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狄語氣輕蔑,“沈嫿,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我還看不出來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的麽?”

“也是,像你這樣成天圍著有錢男人打轉的,遲早會落得這個下場,隻是不知道,你那勾引男人的麵貌被毀了,那個男人還敢要你。”

“蘇狄,你不要這樣……”沈嫿攥著電話,希望蘇狄不要再說下去。

然話沒還沒說完,就被蘇狄冷聲打斷。

聲音裏的寒意,隔著電話,沈嫿都感覺自己好似被凍僵了一般。

冷,而帶著無止盡的恨意。

“夠了,沈嫿,擱以前,你這幅模樣或許會讓我覺得值得憐惜,如今我隻覺得惡心,我不會再被你**,況且,你也沒了**男人的資本,對了,這一招你還是留著在楚墨言麵前,或者那些被你騙了的有錢男人麵前使用吧,在監獄裏對我,對那些獄警,根本就沒用。隻是,我嚴重懷疑,你變成現在這樣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那些曾經給你錢的男人,想必也不會要你吧。”

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也是,你不是有堪比影後,令人信以為真的演技麽?說不定,在他們麵前裝一裝樣子,人家或許會可憐你,賞你幾張支票。”

似乎想起什麽,蘇狄嘴角微彎,吐字卻依舊殘忍,“對了,你還有幾年的時間好好施展你的演技,等我出去,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話落,再也不聽沈嫿所說的任何話,就掛斷斷了電話,然後,和看押他的獄警點了點頭,說了句什麽,便走了出去。

獄警回頭,眼光複雜的看了眼沈嫿。

玻璃這端的沈嫿,根本沒聽清蘇狄和獄警說的是什麽。

眼看著蘇狄冷漠決絕的背影消失,沈嫿泣不成聲,緩緩放下手裏的電話。

向一旁的獄警走去,“請將這些吃的用的交代他手上。”

雖然蘇狄對她充滿恨意,說了那麽多侮辱她的話,可這些該做的,沈嫿還是會做到。

獄警檢查了一番,點了點頭。

剛剛送蘇狄回監獄的獄警出來,向沈嫿走過來。

“這位小姐,犯人說,以後您不用來探監了。”

聞言,沈嫿的心瞬間泛起一絲涼意。

他恨自己,已經恨到了都不想見麵的地步麽?

惡心,不要臉?

除了當初配合蘇狄做仙人跳被那些人的老婆逮住之後,從沒有人這麽說過她。

她和蘇狄一起生活了五年,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他難道還不明白麽?

時間或許可以改變很多事,但她不會變的。

沈嫿抬手擦了擦眼淚,越擦往外湧的越多,獄警顯然是見慣了這幅場麵,神色是非常人的淡漠。

“那拜托你將這些食物幫我交給他好了。”沈嫿再三感謝。

獄警應下。

然而,沈嫿不知道的是,獄警剛把沈嫿交代的東西給蘇狄送過去,就被蘇狄一股腦兒的丟進了垃圾桶,毫不猶豫,絲毫不拖泥帶水。

恨,恨得無處可發。

他從未想過,會和沈嫿走到這個地步,他總想著,即便做不成夫妻,那朋友還是可以的吧?更何況,他幫了她那麽多。可他沒有想到,她竟是一個這麽狠心絕情的女人。五年的患難與共,他竟從來沒有看清過她。

他費盡心思幫了她,幻想著跟她一起去美國雙宿雙飛,可她,不但利用了他,還消失得幹幹淨淨,不曾留下隻言片語,把那樣一個爛攤子全部丟給了他。

也因著她,他被楚墨言報複,才落到了今天這個下場。

可即便是如此,心裏還是存著一絲綺念,希望她聽到他入獄的消息之後,會來看他一眼,哪怕隻是一眼,他的心裏也不會有那麽的恨。

可他沒有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年,才等來了她假惺惺的道歉。

讓他原諒她當年的不辭而別?不,他永不原諒。

這三年,他在獄中受盡了苦楚,而她,卻以勝利者的姿態,終於姍姍來遲。

怎麽可能不恨?恨這對奸夫**婦,恨這對男盜女娼。

他連做夢都在詛咒他們,詛咒他們不得善終,更發誓,將來出去了,一定會把今日所受的屈辱和苦難,通通都報複回來。

沈嫿,楚墨言,你們等著!

一出監獄,就看見曹瀚文立在陽光裏,本就溫潤的臉龐更是多了幾分儒雅

沈嫿快走幾步,徑直鑽到曹瀚文懷裏,痛哭起來。

許是因為曹瀚文比她年長十來歲的緣故,很多時候,她都會不自覺的把曹瀚文當做她的兄長,有什麽苦啊難啊,她都願意跟他說。

聲音哽咽,哭的很厲害,不一會兒,曹瀚文胸前的衣衫便濡濕了一大塊。

曹瀚文也不說話,任由沈嫿肆意的大哭。

看沈嫿沉痛的表情,曹瀚文隱隱猜到蘇狄對沈嫿的態度是怎樣的,心裏替沈嫿感到難過,也替蘇狄感到惋惜。

沈嫿這般好的女孩子,蘇狄居然選擇懷恨在心。

他也知道,沈嫿此時很難過,需要發泄內心的痛楚。

他願意陪著她感受痛苦,看著她在懷裏痛哭,願意為她提供寬厚的肩膀,任她依靠。

監獄位置有些偏,然仍舊避免不了有行人經過。

紛紛用詫異的眼神看向曹瀚文懷裏哭的不能自已的沈嫿,又瞥了眼監獄,紛紛投去同情的目光。

曹瀚文環視過去,溫溫和和的一個眼神,卻讓那些人成功收回目光。

曹瀚文靜靜護著懷裏哭成淚人的沈嫿。

柔軟的風拂過,吹起沈嫿微長的發絲,在空中搖曳出優美的弧度。

很久,沈嫿才止住哭聲,經過發泄,心情還有些壓抑,卻比剛出來時,好了許多。

這個過程,曹瀚文一直陪著她。

見沈嫿情緒穩定下來,曹瀚文身後幫沈嫿擦了擦眼淚,關心的問道,“心情好多了?”

沈嫿點點頭。

人在最難過的時候,往往需要一個人的陪伴。

曹瀚文,很慶幸,他在沈嫿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沈嫿對這樣默默付出的曹瀚文,心存感激。

“沈嫿,有些人有些事情不值得你去惦記一輩子,時間會改變一切,或許當他從獄中出來時,會後悔今日這般對你。”

沈嫿笑,“我知道,可我就是難過,不過他如今這樣怨我恨我,我也不怪他,畢竟這是我應得的。”

曹瀚文心底微微歎氣。

沈嫿就是這般善良,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都會選擇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