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篇(七十六)

“清風水榭”的溫池裏,秦冥懷抱著被濃煙薰得狼狽不堪的任初靜,用軟巾耐心的替她擦拭著身上的煙灰,雖然她身上沒有什麽重傷,但想到當時的危險情形,卻讓他仍有些後怕。

早知如此,他就不應該留下她一個人在宮裏,而去殺什麽秦壽。他一心想要殺死秦壽為她報仇,才導致了今日的禍事,若非宮裏暗衛的飛鴿傳書讓他即時趕回了京城,他不敢想像,這件事會演變成什麽樣的後果。

看到文武百官竟然敢對她殘忍的施用“烈刑”,而全場卻沒有一個人肯為她求情,他的心痛到了極點,那一刻,他隻恨不能將那幫昏庸的家夥通通都殺掉。

因為他,因為這場政治利益之爭,她才會成為眾人想要擊倒的目標,那一刻,他才真正體會到,在這個世界,隻有她,是唯一站在他身邊的人。她那麽坦然的麵對死亡,讓他在心痛之餘,更多的是震憾和感動。

她為他做的,早已是任何價值都無從衡量,這一點,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會為了他而勇敢堅強的女人,讓他心底的愛也從此義無反顧。

當她被薰得一身狼狽倒在他懷裏的那一刻,他心裏有的,隻是心疼和懊悔。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早該想到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他以為,她隻要答應他不離開“清風水榭”便可以平安無事,又怎料中間會出那樣的差子。好在,她有驚無險,逃過了這次劫難,否則“還疼嗎?”看到她身上那些被繩索勒出來的淤痕,他輕聲問著。

她隻是搖頭,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從水中站了起來,憤憤的道:“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為他們報仇!”

好不容易清洗幹淨的身子在他眼前展露無遺,可她卻因為衝動而沒有發現。他不禁打趣的欣賞著這美妙的風景,問道:“你要去哪?”

順著他的眸光,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妥,急忙再度隱入水中,雙頰一片緋色酡紅。

這段時間裏,她瘦了不少,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氣。想到為了救她而自殘的蕭易,以及刑台上險些為她送了命的秦玄,濃烈的殺意從心底悄然升起。

他心疼的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摟緊了她,道:“不用你說,朕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但是,給朕一點時間,好嗎?”

此事的主謀全是因為奉家而挑起,他們以為這樣做便能穩固自己的地位嗎?或許,事情遠還不止這麽簡單,這一次,奉家竟然挑動文武百官和四個王爺都不惜聯手對付任初靜,如此的無所不用其極,單憑這一點,他就不能容奉家的人再存活於世。

也許是他眼裏的殺意太重,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偎入他懷中,好一會,才道:“可是,她到底是你的皇後,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你找齊了證據,會舍得處置她嗎?”

她說的,是奉九儀?“這些都不過是遲早的事。”原本,他還念及奉九儀這麽多年來掌管後宮的苦勞而沒準備至她於死地,但,這一次,她玩得太過火了。

雖然他還沒有證據證明鳳儀殿的火是不是她縱的,但這後宮之中,除了她,又有誰還有這樣的膽量和本事做這件事情?既然她可以不擇手段,他又何須再顧念什麽。

“你在吃醋?”他捉住懷中人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與他迎視。剛才,她問那句話的時候,語氣可是夠酸的,說也奇怪,她在這方麵表露出來的獨占`欲非但未讓他有半分反感,反而有些欣喜,“真的這麽在意朕?”

“你喜歡我的在意嗎?”她主動的纏上了他的脖頸,與他的身體貼得更緊了些。不知她是有心還是無意,水下,她赤`**的身體因為這個動作而與他的互相廝磨著,讓他無從忽視。

“隻要是你的,朕都喜歡。”他情不自禁擁緊了她,唇在她臉上輕柔的落下一個又一個吻,最後來到了她敏~感的耳垂,舌尖撩撥著她粉嫩的耳珠,“你這次把朕嚇壞了。”

現在還能這樣抱著她,吻著她,聽她跟他說話,讓他對生命也充滿了感激。曾幾何時,她變成了他生命裏的一部份,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好一會,她突然稍稍掙開他,問道:“對了,你和秦壽的戰鬥怎麽樣了?你有沒有受傷?”說著,她的視線已經開始在他全身上下細細的打量起來,全然沒有了平時的羞赫,眼裏的緊張與焦急讓他有種想要將她壓在身下好好疼惜的衝動。

“朕沒事,不信,你可以檢查。”他輕捧起她的臉,讓她的視線轉移到他臉上,戲謔的打量著她與他對視時眼裏的迷失。

這一次,她沒有逃開,反而與他貼得更近了些,在他唇畔呢喃道:“外傷是沒有,就不知道有沒有內傷呢。”

柔軟的唇瓣大膽的在他唇上拂過,肆意的撩動著他心底壓抑多時的渴望。不得不說,這小魔女引誘的本領越來越精了,分別的那日,她大膽的tiao逗讓他好幾個夜晚都難以入眠。

如今,看到她平安無事,那些渴望與愛憐讓他繃緊到了極點,狂野的舌再不遲疑的舔去了她唇角的水珠,火熱的探入了她口中,放肆的探索汲取著,與她的靈舌糾纏在了一起。

“冥”她含糊不清的呢喃被他吞沒,手更是眷戀的撫上了那具讓他無時無刻不思念著的身體。

“小魔女,還記得你欠朕的嗎?”在彼此換氣之餘,他在她耳邊低聲問著,手卻仍未停留的撫弄著她因他而綻放的誘人蓓蕾,身體某處更是早已蓄勢待發。

“嗯?”在他手指的折磨下,她意識朦朧的發出一聲疑問,嬌。喘聲惹得他有些難以自抑了。

“看來,朕有必要幫你恢複記憶。”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抱上了溫池旁的軟榻,同時,覆上了他自己的身體。

他想要她,想要更真實更強烈的擁有她,感受她的存在。

彼此的體溫比在溫池中更加熾熱了,經曆了這一次的別離,經曆了險些是生離死別的坎坷,這世間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隻除了眼中的彼此。

所有的語言都比不上此刻肢體的纏綿,他將她狠狠的揉入懷中,盡情的釋放著他心底所有的思念,擔憂,心疼,與愛戀。

殿外仍是一片陽光明媚,殿內,卻是繾綣不斷的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