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女姐不讓我聽,但我要偷聽,陳灃看到卻不告密,反而還搖頭晃腦得意洋洋提高聲音:“這事要是不賺錢大姐你就殺了我,我陳灃不是個好人,坑蒙拐騙都幹過,但大姐您我可不敢騙。”色安也說:“大姐,陳灃這小子雖然不是個東西,但絕對夠哥們,不是哥們的時候這小子還打過我,但我們當了哥們,這小子就幫我打別人。我就喜歡你們東北人這點。”

色安比弱女姐要大很多,不過也叫弱女姐大姐,所謂大姐不是年齡大,而是有派頭,有威懾力,是大姐大。

弱女姐說:“那就定下,但我錢也不多,前期先投5萬給你。我占60的股。”

陳灃嘿嘿笑:“足夠了,足夠了。幹這事不要大投入,主要是要租個房子給她們落腳,先每人發點錢讓她們安心過來。等過來以後她們人生地不熟的就任由我來擺弄,剛開始隻能是帶著她們跑跑場子,所以主要的投入是應酬各個酒樓KTV的經理,等我把咱東北姑娘條好活好服務好的名聲打出去,那會就可以放手大幹了。也可能自己弄個場子,專門提供優質服務。”

不由暗罵,操,還優質服務呢!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陳灃這流氓從東北走到西南足足走了有萬裏之遙,果然是本領大漲。

我明白,陳灃是為了他那個當春城最牛逼的皮條客的理想遊說弱女姐。可我卻不希望弱女姐陷入這等肮髒生意裏去,就立刻衝出,阻止說:“姐,這生意你不能沾。”

弱女姐眨著眼睛不承認:“我哪裏沾了?我一點都沒沾。”

我說:“你說要投入給他五萬。”

弱女姐賴皮說:“陳灃和你認識,也和力男認識,叫我一聲姐,那就是我的弟弟。我這個當姐姐的隻是幫幫他借了他五萬塊錢而已。我可不是投入。”

陳灃點頭:“對,張進你誤會了,大姐是借錢給我。”

色安旁邊畫龍點睛說:“對,是借錢,隻不過利息有點高。”

無論我如何勸阻,可是弱女姐就是不聽。她非常看好陳灃的雞頭生意,固執地要投入資金占股。我心裏感慨,我還以為弱女姐來到春城以後變得矜持內秀,沒想到弱女姐的內心一直都很狂野,我們張家家學淵源,張力男是個大流氓,殺人放火。我是小流氓,還是文學青年,這就是文化流氓。而弱女姐是大姐大,有兩個流氓弟弟,所以她也是流氓,就算她現在身上飄**著都是茶的傾向,但內在裏卻是流氓氣質,女流氓對於陳灃想出的這種流氓竟如此看重。

我勸阻不成,就隻能妥協。陳灃和王安也答應,這事都是他們操作,不會讓弱女姐摻和半點,弱女姐隻是坐等收錢就成。我這才勉強答應。

我說:“不過這等生意總是危險,你還是先鋪好路子再行動,我們可是外鄉人。”

王安很不滿意:“你們是外鄉我可不是,我可是在八字僑種了10多年果園了,當地的娘們我認識十之**。”

他越說越不像話,我一腳就向他屁股踢去。

陳灃說:“你放心,這咱老鄉多,等我聯絡一下,老子照樣呼風喚雨。”

看著他躊躇滿誌,我心裏實在是擔心,能跑這邊的所謂老鄉原本是幹什麽的我最清楚,這群人湊到一起,誰知道會惹出什麽簍子出來。

天已經黃昏,落日的晚霞映照著翠湖水波光粼粼,我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當個學生就應該無憂無慮,帶著女朋友去爬體育館的樓梯然後在上麵厥屁股**,這才是大學生應該幹的事,而我卻在這莫名其妙地擔心未來。

已經是晚飯時分,弱女姐談妥了一筆投資心裏高興,就讓服務員去外麵隔壁不遠的飯店裏叫了六菜一湯,這是我財迷的姐姐難得對除了我之外的**方,陳灃、王安受寵若驚,一口一個大姐您真漂亮,大姐您真智慧。弱女姐不禁誇,又叫了幾瓶啤酒給這兩個流氓和**,兩人誇得更狠了,不過這次卻沒作用,弱女姐捂住錢包不放鬆,對那些奉承無動於衷。

苗小燕和那個主編已經離開,估計去找地方吃晚飯,不知道他們晚飯以後會不會有什麽娛樂活動,比如上上下下,進進出出的運動,那東西百玩不厭其樂無窮。

董半仙也不再擺弄少婦們的手,少婦們丟下董半仙走了,董半仙再沒有手摸,別有憂愁暗恨生,跑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自己竟然灌下了兩瓶啤酒。

弱女姐心疼被他喝掉的酒,就壓榨董半仙給陳灃算一卦,問雞頭生意是賺是賠。

董半仙喝了酒紅光滿麵,拿來六枚硬幣排卦,等卦出來卻不解釋,嘴裏念動真言,隻丟下了四個字:“大吉大利。”然後又拚命吃飯。

弱女姐很高興,陳灃的成功就是她的成功,更加堅定了她投資**事業的信心。她簡單吃了幾口,然後就丟下我們心滿意足去忙生意。

我拉著董半仙就向茶樓外麵走,留下陳灃和王安繼續吃喝。

茶樓一樓也比外麵地麵高出一塊,這弄了一個露台,也擺了幾個桌子,夏天時候在室外看著湖水喝茶也很不錯。我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然後就罵董半仙:“我剛剛桌子下麵踩你的腳,你沒感覺到啊?”

董半仙說:“感覺到了。”

我罵:“那你還說大吉大利?”

董半仙埋怨我:“操,我還以為你讓我說大吉大利呢。誰知道你是不讓我說?”

我說不出話,我和他沒默契。

是以至此,也不好再發火,就問:“那真實的卦象是什麽?”

董半仙說:“凶!”

我一聽,特別著急:“這可怎麽辦,再不你去和我找我姐說說,我本來就不想她沾這種生意。現在又是凶,那就更不能讓她碰。”

董半仙卻搖頭晃腦說:“沒事,凶中又有吉,雖然有點波折,但會發財。”

我懷疑地問:“你算的準嗎?”

董半仙說:“我鐵口直斷。鐵口直斷啊!”

我嘿嘿冷笑,問:“那你能算出來下一秒鍾我是會打你的左臉還是右臉不?”

董半仙不以為然地說:“這又何難?不過我不會算。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在於他的未知性,如果未來是什麽樣你都知道,那過的又有什麽意思?所以我特鄙視你們這些沒事就要算卦的。”

我罵:“如果都不算卦,你小子還混什麽混。”

董半仙說:“是啊,萬幸的是能如我一樣用智慧的眼睛看人生的人實在太少,世上癡人太多,所以才會有我的出現以給世人指點迷津啊。”

他得意地笑,倒頗有點智慧味道,不再象那個隻會摸有錢少婦手的小白臉。

我正想再打擊他幾句,卻見從環湖路上拐進來一輛奧迪車,到茶樓麵前的停車位停下,之後車門一開,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年輕人,顛顛地跑到後門,把門打開,從車裏下來了一個胖子。

那胖子站在車旁對著翠湖伸了伸胳膊和腿,笑眯眯說道:“小艾啊,這裏還不錯。我一直都想來翠湖這看看,可是來了幾個月一直都很忙,直到今天這才有空啊。不是說這有海鷗嗎?怎麽不見啊!”

那個小艾忙接著說:“海鷗要冬天才來,現在時候還沒到,就算是冬天那也要上午才能見到的。”

胖子點頭說:“哦,這是我無知了。那就到這樓上坐坐喝杯茶,偷得浮生半日閑啊!哈哈,記著,要低調,要低調。”

小艾說:“是,要低調,要低調。”

董半仙聽到小聲罵:“低調,低調個屁,我都聽到了,還算低調?”

我看著那胖子問董半仙:“哥們,認識這胖子不?”

董半仙說:“不認識。不過聽著口音似乎是東北老鄉啊!”

我點頭說:“是,確實是東北老鄉,而且是穗北的老鄉。”

胖子已經和那個小艾向茶樓裏走,我輕輕側身避免被那胖子看到。服務員已經迎了出來,說裏麵請。

小艾問:“二樓有包廂不?”

服務員說:“二樓沒有,不過三樓有兩間豪華包廂。”

小艾說:“那就三樓。”

然後讓著那胖子就向樓上走。

春城人愛茶,喜歡幾人聚集一起喝茶打牌聊天,翠湖邊景色不錯,所以茶室密布,不過高檔茶樓卻還沒有,弱女姐在穗北時候由於於子非的原因,見識過很多官場的大場麵,等把這茶樓買下以後就在三樓弄了兩間豪華包廂出來。表麵上看,如此安排可以把茶樓的目標客戶群定位在中低檔消費,又能兼顧高端。但實際上卻定位尷尬,有檔次的客人不會來這與民同樂,來這的客人又舍不得花那麽多錢去包廂,所以茶樓開到今天這三樓兩個包廂一直都沒有客人光顧。不過弱女姐很頑固卻一直保留,到了今天終於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等胖子兩人走過去,董半仙問我:“你還沒說這胖子是誰。既然是穗北人,那我為啥不認識?”

我答:“他可是穗北鼎鼎大名的人物,是穗北地委書記唐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