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右手冷笑一聲:“那好,你賭那小子,我賭瘋子,各下三倍注。”

左手沒有說話,沒有說話就表示默認。

那個怪客一手支著下巴,沉聲道:“他要是真有本事殺了瘋子……”

他的話隻說了一半,後麵的就不再說了,後麵的話隻有他自己知道。

葉衝看著滿身是血的雅克被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抬走,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仿佛要訴說什麽!

三個人同時用木耙子清理地上的鈔票、整理、裝箱……

整整五條人命到頭來卻換來三箱水印紙,可葉衝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的生命甚至連那半箱水印紙都不如。

生命,有時候真的比不過幾張紙!

一切都結束了,他默默的掏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麽履行對雅克的諾言。

就在這時,樓上那些一貫冷漠的貴賓們突然發出一聲驚歎,目光全都落到葉衝身後。

他眉頭一緊,突然感到背後有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慢慢回過身來,就見從廊下的陰影中慢慢走出一個人。

那人從陰影中走出,在一箭地之外站定,葉衝隻看了一眼就已變了顏色。

與其說那是個人,不如說一頭野獸!

那人生得十分高大魁梧,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一頭亂糟糟的長卷發遮住大半張臉,最可怕的凡是**出來的皮膚上全都生出了長長的黃色鬃毛,走起路來弓腰駝背,雙臂過膝,喉嚨裏不時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口中噴出一道道長長的白氣!

那家夥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沒有進化完全的猿人!

他慢慢抬起頭來,透過亂發隱隱可以看到他的雙眼居然也像古猿一樣是赤紅色的!

在一片驚歎聲中,在場的貴賓們徹底拋開了矜持和優雅的偽裝,一個個紅了眼睛瘋了似的呐喊起來,全場沉寂的空氣仿佛瞬間被點燃了。

“我的天呐,這是真的麽,瘋子出場了,瘋子終於出場了!”

“哈哈,瘋子一定會撕碎他的!”

“殺了他!咬死他!吃了他!”

無數個呐喊聲最終匯成一個聲音,所有人揮舞著手裏的鈔票大聲呐喊:“殺!殺!殺!殺!”

偌大的大廳裏嗡嗡直顫,連玻璃窗都震得沙沙直響,腳下的地板都隨著發顫。

數不清的鈔票從頭頂紛紛落下,每個人都瘋了,鈔票此時隻不過是他們用來揮灑腎上腺激素的工具而已,在這個時候許劍鋒剛才那三百萬丟進去連水花都不濺。

葉衝走南闖北,不知跟多少奇奇怪怪的對手打過交道,就連他都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碰上一個這樣的對手!

如果是那些古人類研究所的專家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隻可惜葉衝不是專家,他現在一點兒都不開心。

越是強悍的對手越能引起他的興趣,但跟這樣半人半獸的怪物交手實在不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

他現在有點兒後悔了,後悔自己真不該下來。

於是,他充滿善意的一呲牙:“你找別人打吧,我還有事先失

陪了。”

他說話間轉身就走,剛走出幾步便感到背後刮來一股勁風,隨即兩隻毛茸茸的大手便搭在了肩上。

葉衝早有準備,立刻雙臂一震,同時一個凶猛的後踢重重踹在那人小腹上。

咚!

那怪人往後一個踉蹌,一連退出好幾步,噗通一聲仰麵栽倒,好似倒下了一筒石碑。

葉衝冷笑:“看起來唬人的家夥往往都不中用。”

那人身子動了動,慢慢的又站了起來,用毛茸茸的大手抹掉嘴裏濺出來的血水,再用舌頭舔個幹淨。

葉衝一皺眉,他很清楚自己這一腿的威力,換成別人恐怕早就爬不起來了,可那家夥竟看似沒什麽事。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揪住那人頭發,一個勁爆的勾拳狠狠掏在那人小腹,打得他後背一顛,順勢一個膝頂,結結實實的砸在那人下巴上。

那人仰麵栽倒,同時帶起一條血線。

要是換成普通人這一下不死也重傷,沒想到那人動了動竟又站了起來。

一道殘影在空中掃過,那人剛直起身子脖子就嘎巴一聲,腦袋軟軟的甩到肩膀上。

本以為這下必死無疑,可就見那人站起身子,用力一搖脖子,“哢”的一聲腦袋又直了起來。

葉衝完全沒了笑容,倒抽一口冷氣:“你到底是誰!”

那人也不言語,就那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翻著一對赤紅的眼睛似是在回憶著什麽。

葉衝當然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他一個掌切砍在那人頭頂,一擊之後那人的腦袋居然完好無損,反倒把葉衝的腕子震得生疼。

可就是這一下,卻似乎將那人打醒了。

半獸人張開兩隻毛茸茸的大手一把抓住他的胸口,隨手用力一甩,葉衝整個人便遠遠的飛了出去,落下時竟將酒吧的吧台砸塌了半邊。

他忍痛從碎木中狼狽起身,衝著那個嚇呆的酒保咧了咧嘴,隨手抄起半瓶酒,往嘴裏灌了幾口,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鈔票甩過去:“這是賠你的損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