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故弄玄虛（1）
童冬月眼睛有些酸澀，拍著莫念的背心，輕聲許諾：“嗯，姑姑也不會讓念兒離開的，死都不會。”
如果守護不了，那就死在一起吧。
童冬月將莫念安頓好之後，趕緊出來查看其他暗衛的情況，除了被溫恒殺死的四人外，其餘人都隻是被打暈了而已。
童冬月喚醒他們後，讓他們回去跟顧向黎複命，明確表示這裏不需要守衛了。
暗衛本不同意離開，但童冬月態度堅決，又拿顧向黎曾經說過的，見她如見顧向黎本人作為要挾，暗衛們不得不服從命令，隻能帶著同伴的屍體，灰溜溜地回到了顧府。
顧向黎得知後什麽也沒說，默許了童冬月的做法。
……
十六日，莫念精神格外好，一早起來就吵著要去街上玩，童冬月本就和他有約定，生辰第二天一定帶他出去玩，不過不遇巧的是，九月份雨水特別足，第二天又下了一整天的大雨，所以外出逛街的計劃隻能擱置了。
為了彌補莫念不能出門的遺憾，童冬月特地待在家裏，陪伴了莫念。因為童冬月看的嚴，莫念沒有得到機會威脅忍冬給他亂七八糟的東西給他吃，一天下來倒也安生。
斷斷續續十來天的大量降雨，不但讓未央湖的水位複原了，甚至有趕超夏天暴雨時節的趨勢，不少人憂心忡忡，擔心再這樣下下去，未央湖怕是要決堤，到那時，可就遭殃了。
大雨持續到半夜，湖水漫過最低處的湖堤，多處堤壩出現裂口，眼瞅著擔心就快成為現實，負責警戒的官差，立即將此事報告給了上級官員，上級官員又快馬加鞭地將消息傳到了顧府。
顧向黎得知情況後，立即召集人馬去實地勘探，因為步兵尚在恢複中，他便傳令調集了騎兵營的人。
當時情況緊急，有三處堤壩出現了很大的裂口，眼瞅著就要決堤，大家全力組織搶險，填漏補缺，情勢逐漸得到控製，但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本來已經快要停歇的雨，一陣詭異的電閃雷鳴之後，立即下起了瓢潑大雨，湖水幾乎在瞬息之間暴漲，接著地麵劇烈顫抖，沒幾下湖堤大肆崩裂，連帶在湖岸加固湖堤的騎兵營戰士，一並掉入水中。
那一天夜裏，一向平靜的未央湖濁浪排空，不慎掉入水中的官兵，不管會不會遊泳，統統淹死了，當時情形，詭異的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說來奇怪，當時顧向黎也站在即將塌陷的湖堤上，在湖堤即將塌陷的前一刻，他忽然感應到什麽，從地上一躍而起，險險逃過一劫。不但是他本人，與他同來的於晟睿、黎修甚至是蘇姝，也都平安無恙，出事的隻有騎兵營的將士們。
跟獻祭一樣，騎兵營戰士落水後，頭頂的傾盆大雨，好像被截流一般，轉瞬間都停止了，湖水也恢複平靜。如果不是看到陷落的堤壩，和突然大半的人員，不禁懷疑，方才的一幕是不是噩夢一場而已。
一次意外的塌陷事故，又讓近八百名騎兵營的將士喪命。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過如此。
童冬月第二天一大早聽聞了噩耗，不過她沒有立即趕去顧府，而顧向黎也沒有派人去傳見她。
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靜靜思索了兩天，十九日一大早趕往顧府。
一進大門，黎修便在她耳旁說道：“童姑娘你可來了，城主又把自己關在書房中，不吃不喝了。”
童冬月推門而入，打開門，隻見顧向黎雙手抱頭趴在桌案上，不由得一怔，須臾，抬腳走過去：“顧向黎！”
顧向黎聞聲抬頭，四目相對，童冬月又不禁愣住了。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顧向黎，頭發淩亂，麵色憔悴，眼睛布滿了紅血絲，下頜上也長滿了胡子茬，顯得頹靡不堪。
顧向黎呆呆地盯著童冬月看了許久，哭笑不得地說道：“你說，我是不是觸怒了上天？”
童冬月走到顧向黎麵前，左手撐在桌麵上，湊到顧向黎麵前，神情莊嚴肅穆：“顧向黎，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你要是再不振作起來想辦法的話，你手裏僅剩的五百暗衛，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我想了兩天，發現一個問題，上半年，城裏不是發生了三起滅門慘案嗎？第一起是城南的褚浩宇，他們全家被火燒死，上個月步兵營地失火；第二起是城東的張慶豐，他家人溺水而亡，這個月騎兵就在未央湖裏被淹死。這不是單純的巧合，顧向黎，你很有可能被人施咒了！”
顧向黎起初不以為意，聽到最後，忍不住地毛骨悚然起來，縈繞在心頭幾日的疑雲，大有撥雲見日之感，豁然開朗，難以置信地盯著童冬月。
童冬月又說道：“第三起，範玉的母親被人用匕首殺害，推測沒錯的話，下一步，對方就該對你手下的五區校尉了或者侍衛！”
聽到童冬月說侍衛有危險，顧向黎渾渾噩噩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些許，死寂的眼眸中，神采一閃即逝。
“你知道如何破解？”
童冬月搖頭：“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問你師叔，他最擅長奇門八卦、陰陽術數，一定知道這是什麽陣法，如何破解。”
顧向黎殫精竭慮地過了幾天，腦子混沌不清，似懂非懂，搖頭道：“容我想想。”
“好！”
顧向黎閉目冥思，約莫小半盞茶的光景後，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重新煥發睿智光芒：“還有一個地方有疑惑，火主南方，水主北方，金主西方，木主東方，但張慶豐家在城東，這一點對不上。”
童冬月點頭：“這一點我也不清楚，或許跟方位沒有必然聯係，僅僅是巧合而已。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你有必要向你師叔請教，我著實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好對策。”
“我知道了。”顧向黎起身，叫道，“黎修！”
黎修從門外閃身進來：“屬下在！”
“去調查一下張慶豐家，看他們是否曾經搬過家。”
“是！”黎修領命，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顧向黎命人給童冬月上茶，自己回房間梳洗了一番，再次出現在童冬月麵前的時候，無論衣著穿戴還是精神麵貌，均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