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那條龍船上居然突然點燃了火把。在船舷的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火星般的火把,甚至連伸出船槳的位置,也有一根火把伸出。那些火把的火光越來越亮,一時間大霧好像都被火光驅散了,即使不用狼眼手電,現在整條龍船我們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龍船由剛剛的黑色,變為了現在的火紅色,像是一條巨大的火龍在海上遊行。但是讓人費解的是,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居然整條船的火把全部點燃了,這有些太不可思議了。難不成龍船上有人?即便有人,也不可能同一時間點燃這麽多火把。想到這裏我倒吸一口涼氣,夕羽惠說過龍船的容納量遠遠超過我們的相像,難道是多人在同一時間點燃了這些火把?聯想到以前所看的一些書,說起古時王侯將相所乘船隻,在夜晚航行時,都會在天剛剛擦黑,便同一時間點燃所有火把,這也叫應天,意思是相應天指,讓那些“不幹淨”的東西避而遠之。是一種海上避災避禍的習俗。

看看外麵的天色,正好是剛剛擦黑。雲彩都有些發烏色了。於是我忙對大家說起應天的事情。前麵這艘龍船火把突然點亮,確實和古時的海中應天非常的相像。關鍵的關鍵,這裏的火把是怎麽點燃的?難不成船上真的有人?

夏夏則有些不解的說道:“龍船的製造方法據說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失傳了,我剛才也是看到前麵的船突然之間,船上的火把就全部點燃了,如果前麵這艘船是龍船,點燃火把的又是人的話,那麽這些人現在沒有幾千歲,也有幾百歲了,這不是扯淡嗎?難道都是僵屍呀!你們說咱們會不會真遇上幽靈船了?”夏夏說道最後,眼神看向了我,特意加重了語氣,強調了“僵屍”和“幽靈船”。我看到夏夏這樣說,反而心情不緊張了,這明顯就是她在逗我。

夕羽惠也告訴夏夏,沒必要大驚小怪,可能船上有打火裝置,在一定的自然或者外部條件下,這個打火的機關就會自行啟動,所以龍船上的火把才會突然之間全部亮起來。

我覺得夕羽惠說的挺靠譜,不住的點頭。龍哥認為前麵這條龍船存在時間可能接近千年。一條千年古船上就算機關設置的再精細,也不會抵過時間。特別是這種打火機關,在古時能設置出打火機關已經不易了,更別說要讓打火機關保持千年時間,依然可以有效,龍哥覺得這更本不可能。再說,龍船一直暴露在海上環境之下,船隻受損腐蝕的程度遠遠高於在封閉環境中。一個在封閉環境中的古墓機關,在百年時間也會失效,更何況對於這樣一個,可以精確控製整艘船隻的打火裝置。

風幹雞這個時候還是一副閉目養神的姿態,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看他閉目養神的神態,倒是和四爺有些相像,透著一種威嚴。眼鏡大概擔心夏夏走神,所以現在已經親自駕船了。

我們的船還是緊緊的跟著前麵的龍船,我問眼鏡現在的速度是不是最快了?眼鏡默認的點點頭。但是正如夕羽惠說的那樣,我們現在速度已經最快,但是和前麵那艘龍船相隔的距離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十幾米的樣子。不過隨著龍船上亮起了火把,我們的視線反倒是清楚了不少,現在即使不用狼眼手電,也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前麵龍船的位置。

夕羽惠也不再和夏夏他們爭論了,她讓眼鏡盡量靠近龍船,她要親自去船上一探究竟。風幹雞聽到夕羽惠要上龍船,還是保持閉目養神的姿態,但是張口對夕羽惠說道:“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龍船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一旦不小心掉入海裏,後果你也知道。”隨後風幹雞深呼吸了一口,繼續說:“我們的目的並不是前麵的那艘千年龍船,我們是要去有熊國解開龍像之中的龍牙。我覺得你不會對前麵船上的內容感興趣。”

“你知道船上有什麽?你上過那艘龍船?”夕羽惠立刻問道風幹雞。

風幹雞則是一句話都不說,任憑夕羽惠怎麽問,他還是繼續閉目養神。我們也是勸夕羽惠不要涉險登船,眼鏡也說道,天色漸暗要是登船現在也不是最佳時刻。

夕羽惠隻好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不會冒險登船,也不再問風幹雞關於前麵那艘龍船的問題了。她走到前麵的窗戶旁邊,眼神緊緊的盯著那艘龍船。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周圍霧氣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小,四下裏一片厚厚的濃霧,即使打開船上的船燈,燈光也隻是在幾米左右。倒是龍船上的火光,依舊很亮,看清前麵的龍船並不難。不過龍船和我們的距離依然保持在先前那段距離,距離既沒有被拉開也沒有縮短。在這種環境下,大家也都打起了精神,每個人都很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向。我問風幹雞還要跟著前麵的龍船走多久,他還是一直不說話,靠著牆上閉目養神,若不是還能感覺到他的鼻息,我甚至以為雞哥已經掛了。

這時,可以感覺到我們的船在不斷的調整航向,一會兒向左邊一會兒向右邊,船在調整方向的過程中有輕微的晃動。我剛想問眼鏡到底怎麽回事,駕船的眼鏡就突然將夕羽惠叫道了身邊,用中對夕羽惠說道:“前麵的龍船行駛的路線有些奇怪。”可能從剛才船隻不斷更改航向,大家已經察覺到有些異樣了。此時眼鏡這句話一出,除了依然靠著牆閉目養神的風幹雞外,我們大家全部聚集了過去。眼鏡把舵交給了夏夏,然後指了指前麵龍船駛過的海麵說道:“從我接手之後,龍船一直都走的直線,但是大約在十分鍾之前,龍船的航向變的飄忽不定,好像是再走“之”字形。”眼睛說完,特意看了看正在駕船的夏夏,好像在問夏夏有沒有發覺船的航向變了?

夏夏皺了皺眉頭,望著前麵的龍船,對我們說道:“前麵的龍船現在確實並不是沿著直線在走,“之”字形線路我倒是不敢保證,不過龍船確實在不斷的偏左偏右行駛。有一點我搞不明白,這樣大的一艘船,小角度、短時間範圍內調轉船向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不然泰坦尼克號也不會撞上冰山了。還有,為什麽我們看到的龍船仿佛還是在直線行駛呢?”

夕羽惠回頭望了一眼還在閉目養神的風幹雞,對夏夏說:“別管那麽多,盡量跟著前麵的龍船。”

夏夏此時把掌舵的手鬆開,有些無奈的說道:“喏,你們自己看。現在根本用不到我了。”隻見舵盤自己在左右小範圍的轉動,但是我們還是緊緊的跟著前麵的龍船。我們的船正在自動駕駛?我不禁問了出來。而且駕駛方向還是和前麵的龍船一模一樣。我問大凱,“你怎麽一開始不說這船還能自動駕駛啊?”

大凱愣在哪兒,手裏比劃了幾下,剛想張嘴說點什麽,眼鏡便輕聲的自言自語感慨道:“這究竟是一片怎樣的海域?”

“我靠,我也不知道這破船還能自動駕駛啊。日本小哥,你感慨什麽啊?是不是咱們的船壞了?這海域究竟怎麽個情況?”大凱急忙說道。

夕羽惠冷冷的說道:“不是船隻在自動駕駛,而是水下有東西在控製我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