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失利了,毛玠就看出了問題,由蔡瑁帶領的荊州水軍舊部,上甲板時候非常輕便,而從玄武池下來的北方水軍上個甲板卻行走都搖搖晃晃的,荊州水軍卻能在小船間跳來跳去不當回事。曹真對毛玠和蔡瑁之間的爭執很是不以為然。在這種戰爭條件下,主將之間的不合是致命性問題。而蔡瑁最終因為毛玠的原因撂了挑子,這也是很出乎曹真意料之外的事情。在這個年輕人看來,這種爭執是完全沒有必要的。盡管他也不大能看得起荊州將領,但是他也承認,在水麵上,荊州兵的表現明顯好於自己的兵。曹真自己是個異數,雖然是第一次坐船,卻幾乎沒怎麽吐過,隻是在第一天上船時略略有些頭暈,轉天便已經能在顛簸起伏的甲板上健步如飛,這份適應力令蔡瑁都很驚訝。這些日子以來他觀察荊州水軍,發現這支軍隊雖然在士氣上不怎麽高,但是對於水上活動還是頗為嫻熟的,對於毛玠這位曹操身邊的重臣,曹真其實並不怎麽看好。他或許是個很高明的政略家和權謀家,但是他從未聽說過毛玠有什麽軍略才能,在他看來曹操任命此人做都督護軍隻有一個目的——防止荊州水軍造反或者臨陣倒戈。

其實在上船之後,目睹了北兵在船上的慘狀,曹真很懷疑曹操的這個安排是否能夠奏效。以荊州軍和曹軍在船上的軍力對比和適應情況而言,一旦荊州兵倒戈,吐得昏天黑地渾身軟綿綿沒有半分氣力的曹軍除了被一麵倒地屠殺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這是沒辦法地事,在平地上一個曹軍士兵放倒兩到三個荊州兵不成問題。但是在高速行駛的船上,一個荊州兵拿著一柄短刀宰掉十個曹兵自己幾乎連點輕傷都不會受。

在這種情況下換毛玠來指揮全軍,曹真認為這簡直是個災難,如果真的遇到敵人的話,毛玠能否指揮得動那些荊州派係的將領和軍官都成問題,至於能否正確地判斷敵情做出決斷,這個要求實在太高了。所以曹真隻能寄希望於這次航行能夠平安結束。最好不要在江麵上遇到敵軍,否則的話以曹軍目前的狀態不要說禦敵。能夠不自己亂起來就謝天謝地了。盡管對毛玠不滿,但是曹真卻小心翼翼控製著自己不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自己雖然是曹家人,但是地位與毛玠實在差得太遠,資曆更加是天地之別。在曹操地幕府中,毛玠是

個說話連丞相都要十分重視的重臣,而自己不過是近兩年才進入丞相視野地家族後輩。

毛玠起碼有一點還算不錯,他最少不畏戰。在蔡瑁撂挑子之後。毛玠便調整了自己的座艦在船隊中的位置,現在曹真護衛著毛玠乘坐一艘鬥艦行駛在船隊的前排,這一排一共有八艘鬥艦十二艘艨艟並排行駛,如果遇敵的話,自己將是第一批接戰的軍官之一。

現在兩岸的景色對比鮮明,北岸全都是淺灘和水田沼澤,而南岸卻是一溜懸崖峭壁,長江正在這個水段轉過一個大彎。船隊現在地行駛方向是東北,大約再行四五裏的樣子船頭就將轉向東南,到時候需要調整船帆,以更好地利用風力。

周瑜整衣冠,引從者數百,皆錦衣花帽,前後簇擁而出。蔣幹引一青衣小童,昂然而來。瑜拜迎之。蔣幹說:“公瑾別來無恙!”周瑜說:“子翼良苦:遠涉江湖,為曹氏作說客耶?”蔣幹愕然說:“我久別足下,特來敘舊,奈何疑我作說客也?”周瑜笑道:“我雖不及師曠之聰,聞弦歌而知雅意。”蔣幹說:“足下待故人如此,便請告退。”周瑜笑而挽其臂說:“我但恐兄為曹氏作說客耳。既無此心,何速去也?”遂同入帳。敘禮畢,坐定,即傳令悉召江左英傑與子翼相見。須臾,文官武將,各穿錦衣;帳下偏裨將校,都披銀鎧:分兩行而入。瑜都教相見畢,就列於兩傍而坐。大張筵席,奏軍中得勝之樂,輪換行酒。瑜告眾官曰:“此吾同窗契友也。雖從江北到此,卻不是曹家說客。公等勿疑。”遂解佩劍付太史慈說:“公可佩我劍作監酒:今日宴飲,但敘朋友交情;如有提起曹操與東吳軍旅之事者,即斬之!”太史慈應諾,按劍坐於席上。蔣幹驚愕,不敢多言。周瑜曰:“吾自領軍以來,滴酒不飲;今日見了故人,又無疑忌,當飲一醉。”說罷,大笑暢飲。座上觥籌交錯。飲至半醋,瑜攜幹手,同步出帳外。左右軍士,皆全裝慣帶,持戈執戟而立。周瑜說:“我的軍士,頗雄壯否?”蔣幹說:“真熊虎之士也,”瑜又引幹到帳後一望,糧草堆如山積。周瑜說:“我的糧草,頗足備否?”蔣幹說:“兵精糧足,名不虛傳。”周瑜佯醉大笑說:“想周瑜與子翼同學業時,不曾望有今日。”蔣幹說:“以吾兄高才,實不為過。”周瑜執蔣幹幹手說

:“大丈夫處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義,內結骨肉之恩,言必行,計必從,禍福共之。假使蘇秦、張儀、陸賈、酈生複出,口似懸河,舌如利刃,安能動我心哉!”言罷大笑。蔣幹麵如土色。周瑜複攜蔣幹入帳,會諸將再飲;因指諸將說:“此皆江東之英傑。今日此會,可名群英會。”飲至天晚,點上燈燭,瑜自起舞劍作歌。歌道:“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將醉;我將醉兮發狂吟!”歌罷,滿座歡笑。

蔣幹並沒有說話,便向周瑜告辭,回去對曹操說:“周瑜雅量之高不是言辭所能形容,能勸降他不容易啊。”曹操也打消了勸降周瑜的念頭。

曹操得到劉璋資助後,為了安撫劉璋加劉璋為振威將軍。不久後又派別駕從事張肅遣兵運送軍用物資交給曹操,表示願意接受征役。張肅被征辟為丞相府椽,拜廣漢太守。劉璋派了張鬆擔任特使,去向曹操交好。張鬆,字子喬,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人。這人頭腦靈活,見識通達,可惜其貌不揚,個頭矮,**不羈,看起來很不起眼。曹操剛克服荊州,誌得意滿,張鬆這模樣他哪看在眼裏,對他的態度極為冷淡。曹操也對劉璋不停地來討便宜也深感厭煩,便不加理睬。丞相門下掌庫主簿的楊修知道張鬆是個人才,勸曹操吸附,曹操說:“此人對我出言不遜,我便不想搭理他。”楊修說:“丞相尚容一禰衡,何不納張鬆?”曹操說:“禰衡文章,播於當今,我故不忍殺之。鬆有何能?”楊修說:“且無論其口似懸河,辯才無礙。適修以丞相所撰《孟德新書》示之,彼觀一遍,即能暗誦,如此博聞強記,世所罕有。鬆言此書乃戰國時無名氏所作,蜀中小兒,皆能熟記。”曹操說:“莫非古人與我暗合否?”令扯碎其書燒之。

曹操這初戰一心南下,沒想到初遇孫劉聯軍的決心是如此之大,自己有些輕敵了,這次又不能勸降周瑜,心裏很著急,隻好把水軍“引次江北”與陸軍會合,把戰船靠到北岸烏林一側,操練水軍,等待良機。周瑜則把戰船停靠南岸赤壁一側,隔長江與曹軍對峙。曹真向曹操建議為了北士卒不習慣坐船,於是將艦船首尾連接起來,人馬於船上如履平地,曹操同意了,但是沒想到這為自己的失敗買埋下了伏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