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一邊說著,一邊向左側張望著。看到夏夏這個動作,我們幾個人都不由得向自己的左側看了過去,隻見在我們左側,大約不足百米的地方,那個巨大的瓷器,依舊是赫然屹立在那裏。與我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按理說,我們已經按照路線圖上的指示,向前方一直走了差不多快半個小時了,應該早早的就把那個瓷器甩在了身後才是。更何況,那個瓷器和我們又不是在同一個方向,所以,應該不可能看到這個瓷器。

夏夏剛才說,瓷器一直在跟著我們。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沒有近距離的觀察過瓷器,但是大家又不是瞎子,這眼前的“瓷器”太大了,幾乎就是一座小樓的大小,和建築物幾乎就沒有什麽區別,它要是能在沙漠中正常移動,那就是活見鬼了。而且,瓷器還是“跟”著我們,這東西難道長了眼睛?還能知道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嗎?

我把我所想的問題問了出來,提子盯著“瓷器”看了一眼,回答我,“瓷器”現在所在的位置,和我們之前看到的時候,是在同一個位置,而且它與我們的距離,好像也差不多是之前的距離,並沒有發生空間上的變化。所以,提子倒是覺得,並不是說這個大“瓷器”在一直跟著我們,而是我們一直在圍繞著這個瓷器打轉兒。也就是說,我們一直在同一個區域來回的走著!提子繼續壓了壓嗓子,繼續道,“我們可能遇到鬼打牆了。”

提子的解答,或許是對現在眼前情況,最最“正常”的一種解答方式了,比起夏夏說“瓷器”一直跟著我們,我更加相信提子所說的,我們一直在原地踏步的這個說法。在沙漠中遇上鬼打牆的事情,可能性還是很大,畢竟這裏荒無人煙,之前虎齒沙的下麵都埋著那麽多幹屍,保不準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下麵也埋著一些“不幹淨”的東西。這裏估計百八十年都來不了一個人,我不容易逮著我們這一批人,估計下麵的“髒東西”都樂壞了。提子說完之後,大家都是一臉的狐疑,夏夏眉頭緊鎖,示意大家暫時先停留在原地提高警惕不要輕舉妄動,金手佛爺這時也從前麵撤了回來。

大凱撓了撓頭,對提子說道,“我說維維啊,你這個說法,你凱哥怎麽覺得不太對啊。先不說啥鬼打牆的事兒,咱們剛剛所走過的地方,風沙還不算大,駱駝走過之後,會在地上留下蹄子印兒,你現在回頭看看,咱身後還有蹄子印兒呢,而且蹄子印兒都是筆直的,如果按照你說的來,咱們坐的這些駱駝,應該不是走的直路啊,那身後就不是筆直的蹄子印兒了,你說對不對?”

我立刻向身後看去,如大凱說的一樣,這裏風沙不大,所以還能留下淺淺的駱駝蹄印。我們身後所呈現出的蹄印,全部都是筆直走過來,並沒有發生迂回的現象。並且每一個蹄印都非常的清晰,如果反複在這一段路上走來走去,那麽駱駝留下的蹄印就會比較雜亂。由此看來,好像我們又一直都是在走直線,並不是在原地踏步。

夏夏此時也解釋說,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十有**不是提子說的鬼打牆。夏夏舉例到,生物學家金。托福曼做過一個著名的“圓周實驗”。 他把一隻野鴨的眼睛用毛布蒙上,然後奮力將野鴨再扔向天空,野鴨脫手之後,它就開始飛,很快托福曼就你就發現,野鴨飛出的軌跡是一個標準的圓圈。

根據這個實驗,托福曼又將自己的眼睛蒙上,並在腳下塗了熒光粉,他在偌大的運動場,憑自己的感覺一直想走直線,可是到了最後,他摘下眼罩,發現自己所走的也是一個圈。因為生物的身體結構有細微的差別,比如鳥的翅膀,兩個翅膀的力量和肌肉發達程度有細微的差別。人的兩條腿的長短和力量也有差別,這樣邁出的步的距離會有差別,比如左腿邁的步子距離長,右腿邁的距離短,積累走下來,肯定是一個大大的圓圈,其他生物也是這個道理。

托福曼也總結出了圓周定律,一言概括,生物運動的本質是圓周運動。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物的本能運動,都會是圓周運動。人在有目標的情況下,眼睛根據目標會在不斷的修正方向,也就是我們大腦在做定位和修正。不斷的修正我們的差距,這樣就會走成了直線。

當我們的眼睛和大腦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給我們的修正信號是假的 亦或是混亂的,讓人會產生某種錯覺,感覺自己在按照直線走,其實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來必然是圓周運動。

可是我們現在所具有的條件,應該不具有圓周定律。因為雖然我們沒有固定的參照物目標,但是我們所走的方向,都是根據指南針來辨別方向,並且還有各種辨別方向的工具。所以即使我們的眼睛被“騙了”,但是指南針等工具是不會被迷惑,既然指指向工具都正常,那麽我們就沒有遇到所謂的“鬼打牆”。

夏夏又舉例說,那些在固定的地帶,比如墓地或者亂墳崗,會遇到鬼打牆的人,好象是遇到了某種神秘的力量。其實這是因為這些地方參照物不清楚,容易使人產生混淆。因為人認清方向,主要靠地麵的標誌物,當這些標誌物有時候會造成假象,也就是給人錯誤的信息,這樣,你覺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實也已經迷路了。當人迷路的時候,如果不停下來,仍舊繼續走的話,那麽一定會形成本能運動,走出來是必定是一個圓圈。

古代的墓葬風水學中,風水術士其實早就掌握了這個簡單的科學秘密,他們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時候,會盡可能的運用這個規律,人為的布置一些容易使人混淆的參照物,使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覺遇到了“鬼打牆”。這也是為什麽,往往隻有盜墓的人,才會經常遇到“鬼打牆”的原因。現在不要自己嚇自己,剛剛我們遇到太乙術數設局的虎齒沙,都能夠順利出來,就算現在周圍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那麽也是它們懼怕我們,夏夏一邊說一邊音調慢慢提高,像是再給我們打氣。

經過夏夏這一通半科學的解釋,我心裏更加的不放心了。如果真的是遇到鬼打牆,我倒是不怕,就怕遇到的不是鬼打牆,而是夏夏先前說的那種事情,那個巨大的“瓷器”一直在跟著我們!我實在不能相信,一個有小樓房大小的瓷器,怎麽可能一路上跟著我們呢?它一路尾隨我們,那麽必然沒什麽好事兒。

金手佛爺問夏夏,她注意到這個“瓷器”多久了?夏夏則告訴金手佛爺,大概從十幾分鍾之前,她就發現這個“瓷器”總是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了。並且隨著我們一直走,“瓷器”一直都尾隨而行。

金手佛爺皺起了眉頭,幹瘦的臉上看起來表情怪怪的。他又拿出路線圖看了看,我看到他的手指,分別在之前用煙頭燙過的地方點了點,然後又抬起頭向周圍掃視了一眼。在這一過程中,我注意到,金手佛爺的臉上稍有一種驚訝的表情,不過表情稍縱即逝。

隨後金手佛爺對我們說道,“並不是這種瓷質建築在跟著我們,而是這裏的瓷質建築,並不是隻有一座,而是有八座!也就是所謂的“八麵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