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8點,作息時間規律的手塚準時醒來,不二還枕著他的手臂鑽在懷裏睡得香甜,呼吸均勻綿長,俊秀的臉小半張捂在被子裏,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個毛茸茸亂糟糟的栗色發頂。

不忍心吵醒不二,手塚輕輕抽走了酸麻的快沒有知覺的手臂動了動,起身下床。

“唔......”冷空氣進被窩,睡得迷迷糊糊的不二無意識中尋求溫度往手塚本來躺過的溫暖位置鑽了鑽。

看這情景,手塚不由心下一片柔軟,仔細地為他掖好了被子,捋了捋不二額前微亂的發絲又迷戀地看了會兒他的睡顏在他額頭親了一下,親完後愣了一下,對自己的這種行為表示很無語地扶了扶額才換衣服去晨跑。

手塚起床不久,不二就醒了,渾身酸痛乏力,很不想起來,可是沒辦法,中島教授的課題馬上就要進行結題校對環節,他是課題組的核心成員之一,這個課題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持續近兩年了,對他而言也非常重要。

不二洗漱完準備出發去上班的時候才發現沒有車,正打算打車,玄關門開了。手塚穿著一身深色運動服,剛跑完步臉上汗都沒幹,手上還提了個印著小黃鴨的可愛便當袋遞給了不二就去衝澡。

不二從便當包取出早飯,小籠包,蝦仁川貝粥,雞蛋卷,2份玻璃瓶裝的牛奶,還有水果小切盤,菜肴精致可愛,正好入口的溫度的,細節鑒體貼周到。

相對而坐,兩人神情自然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手塚接過筷子,夾了一隻飽滿的小籠包給對方,皮薄餡兒厚,將一小碟康樂醋放在不二麵前,又盛了一小碗粥遞了過去,看不二一口悶了個包子,皺眉,“當心燙。”

不二笑,“伯母的手藝很是不錯。”

“哦。”她以前可不這麽熱衷於搗鼓廚藝,手塚心想,頓了頓,“怎麽不多睡會兒。”學校方麵明明請假了。

“學校有個課題需要最後跟進,即將校對。”不二道。

手塚未答話,沉默了會兒,問,“你,身體還好嗎?”

不二聞言抬起頭,眼神如一汪清泉,清澈透底,他含笑將手塚輕輕望著,半響,“你指哪方麵?”

鏡片下平日沉浸淡泊的眼略有閃爍,手塚避開了不二的目光,叉起一塊兔子形狀的蘋果,他聲音平淡,未見異樣,“各方麵。”

耳尖一抹輕微的紅暈卻已然泄露了主人的心情。

不二不覺心情好起來,眉眼彎彎,“都很好。”

不二告別了手塚踏入了一派安靜如初的春假校園內,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之前發生的事兒早就在底下給暗潮洶湧的八卦熱油鍋澆了一勺涼水,休假期間的師生們瞬間散去了無聊。

還沒進到課題組辦公室,不二站在原地,聽到他同組師弟千島緩緩的描述:“聽這個這個腳步聲是不二師兄;他今天穿的應該是運動鞋,聽這聲音倒是很有精神;估計看到我們湊在一起,預判我們是在嚼他舌根,因此停頓了一下。”

另外兩個師妹杏子和桃子白了他一眼,她們根本沒聽見什麽聲音,但還是紛紛朝門外望去。

隻見不二一手抱著書,頓在原地,微笑著,“早上好。”

“額......早啊,不二師兄。”桃子和杏子不由看了一眼不二的裝束,麵麵相覷,確實是運動鞋,剛才他到底站在多久了,嘴角不由微微抽搐。

“我身體已無礙,來看看課題的收尾工作有什麽能幫的上忙的。”不二道。

你根本就是不放心我們仨吧。三人內心戲。

不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書,打開電腦,看著啞巴了的仨疑惑道,“有什麽事兒嗎?”

三個人支支吾吾地想著,正好中島教授開門進來,忙不迭地問好各自回到位置假裝忙碌。

中島教授看見不二倒也沒有驚訝,隻說讓他來一下辦公室,惡狠狠地盯了剛才八卦前沿的兒子中島冬彥一眼,後者哆嗦著頭埋的更低了。

中島教授自不二本科大一時就是他必修課的老師,他學識豐富,德高望重,在國內學術界享受舉足輕重的地位,然而卻沒有半點高端知識分子的架子脾氣,溫文爾雅,待人接物和善親切。

不二碩士博士都師出中島教授,學業有成,謙遜恭謹的他亦深得老教授的認可,很多時候,他更傾向於不二而非自己的親生兒子中島冬彥。

“聽到你遭遇車禍,甚是擔心,幸好看你現在已無大礙,其實我正想著聯係你。”老教授示意不二坐下,他靠在桌前抿了口茶,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不二,他和藹地看著不二,笑著說,“去德國公派博士後人選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