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夜點”歌廳,阿麗帶著安朵和幾位要好的姐妹往中緬街西側的燒烤城走去。

找到一家本地傣味燒烤,這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嘰嘰喳喳吵著找了個靠邊的桌子坐下。

有幾桌的客人,就著幾分醉意,向安朵她們吹起了口哨。

這些姐妹們實在難得搭理麵前這些輕佻的男人,她們在歌廳強顏歡笑實在是迫不得已,誰還會想在這裏撩騷。

香噴噴的串子上桌,就著冰涼的鮮啤,姐妹們就肆無忌憚的地開喝了。

見安朵有些拘謹,阿麗倒了滿滿一大杯啤酒,遞給安朵:

“小芳,別客氣,都是自家姐妹,今天我們喝個痛快。”

安朵本來就滴酒不沾,她連忙擺擺手,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阿麗,這幾天我來大姨媽了,沒法喝!”

說完,安朵還做了一個手捂肚子痛苦的表情。

阿麗也善解人意,開心地對姐妹們介紹安朵:

“姐妹們,她叫小芳,人很漂亮的,今天剛來。

“她可是我今晚的大財主,今天她為我點了四瓶洋酒,我可以提成四張老人頭啦。”

姐妹們嘻嘻哈哈成一片,紛紛向安朵點頭致意。

“小芳,歡迎你!”

“小芳,下次也當我的大財主好嗎?”

姐妹們對安朵一點都不見外,這讓安朵覺得放鬆了不少。

特別是今晚阿麗對安朵的保護,更是讓安朵內心覺得很溫暖。

見大家無拘無束地吃喝聊天,安朵也仿佛受到了感染,也慢慢加入到愉快的氛圍中。

眼見阿麗又幹了幾大杯啤酒,還是一點醉意也沒有,安朵就好奇地問她:

“麗姐,你已經把胖哥和老瘦放倒在歌廳包房了,出來還這麽能喝,你真厲害。”

阿麗撲哧一聲,把還沒有來得及咽下的那口啤酒噴了出來。

“小芳啊,你真是純純的小嫩包呀,每天麵對那麽多的客人,那麽多的貨色,我們哪能真喝呢,這不得多留個心眼嗎?”

阿麗的話再一次讓安朵刮目相看,原來歌廳服務行業這個江湖,水還深得很。

阿麗把自家的手提包打開,隻見內裏塞滿了棉花。

原來每次和客人喝酒,阿麗她們都是趁客人不注意把酒潑灑或吐在裏麵。

棉花吸附性強,這樣塞得滿滿當當的棉花可以吸附好多的酒水。

而那些好色的男人,眼睛隻顧盯著美女的某些部位,哪會管她們喝進去的酒裏有沒有貓膩。

姐妹們邊喝邊聊,除了聊一些如何對付臭男人的技巧。

還聊一些感傷的愛情故事,和聊一些對家裏麵父母的思念。

她們的淚點很低,也許是她們聊的話題太過感傷,太過悲情。

聊著聊著,就互相抱成一團嚶嚶地抽泣起來。

安朵就想,哪怕一個人再風光,誰人知道她背後有著何等的心酸?

何況眼前這些吃青春飯,靠身子吃飯的女子,她們的不堪更是誰人能知。

阿麗顯然有些醉意了,她把自己的過往毫無保留地講了出來。

無疑,她的婚姻在這些姐妹中顯得非常的悲催。

阿麗先後嫁過三個男人。

第一個男人和她是同一個村子的,她倆也算青梅竹馬的一對。

這個男人對她知冷知熱,痛愛有加。

可是好景不長,男人外出緬甸伐木,被山上滾落的巨木砸死了。

因為她有一次洗澡被婆婆發現是**不長毛的“白虎女”,所以就被怪罪丈夫的橫死是她克死的。

阿麗被逼回娘家後,又有一個外村的男人過來提親。

因為阿麗那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娘家就沒有對男方提任何條件,把阿麗嫁給了這個外村男人。

外村男人脾性差,嗜酒成性,喝醉了就打老婆。

而且他打老婆不是一般的打,是往死裏打。

無奈,阿麗隻好跟一個幹工程的小老板跑了。

可是,這個幹工程的小老板隻是貪戀她的美色,和她玩玩而已,他早已有了家室。

阿麗還被那個小老板的老婆雇人打得死去活來,吃盡了苦頭。

經曆了三段慘不忍睹的婚姻,阿麗不再相信天底下的男人。

後來她就來到了中緬街馬豔麗開的“夜點”當服務小姐,過上了紙醉金迷的日子。

命運的際遇讓這些服務小姐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她們甚至比自家的親姐妹還親。

細心的安朵還發現,她們每人都帶著一個傳呼機。

因為價格昂貴的大哥大移動電話,顯然不是她們的標配。

何況那些大哥大移動電話在整個臨江縣,也隻有少數一些老板才可以擁有的。

而傳呼機,就方便適用得多。

姐妹之間一發傳呼機信息,就知道了對方的情況。

第二天早上,安朵也到中緬街電子產品商鋪買了一台傳呼機。

她還給阿麗她們發了信息,讓她們知道自己的傳呼機號碼。

夜晚來臨,霓虹閃爍。

安朵再次出現在“夜點”歌廳。

今晚“夜點”的生意依然很好,但安朵卻學會了保護自己。

首先她對自己的妝容做了手腳,把自己化妝得醜了點。

其次,她對來點她的客人說,今晚實在不方便,喝不了酒,因為來大姨媽了。

還別說,這樣一來,安朵還真為自己戴上了防身的盔甲。

盡管人來人往,旁邊的小姐妹們都被源源不斷的客人一個個點走了,最後隻剩下安朵和幾個相貌平平的姐妹。

安朵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既可以和這些服務小姐相處,又能夠保住自己不落入虎口。

眼看今夜即將相安無事,可就在這時,安朵的傳呼機滴滴滴響了起來。

安朵拿出傳呼機一看,原來是阿麗發來了信息。

隻見傳呼機上有這樣一條信息:

“x粉麵粉瑞芳賓館403”

安朵一下就蒙了,阿麗的信息傳遞了一個什麽信號?

安朵還是馬上就把幾個關鍵詞連在了一起。

x毒?毒品?

安朵馬上就去找昨晚一塊擼串的那幾個姐妹,可她們都被客人點出台了。

安朵隻好去向總台打聽阿麗的去向。

總台男服務生說,麗姐被一位緬甸籍老板點出台了,去的是瑞芳賓館。

安朵暗叫一聲不好,馬上出來,在歌廳外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就給中緬街派出所打電話報警。

“警察同誌你好,今晚我接到一位出台小姐的傳呼信息,她給我發的信息是:x粉麵粉瑞芳賓館403!

“我感覺這個信息非常的蹊蹺,所以就報警了。”

對方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收到,我們這就出警!”

中緬街瑞芳賓館403房間。

阿麗被五花大綁地捆綁在**,嘴裏被塞上了枕巾。

她的衣服被麵前那個彪悍的男人撕扯得七零八碎。

她喊又喊不出,動又動不了。

幸好,她之前已經把那個傳呼機信息發給了小芳。

原來,今晚一上班,身材凹凸有致的阿麗就被這個緬甸籍男人看上了。

這個老緬對阿麗說,今晚我們不在歌廳唱歌,出去陪我喝酒,陪高興了,錢有的是。

阿麗當然厭倦了嘈雜又充滿異味的歌廳包間,聽到可以出去喝酒還有錢賺,自然就爽歪歪地跟著這個男人出去了。

原先老緬和阿麗在賓館房間裏好好地喝酒,喝著喝著這個老緬就犯困了。

一犯困就渾身不自在,後來表現出明顯的躁動不安,就去撞牆,還拿出匕首準備自殘。

痛苦萬分的老緬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衝阿麗吼道:

“快把我的包打開,給我拿一代麵粉出來。”

阿麗打開老緬的旅行包,從裏麵翻出一些包裝著像味精一樣白色晶體的小袋子。

她趕緊拆開一包遞給發狂狀態中的老緬。

老緬用酒店床頭櫃上的便簽把那些晶體裹卷起來,用打火機點燃火苗,就勢把那些晶體連同煙霧吸入肺裏。

阿麗看到那些包裝著白色晶體的袋子,就知道今天碰上癮君子了。

機靈的阿麗就著老緬x毒的時間,偷偷給安朵發了信息。

老緬把毒品陷入肺部,不一會兒就精神亢奮著又唱又跳。

精神一亢奮,男人體內那股邪火就熱乎乎地升騰起來。

老緬突然抱住阿麗,又害怕阿麗出聲呼救,就用毛巾把阿麗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

然後再把阿麗全身捆綁起來,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對於x毒者來說,沒有什麽是他幹不出來的。

阿麗陷入了絕望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