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河棺?這個人想要鎮河棺?!想要鎮河棺,有必要搞得這麽麻煩嗎?非要等到觀燈結束才來搞,當時觀燈的時候幹嘛去了。雖說觀燈的時候,出現棺材是不吉之兆,但是當時龍台之上的兩個司儀也說了,這鎮河棺是可以“點燈”的,我就納悶了,這個放暗箭的人,當時不趁機拿下鎮河棺,偏偏要現在脫了褲子放屁,這個時候回來拿鎮河棺,腦子有病嗎?他自己能把這麽一口巨大的鎮河棺帶走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難道剛才放暗箭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單獨前來,而是還帶來的其他人?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免有些著急,單單是這個躲在暗中的“神箭手”,就夠我們受的了,要是他還帶來了其他幫手,那對我們就更加的不利了。

進一步想,既然已經有一個人在觀燈之後,再次來到觀仙樓,目地就是為了我們身前的這口鎮河棺,那麽很可能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等等,不方便在觀燈時候“點燈”,但是一直對鎮河棺虎視眈眈的人前來。到了那個時候,想必就算是現在的這個“神箭手”對我們不起殺心,也不能保證其他來到這裏的人對我們如此“友好”了。

這幾晚在觀仙樓裏的人,雖然看上去都是質彬彬,但是都是那種不要命的綠林之人,這群人要是真自己人幹起來了,那頂多屬於黑吃黑,報警是沒屁用,人家巴不得你多死幾個才好,還有助於維護社會和諧。

我頭上冷汗不住的淌著,身前已經有一個定時炸彈——鎮河棺。周圍還躲著至少一波對我們可能不利的人,現在我們倆人的處境,用腹背受敵來形容也不為過。於是我隻好小聲的將自己所擔心的事情告訴李星龍,順便對李星龍說道,“你好歹也是一個瞟兒把子,你手下那些小夥計都上哪了?這麽大一個觀仙樓,你爺爺不至於這麽心疼咱倆,隻把咱倆撂這了?!趕緊把你那些小夥計叫過來,一會兒萬一真打起來,咱們人數也不至於太吃虧。”

李星龍自己也有些無奈,小聲的回答我說,真的是讓我說中了,平時觀仙樓內的確是戒備森嚴,因為樓內有許多珍寶。可是單單隻有今晚,這整座觀仙樓裏麵,李老鬼就隻留下了我們兩個人,其餘的那些小夥計都跟著李老鬼走了。

“**,李老鬼也不怕自己掛的那些珍貴字畫被擄走啊!他明知道這棺材特殊,估計也早就想到,可能有人晚上要來“奪”棺材,還偏偏留下咱倆在這,你爸是撿來的?”我聲音略有提高的對李星龍說道。

李星龍還沒來得及張開回話,又是“嗖”的一聲,一支箭直直的釘入了我的左腳前,離我的左腳不過十厘米左右。

李星龍在旁邊冷笑了一句,“你把嘴巴閉上,說不定咱倆還能活著出去。你現在叨逼叨叨逼叨,咱倆隻能死的更快。”

“從龍台上慢慢走下來,然後分別頭靠著龍台,把你們的頭埋進自己的手臂裏跪在地上。”從龍台下麵幽幽的傳來了這麽一聲柔弱的女人聲音。這女人的聲音非常輕柔,就像是從較遠的地方飄過來一樣。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中,這種聲音讓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我看了看李星龍,他的眼神異常的銳利,緊緊的盯著龍台下麵,好像是在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

“趁我還不想傷人,你們動作迅速一點。等一下如果我改變主意了,就沒有現在這麽客氣了。”那聲音又飄了過來。

李星龍回頭看了我一眼,衝我點點頭,示意我們按照那個人說的來做。於是我們兩個人,便分別背道而行,走向了龍台的兩個端角,很快便走下了龍台,按照那個聲音要求的一樣跪在地上。

我的耳邊不久就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了龍台。聽腳步聲非常的嘈雜,我想來到龍台的人數應該是在三人以上。我趁機微微抬起頭,向看看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人。可是我的頭才微微抬起一點,頭頂瞬間刮過了一陣疾風,一支箭緊緊貼著我的頭皮飛了過去,我甚至還能感覺到這支箭削斷了我的幾根頭發。背後冷汗直冒。

“你們兩個人都老實一點,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拿走東西自然會消失,要是再不老實,下一次射的就不是你的頭發了。”那個聲音略帶冷笑一般的對我們說道。

我見氣氛有所緩和,於是提高了一下音調,大聲的問道,“一破棺材而已,觀燈的時候都沒人要,你們還把它當成寶了。你不知道棺材裏麵有東西嗎?”

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除了我的心跳聲,我什麽聲音都聽不到。奇怪,剛剛明明聽到嘈雜的腳步聲走到龍台之上,可是現在這串腳步聲怎麽又消失了呢?他們要來取走鎮河棺,必定要將鎮河棺“拖走”才是,但是卻聽不到一丁點拖動鎮河棺的聲音。即使他們為了方便,僅僅是要撬開鎮河棺,帶走棺材裏麵的“東西”,可是連撬動的聲音也都沒有。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鎮河棺裏那個能發出聲響的“東西”究竟是什麽?萬一裏麵是一個普通活屍,那還算好辦,畢竟這裏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可是鎮河棺裏麵如果真的像李星龍說的那樣,是那個什麽禿尾巴老李,一個半龍半人的怪物,就像我們之前在仙山見到的九重子一樣,那我們可就麻煩大了!

想到這裏,我剛要大聲提醒那些人,叫那些人千萬別在這搞棺材,萬一把棺材裏麵的東西“放”出來,我們幾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我的話還沒出口,就先聽到龍台之上,傳來了一聲慘叫之聲。隨即又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還有短兵相接的打鬥聲,“嗖嗖”的發箭之聲,也此起彼伏。

這個時候容不得我多想,我趕緊微微抬起身子,由跪著變成半蹲在地上,隨後右腿猛地一蹬,整個人躍出了龍台附近,連滾帶爬的滾向了兩側沒有燈光的地方,以給自己找尋掩護點。

接連碰倒了好幾張桌子,頭被桌子角撞得生疼,這才算是遠離了龍台,躲到了一處距離龍台較遠的暗處。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右手輕輕地摸著自己的額頭,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額頭上麵已經起了三個大包了。因為我和李星龍分別在龍台的兩側,二人隔著整整一個龍台,所以我也不知道此時李星龍情況如何。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我活著從這出去,估計李老鬼他們家也要唯我是問。不過轉念一想,李星龍畢竟坐了好幾年的瞟兒把子了,剛才棺材發出異響聲,李星龍都能不慌不忙處變不驚,遇到這樣子的“亂事”,他的求生能力比我強得多,我現在才是泥菩薩過河。看來我一開始所想沒錯,觀燈時對這口棺材感興趣的人,今晚估計全都要來重新“點燈”了。眼下關鍵的事情是,先從這觀仙樓裏出去。不然,一會兒要是來了更多的“好漢”,局勢會更加的混亂。

我都顧不上看龍台上發生的事情,隻是鍋著腰小心的向後移動著,力求先遠離事發地點。我剛剛移動了幾步,脖子後麵突然感到一陣寒氣,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中,“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