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寂說,“那你以後不要叫我哥了。”

雲可冷笑,“我巴不得。”

說完之後,她抓住我的手就拉著我站起來往外走。

我扭頭看了看雲寂的背影,反握住她的手,焦慮地說,“雲可你別說氣話,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的決定代表著什麽嗎?”

雲可抬眼看著天空,抿了抿嘴說,“我又不是傻子,難道人話也聽不出來嗎?”

我扭頭看向雲寂,“雲寂哥,你們兩個現在都隻是在氣頭上,有什麽事情冷靜一下再解決好嗎?”

雲寂扭頭看向雲可,而雲可隻是偏著腦袋看著外麵,視線落在虛空中。

他走到雲可的麵前,目光溫柔叫了一聲“可可”,雲可回頭看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一巴掌揮在雲可的臉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把雲可一巴掌扇到地上,好一會兒沒爬起來。

我驚叫一聲,“你瘋了!”然後急忙蹲下來將雲可扶起來查看她的傷勢。

雲可的頭發散落下來,我撩開她的頭發就看到她嘴角沁出的血絲,隻能扭頭恨恨地等著雲寂。

而扇完這一巴掌之後,雲寂語氣淡漠的說,“你可以走了,想來有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不至於會被餓死。”

雲可在我的攙扶下站起來,這很快的時間內她的左臉已迅速紅腫,她偏著頭看著雲寂,點了點頭混糊不清地說,“好啊,我挨了你這一巴掌,我們以後就兩清了,我再也不會給你惹麻煩了。”

我和雲可走出別墅的時候,雲家的那個保姆還是坐在太陽底下打瞌睡,裏麵的爭吵絲毫沒有驚動她。

十一月的寒風吹得人手腳冰涼,腦袋卻越發清醒。

雲可沒有絲毫遮掩地頂著一張豬頭臉站在路邊對我說,“我以後就無家可歸了,你要收留我!”

我說,“我現在在陸青成那裏住,你要不要過去?”

她急忙搖頭,“那還是算了,跟那樣毫無趣味的人在一起,我寧願睡天橋下麵,再說我如果去住那裏了,陸青成估計會先於雲寂把我捏死。”

我想了想,“我原來住的房子現在空著,要不你搬過去那裏住吧?”

她說,“大姐,我現在是無家可歸,這四個字你懂嗎?你覺得我還有的選擇嗎?不過現在我不想去你那兒,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吧。”

我們兩個最終去了waiting三樓。

隻是沒想到剛從電梯出去,迎麵就看到了宋子揚。

我急忙扭過頭,不想見他,隻是剛和雲可走了兩步,就聽到宋子揚在背後叫我,我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前走,雲可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

隻是那人卻並不罷休,直接追了上來叫住我。

這個時候我也不能再裝作沒聽見了,我隻好停下了步子。

宋子揚繞到我麵前笑道,“薛琳,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真巧啊!”

我還沒開口,雲可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喲嗬,這是哪位啊?咦——不是琳琳的前夫嗎?你想幹嘛呢?想騷擾?我可要打電話報警啦!”

宋子揚臉上清白,沒有理會雲可,有些勉強地對我笑道,“我有

些事情想和你說一下,本來準備給你打電話的,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不知道你現在方便不方便?”

雲可說,“幾個月前很方便,隻是現在不方便了。”

宋子揚語氣一滯,眼神灼灼地看著我。

我說,“什麽事情你說吧。”

宋子揚看了一眼雲可,雲可看向我,我點了點頭。

雲可下巴一揚,甩了下頭發,“想讓老娘聽老娘還不稀罕呢!哼——”

看著雲可走遠了,宋子揚領著我到一張桌子前坐下。

我說,“現在沒有其他人了,有什麽話你說吧。”

他猶豫了一下,從隨身的提包裏掏出來一個十平方厘米大小的黑色絲絨盒子推到我麵前,“我記得很久以前你曾說過喜歡大師凱蒂設計的項鏈,這是前段日子我從意大利帶回來的,正好給你做生日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被他一提,我想起來一件事,急忙掏出手機看日期,今天11月15號,明天就是我生日了!

我盯著麵前的的盒子看了一會兒,沒有去碰它。

宋子揚說,“你就當這是一個普通朋友送給你的禮物好了,我隻是希望能對我以往做的事情做一點彌補。”

我牽了牽嘴角,將盒子重新推到他的麵前,“子揚,你不欠我什麽,所以你不必想著對我有什麽補償,我們之間的事情早就隨著那份離婚協議兩清了,所以沒必要再說誰欠誰的,我現在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被過去的一些舊事打破現在的平靜你明白嗎?你現在那些所謂的補償隻不過是給我的生活增添麻煩,所以我希望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有什麽交集了。”

宋子揚臉色變了變,我又問道,“薛璐呢?”

他說,“不知道,當初你們那場官司之後,她就離開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你為什麽不去找她?”

他奇怪地看著我反問,“我為什麽要去找她?”

我頓了一下,說,“你就當我沒說。”

我本來還想說,當初那個來找我讓我離婚的那個遺孀他倆怎樣了,隻是我轉眼一想,這些根本和我沒有關係,我何必要關心這些呢?

我又問,“那天在銀城大廈參加那項旅遊項目的招標會,你從哪裏知道了DT的報價的?”

他開始沒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不過他沒等我回答就自言自語,“是陸青成告訴你的。”

我問他,“是不是我們公司內部員工對你說的?”

他說,“抱歉,我不會出賣同盟,你的問題我不能回答。”

我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不早了,估計雲可已經等急了,”我又指了指他拿出來的那個盒子,“那個東西我不能收,你還是留著,將來送給值得你送的人,還有,子揚,我現在生活得很好,你如果真的是想要補償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我說完不等他再說什麽,就直接拎著包離開。

找到雲可坐的位置後,我就在他旁邊坐下,點了一杯酒。

雲可往後看了一眼,“走了?叫你幹嘛呢?”

我抿了一口,“走了,也

沒什麽事情。”

雲可冷笑一聲,“如果是我,我才不會再搭理這種賤男,擁有的時候不珍惜,真到了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當初擁有的珍貴,實實在在的賤男!”

我說,“咱能不提往事嗎?頭疼!”

我點開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12點。

雲可說,“你家陸總呢?最近你倆咋樣啊?有沒有結婚的打算?要不你們和我跟梁晨一起弄一個聯合婚禮,那樣很不錯啊!”

我喝了一大口,艱難地皺著眉頭咽下去,“我倆吵架了,他去美國了,說讓我們兩個都冷靜一下,已經快一個月了,他一直沒給我電話也沒短信。”

雲可呆了一下,“不是吧,沒聽你說啊。”

我白了她一眼,“你現在隻知道和梁晨你們兩個卿卿我我的,哪裏還知道要關心一下我啊!”

雲可幹笑兩聲,“這不是沒顧得上嘛,再說了,就陸青成對你的獨寵勁兒,誰能想到你們兩個還會吵架啊?”

我隻喝酒不說話,雲可搖了搖頭,“真弄不明白你們。”

接下來我們兩個又點了好幾瓶酒,整個下午說說喝喝,不知不覺也就喝完了。

我的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雲可已經完全趴在吧台上了,拿著一個空酒瓶亂晃,把旁邊的服務生嚇得不輕。

我覺得喝得差不多了,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了。

我手指不自覺地按下了11位滾瓜爛熟的數字,可是每每到最後一步我卻不敢將撥號鍵按下去。

這次依舊是這樣,我盯著那一串數字看了一會兒,最終也終究沒有撥出去。

後來我撥通了梁晨的號碼,讓她來把雲可接回去。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鍾他就來了,一邊將雲可扛起來一邊抱怨她就是一頭豬,吃得真多。

他看了看我說,“你不走嗎?要不我讓我的人把你送回去?”

我擺了擺手,打了個酒嗝說,“不用,一會兒有人來接我。”

梁晨露出一臉了然的表情,“那我先走了啊,萬一一會兒陸總來了看你喝這麽多要殺了我。”

他又交代了服務生看著我就抱著已經睡著的雲可離開了。

我在原處趴了一會兒,就晃悠著站了起來。

服務生過來問我要幹嘛,我擺了擺手讓他自己忙自己的去。

我自己蹣跚著走下樓,攔了一輛車回了留園。

隻是我看到別墅的大門後,卻又不想進去了,總覺得沒有陸青成在這裏,這棟空曠的房子就好像會吃人的怪獸。

我在門外的花壇上坐下,掏出手機又看了一眼,還是沒有來電。

我將臉埋在膝蓋裏抱住雙腿,心中把陸青成詛咒了無數遍。

他說好的我生日前會回來給我過生日的,結果一直到現在卻甚至沒有一條短信過來。

我一直在外麵坐到天徹底黑了下來,這才提著包晃晃悠悠地回了房子裏。

隻是我剛進門,張媽從客廳的沙發上坐起來,一臉欣喜地說,“太太你去哪兒了?先生回來了,隻是找不到你,打電話也沒人接,也沒人知道你去哪兒了,就開車出去找你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