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質問,絕無可替代

“你懷裏抱著的是什麽?”

清朗含笑的男子聲音,總是一貫如暖風拂麵,給人舒服的感覺。

可夏侯雲歌聽來,卻心底發寒,一直寒冷到腳底跟。

“沒,沒有什麽。”夏侯雲歌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眼前漫開一片寶藍色的衣衫,魏荊就已舉步進門,他沒有去奪取夏侯雲歌懷裏的盒子,而是輕輕看了一眼,就將目光落在夏侯雲歌憔悴灰白的臉上。

“你身體不舒服?”他道。

“我很好,已經沒事了。”

她現在確實舒服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找到龍髓,心裏太歡喜,給了她力量,也或許是在此刻忽然見到魏荊,嚇了一身冷汗而繃緊神經,減輕了毒癮的發作。

魏荊雙手環胸,睨著夏侯雲歌懷裏的盒子,好笑問,“懷裏抱著的到底是什麽?護得這麽緊!”

“什麽都不是!”夏侯雲歌側身,“我回去了!”

看在她即將與魏荊擦身而過之際,魏荊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剛見麵就走,躲著我嗎?”

夏侯雲歌抬眸看向站在門外的錦畫和夢兒,正是一副很好奇地打量著夏侯雲歌和魏荊。

“我躲你什麽,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夏侯雲歌揚高聲音,很不喜歡錦畫那打探內情的目光。

魏荊回手,房門忽然就在夏侯雲歌麵前緊緊關上,也隔斷了錦畫和夢兒的目光,嚇了她們一跳,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魏荊,你有什麽話就快說。”夏侯雲歌回頭瞪向魏荊的背影,這樣看上去超脫世俗的灑脫人物,從什麽時候起,變得這般讓人畏懼和厭惡!

“我沒想到,你這一次又回來了!”魏荊轉身,一雙眸子半眯著,似笑非笑,讓人周身冰寒。

“你說過,會保護小福兒的安危,你也說過會為長傾解毒!兩樣你都沒做到,你如何要求我做到!”夏侯雲歌擲地有聲地字字鏗鏘。

魏荊有一瞬無言,聲音沉了兩分,“我確實沒料到,軒轅梓婷會對小福兒下手。這一點,是我的疏忽。”

“不!你錯了!你是沒料到柳依依會忽然對小福兒動手!你以為完美無瑕的柳依依,是真心實意相待小福兒,將小福兒的安危交托給柳依依,你很放心!”夏侯雲歌的眼底浮現一抹狠色,“沒想到,她已不是原先的柳依依了!”

“還不是因為你!”魏荊的聲音拔高起來。

夏侯雲歌亦拔高了聲音,逼近魏荊一步,“所有人都說怨我!所有人都說我強奪了本不屬於我的東西!那麽我很想問一問,我到底強奪了誰的東西!我又強奪了什麽?!為什麽你們每一個人都在說我的出現,攪了屬於你們的局麵!那麽我該去哪裏?我不出現在這裏,又該去哪裏才不礙你們的眼!”

夏侯雲歌氣怒的喊著,眼眶滾熱,有晶瑩的**在眼中匯聚,她硬是忍住,倔強地沒讓眼淚落下來。

魏荊被夏侯雲歌的話噎住,半晌沒有動靜。

“既然你說長傾屬於柳依依,她為何不自己抓住!為何要給旁人搶走的機會!是她沒有本事,還是該說軒轅長傾對她感情不專?我沒有耍魅勾引,沒有曲意逢迎,他還是選擇了我,該是誰的錯?又是誰的錯?!你有本事就讓軒轅長傾休了我!別逼我離開!那比殺了我更殘忍!”

夏侯雲歌又逼近魏荊一步,瞪著魏荊的一雙眼睛,繼續狠聲質問。

“柳依依在百峰受辱,我也慚愧沒有施以援手。她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接受!那麽我又想問一問,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反而記恨別人沒有施手相救,生了怨恨之心,做了無恥肮髒之事,她就有理有據,情有可原!那麽我呢?我也想找個理由去怨恨別人,也想找個理由為自己開脫,也想找個方式讓自己活的輕鬆一些!”

魏荊的唇角嗡動一下,確實不怎麽清楚,為何夏侯雲歌的情緒忽然變得這般激動異常。同時他在夏侯雲歌的眼中看到了對柳依依的恨意,隻是因為小福兒,她就恨了柳依依?

夏侯雲歌冷哼一聲,聲音低緩些許,“我不求別人施舍,不求恩賜!隻求自己活的坦**,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這樣也有錯,那我確實融入不到你們的世界中,那麽煩請你們,也不要再來指著我的鼻子說三道四!我不是聖人,做不到你們都滿意。”

魏荊唇角抿動一下,想要說什麽,卻沒能說出口。

“我不怕成為你們所有人的公敵!放馬過來好了!我夏侯雲歌就在這裏!”夏侯雲歌冷笑一聲,對著魏荊,點著自己的心口,“要麽你現在就殺了我,解決我這個擋路石,要麽你若膽敢再拿小福兒和軒轅長傾要挾我,休怪我反擊!你拿著我的軟肋,我也同樣知道你的軟肋在哪裏!”

這樣的宣戰,也是知道柳依依在她的藥物裏動了手腳,心灰意冷之際後的決定。若魏荊膽敢再要挾她,她就一定會拿柳依依來要挾魏荊!

夏侯雲歌目光極其堅定地盯著魏荊,魏荊也目光冷肅下來,盯著她。

半晌,倆人皆是無言。

魏荊緩緩開口,“依依這次失蹤,可與你有關?”

他的聲音很沉很沉,帶著憤怒燎原之前的沉寂。

“你覺得呢?!”夏侯雲歌仰起頭,不畏不懼。

“若真與你有關,我反擊的手段,將以十倍百倍還擊你。”魏荊微一咬牙。

“我願意奉陪到底!”夏侯雲歌嗤哼一聲,毫不畏懼。

魏荊摔開寶藍色的袖袍,轉身就在往外走。

夏侯雲歌鬆下一口氣,終於再沒有了任何力氣,身子一歪,就栽倒在地上。

魏荊推門的手僵住,過了稍許,還是轉身,將癱在地上渾渾噩噩的夏侯雲歌攙扶起來。

夏侯雲歌想要掙紮,卻已沒了力氣。她知道魏荊也在猶豫,但魏荊最後還是為她探視了脈搏,臉色瞬時煞白。

“你怎麽會染上那種東西!”

“還不是你的好依依!”夏侯雲歌發力將魏荊推開,卻根本推不動。

“你不要胡說!依依根本不會!”魏荊的聲音猛然停頓住。

“不會什麽?還有誰知道,我吃了你配置的黑珍珠秘藥百毒不侵,卻對這種毒癮之類的藥物,無法避忌。”夏侯雲歌艱難地說著,聲音裏多了一些無奈,“害我就害我吧,這是我欠了柳依依的!為何她還要幫軒轅梓婷對我的女兒下手!若下一次再有人威脅她,她是不是就要傷及我女兒的性命!”

“依依不會的!”魏荊強硬喊道。

夏侯雲歌笑起來,“你也不確定不是麽!現在的她到底變沒變,你也不確定不是麽!”

魏荊無言了,當得知柳依依將小福兒從王府裏偷偷抱出去,之後被軒轅梓婷拿來做人質的時候,他的心狠狠塌陷下去。

在他的印象裏,柳依依是聖潔無暇的白蓮,一旦有了一丁點的汙點,都不再美麗聖潔。

“你若實在不相信,大可打開桌上的盒子,那裏麵就裝著罌粟果,還有用罌粟做成的藥丸。”夏侯雲歌指了指桌上放著的已經鎖頭損壞的盒子。

魏荊趕緊撲到桌前,一把打開那個盒子,震驚當場。

夏侯雲歌吃力站起來,踉蹌地往外走。懷裏盒子裝著的龍髓,暫時最好不要被魏荊發現,若龍髓落入魏荊之手,隻怕魏荊更有把柄要挾她。

這樣的後果,她很害怕。

可魏荊根本不給她離開的機會,放下盒子,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抓住夏侯雲歌的肩膀。

“即便依依做了不可原諒的事又如何!她還是依依,是我喜歡的女子!”魏荊抓得夏侯雲歌的肩膀劇痛,但聲音柔和了下來。

“表妹,我們都是巫族人,關係不該搞的太僵。我更希望,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你認為的和平,就是將我逼走!”夏侯雲歌側頭瞪著魏荊,“我告訴你,我不會走的!”

魏荊的目光裏多了些動搖,還有一些無奈,“我此生,也就唯一願望了,希望依依能有個好歸宿。”

“你盼望別人給她好歸宿,為何不你自己給?我從不將自己心愛的東西,假手於人,因為我不放心,隻有放在自己身上,才心安。”夏侯雲歌很認真地對魏荊繼續說,“你覺得長傾日後會待依依好嗎?即便百依百順,心卻是遙遠的,那不是柳依依所想要的。她是一個講求心靈深處原則的女子,她不在乎表麵的東西,這一點你應該很了解。你不是在為依依考慮,你是在為你自己能得個安慰,隻是在為你自己考慮。”

魏荊被夏侯雲歌的話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身體猛然一晃。

“魏荊,別再做那些讓人厭惡的事了。如果你覺得我的出現,將柳依依原本帝後星的光芒遮蓋了,覺得是我將柳依依原本屬於的東西奪走了,那麽我就想問問你,能被奪走的東西,應該屬於她嗎?會有一個人的出現,將你從柳依依的身邊奪走嗎?”

魏荊當即矢口否認,“我隻喜歡依依,誰都不能替代她。”

話音一落,魏荊似乎明白了什麽,驀然就鬆手放開了夏侯雲歌。

“你在誤導我!”他道。

“我是在給你方向。”夏侯雲歌長籲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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