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在洞穴裏麵當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別看蕭雲舟看不到是什麽掉落到了岩漿當中,卻能夠想到一定是方才的那塊兒岩石。這樣,他的眉頭當時就皺緊了起來。再過不片刻,老礦工等人的呼喊聲便從岩壁上麵傳來,“小兄弟!小兄弟,你還在嗎?”

“都怨你!你這個笨蛋幹嘛要拍打他的肩膀?”

“還有你這個笨蛋!你就沒有那個力氣,又何必要去攬這個瓷器活兒呢?現在那位新來的兄弟沒了,咱們也都甭想活著出去了。”

當後麵這些爭吵再傳來時,蕭雲舟已經從洞穴裏麵出來,又返回到了岩壁上。他這次下來的目的就是尋找這個通道的入口。現如今他既然已經找到了這條通道,當然就沒有必要再在下麵多待了。

再者說了,如今岩壁上麵已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蕭雲舟也不可能躲藏在洞穴當中坐視不理。他的心裏很明白,方才發生的事情可不見得是意外那麽簡單。隻怕這交換位置的這兩個人裏還有裘家派來的奸細。

帶著這樣的想法,蕭雲舟飛快得向著岩壁的頂上爬去。隻是,當他靠近到岩壁的邊緣時,並沒有著急把身形顯露出來,而是將手緊抓到岩石上,並在聽著那裏的爭吵。

“現在你們說再怎麽辦吧?那位新來的小兄弟已經不在了,現如今又不是采礦的時間,難道你們想讓大夥再回到礦坑的入口那邊等死嗎?”這是老礦工的聲音。

這之後,眾人就大叫起來,“就是!咱們再怎麽辦?你們兩個混蛋,難道想要把大夥都葬送在這裏?”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拍他的時候又沒用多少力氣。”大牛的嘟囔聲隨即就傳了過來。

“唉!都是我不好。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去拉那繩子了。可、可大牛,他、他要是不拍我,也就不會出事了。”文質男也語氣拮據地回應。

蕭雲舟聽了這些話,眉頭皺得比方才更緊了些。應當說,他從眾人的這些話裏很難直接判斷出是誰想要害他。現如今無論大牛、還是文質男,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事情原本就是一場意外,並非是他們有意為之的。

“罷了!咱們還是想個活命的法子吧。現在那位小兄弟已經不在了。唉,若是咱們能夠活著出去,那就多給他化幾張紙錢吧。若是咱們沒命出去,那就當是他在黃泉路上多等咱們一會兒吧。”

蕭雲舟能夠聽出這是老礦工的聲音。看意思,他已經沒了解決問題的辦法。畢竟這些人留在礦坑裏麵,要是交不出礦石來的話,最終也是一死!

“那怎麽辦?難不成咱們還回入口啊!我媳婦還等我回去娶她呢。我可不想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裏。你們、你們平常不都說我笨,你們的腦袋聰明嗎?那你們現在倒是想個辦法出來啊?”

眾人聽大牛這樣講,誰都沒有吭聲!他們要是有辦法,還用得著在這裏糾結嗎?

沉默了許久,文質男的聲音再次傳來,“要不然咱們

就回入口那邊碰碰運氣吧!我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怪異。你們說,裘家的那些工頭幹嘛非要把咱們往死裏逼呢?難道他們就不怕沒人幫他們采礦了嗎?”

“沒人?沒人他們可以再抓!”大牛毫不遲疑地反詰。看樣子,他現在算是跟文質男記上仇了。

“嗯,你繼續說!你有什麽想說得就全都說出來吧。”老礦工沉吟著開了口。

“我的意思是說,裘家人很有可能是想要了那小子的命,而不是要我們這些人的命。你們想啊,咱們之前有誰見過那小子呢?他是一個外人,怎麽他一來……”

不等文質男把後麵的話說完,大牛就高聲叫嚷起來,“什麽內人、外人的?難道你老嗎?你不也是昨天才來的嗎?你比那兄弟早來了一天,充什麽老酸菜啊?”

蕭雲舟聽大牛這麽一喊,心頭就是一緊!顯然他已經想到文質男就是裘家派來的奸細。若不是這樣,他到礦上來的時間,還有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也就太過巧合了吧?

“嗬嗬!我昨天來的怎麽了?方才要不是你,咱們也不用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吧?我就明白告訴你們吧!咱們要是留在這裏隻能等死,若是回去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大夥,你們有沒有人想跟我回去啊?”

眾人聽文質男這樣叫喊,都沒有吭聲。顯然這些人都知道裘家的厲害,他們可不想空手而歸,再被那些守衛給射成篩子。

“好!你們都不走,是吧?那我一個人回去。這對你們來說,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文質男邊說邊把手向著眾人指去。隨著這樣的舉動,他的身形也扭轉起來。看樣子,他已經不打算再鼓動這些人一起離開了。

“大哥,別走啊!我跟你一起。”

文質男剛背過身去,蕭雲舟的聲音就從岩壁那邊傳來。眾人聽到他的聲音,麵色都是一驚!原本他們當中有些人已經打算跟在文質男的身後一起離開了,可現在這些人卻把身形停在了那裏。

文質男聽出是蕭雲舟的聲音,雙膀不由得一顫!很顯然他沒想到蕭雲舟竟然還活在這個世上。隻不過,他可是憑腦袋吃飯的人。隻是片刻,他的臉上就換回了淡定的表情。不僅如此,當他轉動回身軀來時,還把笑容掛到了臉上,“兄弟,你回來了!原來你沒死?”

“當然了!你都沒死,我怎麽可能死呢?”

蕭雲舟慢悠悠地說著,身形則向著文質男的麵前走來。當他走到距離文質男不遠的地方時,方才把腳步停歇了下來。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則向在場的這些人臉上望去。這些人的目光跟他的碰撞到一起時,都紛紛把頭頸低垂了下去。顯然大夥的心裏都有些愧疚。

蕭雲舟看到這裏,方才把目光轉了回去。

這時候,文質男則咧著嘴巴哭咧咧地說,“兄弟,你這話是怎麽說的呢?什麽叫我沒死,你怎麽就能死呢?難道你懷疑是我謀害你嗎?”

“兄弟,你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了,難道還想

不承認嗎?我知道你要是回到入口那邊的話,那裏的人是一定不會讓你死的!不僅如此,你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因為我是六扇門派來調查失蹤人口的人,所以他們想要殺我也很正常。”

“六扇門?他是六扇門的人?”

眾人聽蕭雲舟這麽一說,臉上當時就換成了一副慌亂的表情。顯然這可是他們之前沒有想到過的事情。不僅如此,他們也發現文質男的某些話應該沒有欺騙他們。畢竟六扇門跟惡人穀之間的關係,修仙界裏的人差不多都知道。

文質男聽蕭雲舟把六扇門說了出來,臉上自然就換成了另外一副模樣。不僅如此,他的手還向著兜囊裏麵放去。

隻片刻,就有一把折扇出現在文質男的手上。這之後,他便將折扇放到身前扇動著說,“好!你既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那我也就不多說些什麽了。你現在是自己去死呢?還是要拉上這些人幫你墊背?”

蕭雲舟看到文質男的舉動,當然想到他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不僅如此,他還用話去挑撥他與礦工們之間的關係。因此,他並沒有著急去接文質男的話,而是用平靜的眼神看向站立在兩邊的這些礦工。

眾人看到蕭雲舟的目光都沒有吭聲。

顯然這些人的心裏都明白,無論是裘家、還是六扇門,都是他們這些小民百姓惹不起的人物。因此,他們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做出表態。

“怎麽?你們都不說話,是吧?那好!到時候,你們可別說我心狠手辣。”

“兄弟,你想怎麽樣呢?你覺得這些礦工兄弟會為你充當炮灰嗎?若是他們跟我動手,你等下就準備逃命,是吧?隻怕他們就算能夠幫你把我捉住,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了吧?難道他們進來的時候,沒見過你們是怎麽對待那些死去的兄弟的嗎?”

“你!你胡說。”

文質男聽蕭雲舟這樣講,當時就把折扇向前高舉了起來。蕭雲舟看到他的舉動,則將身形飛快得向前衝去。與此同時,蕭雲舟的手也向著他的脖頸處抓去。

別看文質男的身形長得並不粗壯,可作為一名文士,他的動作倒還算是迅速。不等蕭雲舟衝殺到他的麵前,折扇就被他大力地忽閃了起來。隨著這樣的舉動,一道火光便向著蕭雲舟的身上直射了過去。

蕭雲舟早就想到自己不可能輕易地將文質男捉住,可他卻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是一個精通火係術法的文士。實際上,他應該早就有這方麵的準備。畢竟這裏是一處極為炎熱的地方,岩壁下麵又有翻滾的岩漿,裘家怎麽可能派個懼怕火焰的人過來呢?

好在蕭雲舟的動作也非一般人可比。他看到火焰向著自己攻來,連忙就把身形向後翻轉了過去。

文質男看到蕭雲舟躲閃過了自己的攻擊,便把手臂飛快地揮舞了起來。與此同時,那把折扇更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飛。隻片刻,就有道道烈焰從折扇當中直射了而出。與此同時,他的嘴裏也大聲叫喊,“烈焰焚天!臭小子,你去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