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瓷器碎裂的響徹靜謐的夜晚。

田中先生佇立在門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隻能幹著急。

屋內又沉寂了幾分鍾,突然門猛地打開,忍足發型淩亂,襯衣被扯的扣子掉了幾顆,大片胸膛露在外麵,眼鏡玻璃碎了一邊堪堪掛在鼻梁上,手臂上幾條長長的抓痕還沁著血珠,雙目通紅,憤恨無比,像個剛下戰場氣急敗壞的古惑仔,整個人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看都沒看旁邊嚇了一跳的田中先生便拂袖而去,院子裏轟的響起他那輛法拉利震耳欲聾的馬達聲,留下一陣風。

客廳裏一片狼藉,半人高的名貴花瓶碎了一地,盛著紅酒的高腳杯也翻在地上,純白的羊毛地毯染上了深紅的酒漬在慘淡昏暗的燈光下看上去像極了血。

跡部比之忍足也未好到哪裏去,嘴角破了一大塊凝著血,華貴的真絲襯衫愣是被扯破了個口子,拖鞋隻剩下一隻,全球限量的Louis?Moinet?Meteoris表扣直接崩了飛在一邊,氣呼呼地靠在單人沙發裏,樣子異常狼狽。

這位華麗麗的大少爺和集團副總,情人,同性,夜半,在豪宅裏互毆?

幾位女仆候在門外,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都在表達一句話,我們啥也沒看見,也沒聽見。

“少爺,需要傳家庭醫生嗎?”田中先生小心翼翼地問。

跡部喘著粗氣,胸膛起伏,把臉埋進了雙手中,一時發不出聲音,緩了緩疲憊地說,“傳吧。”又弱不可聞地嘟噥了一句,“可惡,打哪裏不好竟然往本大爺絕美的臉.......”

忍足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駕駛,身邊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惹眼的豪車在城市的夜色中獨行,引得街邊女孩子們紛紛駐足回頭而視,但他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

跡部也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這麽多女人,無非是愛他的錢和勢力,經曆多了之後,他對婚姻非常淡。

在科技發達的時代,他甚至連要法定繼承人的時候,也並不一定需要結婚,忍足也認同,女人與他幾乎沒有任何必須的價值。

在蘇至安出現的時候,雖然不敢承認也不甘心,但憑這一張臉,忍足也曾想過,跡部之後可能和這位女友結婚,即便隻有短短幾個月,也算正經談的戀愛,之後竟火速分手了,忍足也作理解,畢竟隻是一張臉而已,著魔也隻是一時。

可忍足未曾想到的是,跡部竟瞞著自己對忍蘇至安遠背著他赴德國生下私生子的事視而不見。其實他始終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有一個女人會為他生孩子,甚至是結婚,他都能接受。可為什麽偏偏是蘇至安,即便沒有愛,也這麽期待和那個人相似的女人生孩子麽。

那自己做了這麽多又算什麽呢,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裏,簡直是諷刺。

忍足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他將車停靠在路邊,俯首埋在方向盤上,這是手機鈴聲響起,看了眼是助理的電話,疲憊不堪的他按了接通鍵。

“副總,XX網上又爆出了手塚和女助理私生子的消息,請……”

忍足連想都沒想,剛刻意壓製的暴怒被私生子三個字轟的一聲重新點燃。

砰一聲巨響,手機被忍足狠狠摔飛,瞬間四分五裂地撒在了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