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音訊

這時候再看那個胖子,正坐在沙發上麵精神恍惚,看他一副活不久了的樣子,我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清醒一下。

可他身子一抖,旋即擺出一副很驚恐的模樣看著我。

“別激動,現在有什麽想對我說的麽?沒有的話,把錢付了吧。”我說著,勾勾嘴角,對方聽後卻擺出一副苦瓜臉來:“你能救救我麽?”

“嗬嗬,這話讓你說的,那個誰不是講過麽,heavenhelpsthosewhohelpthemselves.天助自助者,你明白麽?能救你自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我說著,手揣兜兒打了個哈欠,隨後問道:“如果你不想死,你最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清楚,你放心,我隻是一個道士,隻負責抓鬼救人,你幹了什麽不光彩的事情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但是,出於對你的人身安全的考慮,我應該對這些有個詳實的了解,我想,你我都不願意看到事情再這樣惡化下去吧......哦,你那個宅子,鬼敲門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聽說,那個東西又找到這裏來了?是有人在你這門板上麵又畫了一個符咒還是怎麽的?”

我說著,歪著腦袋往外看看,大牛聞言,搖頭,隨後指著那扇門對我說:“剛才我去看了,啥也沒有!肯定不是這個事兒!”

“那就是了。”聞聽此言,我點點頭,隨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著哈欠問他道:“通常來說,大凡惡鬼臨門的狀況,無外乎兩種情形,不是你拿了他的東西,就是他對你懷恨在心,你是哪一種呢?”

“懷恨在心吧。”搓著自己的臉直勾勾地呆了老半天,對方的情緒有點崩潰,一聽這話,我翹起二郎腿接著問道:“那,你動過他的屍骨,還是在他活著的時候就跟他有過節?說得再嚴重些,是你害死了他還是你在他的墳頭兒尿尿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話你同意吧。”

我說著,做胸有成竹狀,可對方聽了,微張著嘴轉過頭來,訝異道:“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小報記者。”我說著,苦笑了一下。

“哦。”聽完這話,對方送了一口氣,隨後,靠在沙發上對我說:“我......傷害過他。”

“是那個小鬼麽?”聞聽此言,我問。

“對。”對方說著,點了點頭。

“他死了。”看他麵色嚴峻,我又問。

“對。”對方說著,又點了點頭。

“你們出去一下吧。”聽了這些話之後,我對小胖他們說,小胖他們點點頭就跟包括小羅和那小師妹在內的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屋子裏頭,隻剩下我和他。

話說,人越少,這情緒越難控製,剛才還板著臉神情呆滯的對方一到了這個時候更是激動得不行,他捂著自己的臉,涕淚橫流地哭著,自己在那裏一抽一抽地,老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其實我挺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樣子,在桌子上的紙抽裏頭扯出幾張給他,他卻擤著大鼻涕對我說:“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半是安慰地拍拍他的後背,我說。

簡簡單單幾句話,兩個人的關係拉近了一些,在取得了一定的信任之後,我勸說對方跟我說實話,一開始,對方遮遮掩掩有著不少顧忌,可後來,經過我那半是恐嚇半是哄騙的一陣鼓動之後,對方終於拋下內心的芥蒂對我吐出了實情。

跟我想象得差不多,這時候的他終於承認在此之前他跟我編一個並不高明的故事了。

他說的那個生意夥伴,確實是有的,但是,對方跳樓是因為一些見不得人的個人原因,而不是因為自己的股份被收購的事,據說,那個人的賬目不太幹淨,而且牽扯到了幾件很敏感的案件上去,上麵對他查的很嚴,跟他有著諸多聯係的幾個官員也都進去了,照著當時的情況來看,他是自身難保的,而且,這事情一直查下去恐怕會對他的家人產生很多負麵影響,考慮到諸多方麵的因素,對方決定一死了之,這樣一來,一大堆說不清楚來源的錢,和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就成了懸案,到現在也沒人能說清楚。

總的來講,對方的考慮是“犧牲自己,幸福一家”,可他沒想到,這件事還是給自己的家人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家裏的幾個人,先後去世,各種仇家債主不斷登門騷擾,對方的妻子不堪其擾很快就住進了醫院,後來診斷說,那女人得了一些很奇葩的精神問題。

這胖老板說自己幫忙照料了很久,也保不住對方的性命,在幾個月前,被他以“嫂子”稱呼的女人還是死了,至於他那個遠在他鄉一直沒有路麵的侄子,一直沒有音訊,也一直沒有回來,大家都覺得這個人像是失蹤了一樣,卻不知道,那小鬼其實過得也不怎麽樣。

胖子說,他那“大哥”跳樓自殺之前,本來是留了相當一筆財產給這對母子倆的,為了給他們足夠的錢,對方甚至以低價出售了自己手裏的股權,這也是這胖子為什麽能夠獨吞公司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可天有不測風雲,即便對方做了萬全的準備還是沒有逃過相關部門的追查,那些錢,大部分都被充公了,而僅剩的一部分現金也被他那大哥的債主和仇家瘋搶一空,最後,剩下的那點,連養活自己都很困難,要不是胖子念在兩個人的私交的份兒上照顧對方的妻子,恐怕,那女人早就死了。

“那,你那侄子呢?他怎麽死的?”我說著,一臉疑惑,對方聞言,卻擺擺手示意我不要插嘴:“在我那老哥出事不久之後,我那侄子就跟我們失去聯係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幹了什麽,但是,聽那邊的人說是闖了禍了。他不敢回家,也不敢露頭,好像是自己逃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先後托了不少人去找他,都沒有半點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