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顧謹寒心裏隱隱不安,走上前,看見他的小妻子正垂著小臉,難過地用手抹眼淚。

寶貝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周邊一圈都紅了,鼻頭紅紅,粉潤軟嫩的唇珠也被咬破了皮,紅紅腫腫,一副被人狠狠欺淩過的模樣,看起來特別可憐。

“老婆,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顧謹寒慌張去抱自己的小妻子,卻被宋潤清憤憤推開。

“你是壞蛋。你走,我不想見你了!”向來好脾氣的青年罵道,說了一句又難過地哭起來,“你是壞人,嗚嗚嗚……”

顧謹寒一臉茫然:“我怎麽了?”

他醒來時頭發還帶著一點濕意,身上又未著寸縷,明顯是洗漱沐浴過的,除了他的乖老婆,誰會幫他洗澡。老婆還貼心地準備了睡衣放在床尾,明顯心裏是有他的,但為什麽又動這麽大的肝火?

看著老婆淚蒙蒙小臉,顧謹寒隱隱約約想起了一點昨晚發生的事。

濕漉漉的青年焦急無措地用手抵住他胸膛,想要脫離他的束縛,卻始終不能成功,最後崩潰地大哭出來。

顧謹寒:“………………”

他昨晚……好像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

宋潤清很久都沒有這麽委屈了,生氣道:“你詛咒我,還罵我!”

詛咒他發燒,說他是燒寶寶,髒寶寶,髒小狗。

宋潤清憤憤地向男人複述他昨晚罵自己的話。

雖然都是從自己口中出來的,但清醒過來的男人聽到這些帶有別樣羞辱意味的詞從自己天真純潔的笨蛋老婆嘴裏軟軟說出來,耳尖都燒紅了。

“我是怕自己發燒傳染你嘛。”男人無恥狡辯,“小狗又不是罵人的詞,小狗多可愛啊。”

“你還罵我賤!”宋潤清小臉都氣紅了,哽咽道,“你罵我賤,嗚嗚嗚……”

他再怎麽笨,也知道賤是不好的詞。

男人昨晚邊惡狠狠地用犬齒廝磨他的唇瓣,邊聲音低啞地罵他故意勾引男人,下賤。

顧謹寒:“…………”

老婆太純潔懵懂,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向老婆解釋這都是他不為人知的小癖好,怕老婆覺得他變態。

顧謹寒選擇糊弄過去:“我那時喝醉了,喝醉的話不能當真的,寶寶。”

誰知宋潤清聽了他這話,眼淚更像不要錢的小珍珠似的,啪嗒啪嗒不斷往下掉:“那你說喜歡我,也是假的了?”

他們結婚後,阿寒就再沒說過喜歡他。隻有在昨晚,男人才一直緊擁著他,黏黏糊糊在他耳邊表白說喜歡寶寶,喜歡老婆。

罵他,羞辱他,還不讓他上廁所,做出那樣丟臉的事。

宋潤清哭了好幾個小時,腦袋都哭得昏昏脹脹,像隻氣急的小貓,惱怒地站起身,用軟軟的小爪子拍打顧謹寒,推搡他:“你走,你走!”

他不要這個臭男人了!

顧謹寒自知理虧,被老婆拿小拳頭砸出家門,拍門低聲喊:“老婆!老婆!老公就穿了一件睡衣,外麵很冷的!”

宋潤清在公寓裏生氣抹眼淚,聽男人可憐叫門,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去臥室給男人取了厚羽絨服和褲子,打開門扔到顧謹寒臉上:“你走!”

顧謹寒接過衣服,迅速用腳卡住門,不讓老婆關門,哀哀請求:“寶寶,老公去外麵都沒吃飯,現在肚子好餓。老公想吃寶寶做的飯。”

宋潤清合門合不上,踢男人腳也踢不開,氣惱道:“不給你做!壞阿寒!”

顧謹寒厚著臉皮擠進門,緊緊抱住老婆,肉麻道:“好老婆,寶寶別生氣了,是老公說錯話了,老公知道錯了。”

“嗚嗚嗚……”

小傻子本來就沒什麽脾氣,稍微一哄,就又委屈地哭了。

他那麽喜歡男人,巴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男人,他怎麽可以罵他下賤。

“寶寶不髒,”宋潤清被男人抱在懷裏,哭紅的小臉埋入男人結實胸膛,難受道,“也不賤……”

心思太單純,床笫之間的玩笑話也會當真。

顧謹寒輕輕拍青年的背,哄道:“寶寶當然不髒,寶寶可香了。”

不然怎麽會吃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把每次都用攝像機錄下來,刻進腦子裏,生怕再忘掉。

老婆哭得太可憐,嘴上說著討厭他,卻是乖乖趴在他懷裏嗚咽。

昨晚的記憶在腦海裏漸漸清晰,雖說老婆好像很討厭,對顧謹寒來說卻是難得的放縱。男人聽著小妻子委屈可憐的哭訴,隻感覺耳根發熱,臉越來越紅。他幹澀地滾了滾喉結,用手捧起青年小臉,說道:“親一下,老婆。”

宋潤清濃密纖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黏成一小撮一小撮,濕漉漉顫動,還是生氣,凶巴巴道:“不親!”

嘟起嘴讓男人看,嬌氣控訴:“你把我嘴巴都咬破了!好痛!”

小傻子唇瓣粉嫩柔軟,昨晚被親得紅腫,現在都沒有消下來,中間挺翹的小唇珠還被咬了一點皮,泛著可憐的血絲。

宋潤清恨恨罵:“你才是臭小狗,亂咬我!”

“老公這是愛你。”顧謹寒恬不知恥道,俯身又湊上前去吻青年誘人的唇,“寶寶也可以咬我。”

宋潤清心中氣憤,張開小嘴,真在男人薄唇上咬了一口,咬完後又怯生生看男人,怕男人突然又冷臉生氣。

顧謹寒微微眯起眸,吻他吻得更深。

親到一半,宋潤清驀得睜大眸,用力推開男人,捂著嘴跑去衛生間。

“嘔——”

空空的胃裏一陣酸脹,前幾天那種突然開始的惡心感又湧上來,宋潤清扶著池台,難受地幹嘔。

顧謹寒也跟了過來,見老婆咳得額頭細細青筋都鼓了出來,趕緊給他拍背:“寶寶,你怎麽了?胃裏不舒服?”

宋潤清幹嘔了半天,隻嘔出幾口清水,血色褪去後,一張小臉蒼白如紙,虛弱地點頭。

“晚上吃飯沒有?”顧謹寒擔心地問。

宋潤清細聲回道:“沒吃……”

男人蹙起眉頭:“怎麽不吃飯?”

宋潤清委屈道:“一個人,不想做……”

顧謹寒心疼地幫老婆揉著小肚子:“我不是給你有管家的電話嗎,以後不想自己做,就給管家打電話,會有人來送。”

以前太瘦了,好不容易最近才有了點兒肉,還不好好吃飯,得了胃病怎麽辦。

宋潤清乖乖點頭。

男人的手掌很大很熱,暖暖熨在他小腹上。宋潤清感覺好了些,舒服輕哼:“阿寒,我想出去工作。”

不喜歡這樣呆在家裏,每天無所事事的生活。他的身體都變差了,這陣子一直倦倦的,困乏沒有精神,還經常幹嘔。

宋潤清想回麵包店上班,雖然辛苦了點兒,但每天有工資,他還要給他們未來的小寶寶攢奶粉錢呢。

“在家都不讓人安心,還工作。”

顧謹寒並不喜歡宋潤清出去,平時青年上樓跟那個孫嬸嬸聊天他都不大樂意,他希望小傻子的世界最好隻有他一個人。

宋潤清聽到他這話,又氣哼哼推開他:“你每天都出去工作,我為什麽不能上班,不理你了!”

昨晚太過分,老婆還生氣,顧謹寒不敢再反駁,隻能應下來:“等你找到工作再說。”

被男人強拉著又在家裏休息一天,隔日,宋潤清終於可以出門,高高興興去找工作。

他本來還想回麵包店,但店長一見到他,就說他們這裏已經招滿了人,不能再雇傭他了。

宋潤清去這條街上其他地方問,都見了他就搖頭,說不招工了。

青年白白跑了一上午,沒有一家願意收他做工。

中午顧謹寒打來電話,問:“寶寶,吃飯了嗎?”

前天男人看到他幹嘔後,就不要他做飯了,一到飯點就專門有人來給他送營養餐餐,宋潤清吃過中午飯才出門,乖乖道:“吃了。”

“找到工作了嗎?”

宋潤清抿抿唇,委屈抱怨:“他們都不願意要我。”

“我要寶寶。”

男人笑著說:“來公司給老公當秘書,一月給寶寶你開三萬,獎金另算。”

三萬!

天呐,是他以前工資的十倍!

宋潤清呆呆啊了一聲。

“來嗎,寶寶?”男人**道,“我讓司機去接你。”

宋潤清幹幹咽了咽口水,小腦瓜遲鈍地轉動。

男人給自己錢,那不還是他們家的錢。

這樣不行!

小傻子清醒過來,堅定道:“不,我要自己找工作!”

怕男人再勾引他,宋潤清說了句“阿寒再見”,匆匆掛斷電話。

茫然走在大街上,宋潤清又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準備休息一會兒。

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肩膀:“清清!”

宋潤清回頭,見到一張熟悉的姣好臉龐。

居然是楚卿。

他們有段時間沒見了,楚卿看起來比以前消瘦了些,漂亮嫵媚的琥珀色眸在陽光下看起來溫暖透徹,眼瞼那裏微微泛著紅,像哭過一樣,有種楚楚可憐的意味。

青年性格還是絲毫不見外,見到真的是他,就立刻繞過來,親熱*摟住他胳膊,言笑晏晏問他道:“清清,你怎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