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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如此。”
見到他們這幅表情，秦天白笑了笑，道：“這本來就是我們修道者的天職，也是我此行任務的主要目標。”
“沒想到恰好遇上你們這件事情，我將其順帶拿出來一說，沒想到竟然被對方當成了籌碼，認為是我們倫音海閣對他們的妥協，這也是好事。”
厲寒，楊晚等人疑惑不解：“還是好事？”
秦天白見狀，笑著解釋道：“如果我自行前去，不管查出什麽結果，那都是我倫音海閣自願。到時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八宗都不會念我們的情。”
“但現在不同了……因為你們的事，八宗認為這是我們倫音海閣的向他們低頭，到時候，如果真能查點什麽出來，就是我們倫音海閣有功於八宗。”
“事後，鏟除妖潮，我倫音海閣能占的主動就更大；而到時候，分封的功勞也更多。”
“原來如此！”
厲寒等人瞬間恍然大悟過來，如果你主動奉送一條情報，不管你為之付出了什麽代價，對方可以當成是你應該做的。
但是，當覺得你是被迫做的，而且真做出了業績一樣，就會產生一股愧糾，彌補的心理，認為你為人類立了大功勞。
事後在其他方麵，肯定會彌補，傾斜一些。這樣，同樣的事情，反正都要做，肯定是有利於倫音海閣，順帶還解決了厲寒等這一次的事情。
隻是，雖然知道了這個道理，但厲寒還是不免擔心：“可是，妖區後方，那可是龍潭虎穴，相當於法丹級存在的妖宗也有不少，如果一旦被發現，秦長老，你……”
“好了，不用再說了。”
見到厲寒還欲再勸，秦天白雙眉一軒，淡淡開口道：“三四年之內，等我徹底鞏固法丹，可能就要離開真龍大陸，前往其他仙州了。”
“這是我秦天白，突破法丹後，為人族做的第一件事，也可能最後一件事情，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回來，我也不知。”
“就當是我為人類最後盡的的一份心力吧！”
“秦師兄要走？”
聽聞此言，厲寒等人反而暫時忘記了相勸之事，再次驚訝地喊道。
就連倫音闕主事，‘千手追魂’仇九風，也是一臉震驚，甚至擔憂，幾次張口欲言，卻也不知道說什麽。
秦天白點了點頭，道：“前次遇挫，讓我明白了，突破法丹最重要的一個關健，便是心境。”
“隻有心境遭遇大起大落，看破紅塵，明悟萬物，才有一線機會。”
“所以，修為盡廢，對我而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不然，估計我還在氣穴境巔峰徘徊，久久找不到上升的路。”
“但是，失敗過一次，不代表永遠失敗，以前是實力不夠，現在，我卻有足夠的信心，打破跨界壁障，進入其他仙州。”
說到這裏，他一聲感歎：“真龍仙州，還是太小了，法丹就到盡頭，如果想更進一步，就必須離開真龍大陸，前往其他仙州。看看更多的天才，遇上更強的際遇，如此，才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厲寒，楊晚等人，看著侃侃而談的秦天白，眼睛中也不由冒出了光。仿佛他身上，散發出了一股無窮無盡的魅力，讓人沉迷，讓人瘋狂。
法丹……他仍然覺得不夠，原來，他的心，一直不曾放在這裏，引雷神境，那傳說中的極限境界，才是他的追求。
厲寒等人，一時間都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法丹，那都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而他們的秦師兄，目光卻早已超越了這裏，進入到了他們所不能企及的境界。
忽然之間，厲寒等人，都有些羞愧。
是啊，真正的天才，哪能被時空歲月所限，不管能不能達到，敢想，敢做，敢去拚，這是一個真正修行人的追求。
厲寒等人，忽然不再去勸了，他們明白，秦天白，恐怕這仙妖戰場，也隻是當成了他生中的一個曆練。
正是因為危險，所以他才願意去做。
如果沒什麽危險，估計他還沒什麽興趣了。
秦天白忽然轉頭，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笑道：“所以，你們也要努力，不管是為了一兩年之後的仙妖大決戰，還是為了將來，也能打破跨界壁障，進入其他仙州。”
“我會在那裏，等你們！”
“好。”
厲寒等人，忽然豪氣上湧，忍不住大聲答應，同時，眼睛中也放出光。
仙妖戰場，跨界壁障，真武大世界……
這才是一個修行人，應該擁有的向往。而他們，一定不會讓秦師兄失望。
不管能不能成，就算為了一兩年後，在這場前所未有，千古一次的仙妖大決戰中，活下來，撈到足夠的好處，也要努力修煉，不辜負秦師兄的期望。
見到他們點頭，秦天白這才笑了笑，忽然站起身，來到坐於一角，一直低著頭，不發一言的尹小青麵前，微笑開口道：
“你，可願作我徒弟？”
“嗯？”
突來的一句話，沒頭沒腦，卻令整個密室，忽然一怔，而後如同凝固了一般。
什麽？秦天白要收徒？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凡人？
為什麽？
厲寒等人都抬頭，奇怪地望向秦天白，又看看尹小青，大部份人，懵然不知，但是厲寒，卻似隱隱有了什麽猜測，心中一動。
“啊？”
就是尹小青，也有些措手不及，急忙抬起頭，看到秦天白的眼睛，又急忙低下頭去，捏著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她隻是一介凡人，但並不代表，她對修道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因為她的祖上，她的哥哥，都是修道者。
她很明白，一位法丹境強者，身份有多高，修為有多強。
這樣的人，如果喊一句要收徒，估計全天下都要瘋了，不知道多少人排隊，擠都擠不進。
可是突然，一位法丹站到她麵前，溫和開口問她，是不是要做他的徒弟？
“這，是天下掉下大餡餅了嗎？”
一直以為，自己從來沒有修煉天賦，也早已對此失望的尹小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再一次抬頭，望向秦天白，似乎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什麽。
而作為尹小青的哥哥，尹冬書卻是大喜，一位法丹境強者，要收自己妹妹為徒，不管是為什麽，都是大喜事，就連他，也能隨之沾光。
如果不是對方地位太崇高，身份太貴重，他怕唐突了對方，引起對方不喜，反而打消了念頭，他恐怕都要忍不住大喊大叫，催促妹妹拜師了。
而人群中，倫音闕主事，‘千手追魂’仇九風，卻又是震驚，又是焦急，急忙站起身大聲道：“不可啊，秦長老，對方不過一介凡人，並沒有修煉的天賦。”
“而且，秦長老要收徒，隻要在我倫音海閣喊一聲，別說一個，十個八個一百個一千個，屬下也能馬上為秦長老找來，何必何近求遠？”
“嗯！”
秦天白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錯，何必舍近求遠，此人就在我眼前，而倫音海閣，還有千萬裏之遠，如何不能收？”
“再說，這是我的私事，我願收誰就收誰，你又怎知她真全無修行天賦，你有測試過嗎？”
“這……”
仇九風一下子懨了，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沒有真的測試過，在此之前，他連尹小青這個名字都不知道是誰，如果知道是她惹出如此大禍，恐怕殺了她的心都有，又怎麽可能去測試過她的天賦。
倒是尹冬書，有些奇怪，說測試，當初他們初開始修行的時候，還真的測試過的，確定妹妹沒有天賦才放棄。
不然，身為修行者，他的妹妹又怎麽可能一直是一個凡人。
隻是，今天秦天白卻如此說，他身為一名法丹境強者，肯定不可能說慌。
難道，他看出了什麽與眾不同的東西？還是，妹妹真有修行天賦，隻是當時測錯了？
可是，那是萬妖城的重要機構，理應不會犯如此錯誤才對。而且，千年間，也沒有聽說過有人測試時沒天賦，後來又會突然出現的。
大器晚成，大器晚成一詞，首先也要你有一個器，如果連器都沒有，也沒有晚成一說，所以，大器晚成的人，可能開始天賦不怎麽樣，後積薄發，但肯定不可能一開始就測出沒天賦。
不過，秦天白要收她妹妹為徒，不管有沒有天賦，他都喜歡，所以自然不會揭破，隻是暗暗訝異。
“你願意嗎？”
秦天白沒有再理仇九風，複看著眼前的青衣少女，再一次鄭重的開口詢問道。
“我，我願意……”
怔了良久，終於，尹小青還是勇敢地抬頭，對上了秦天白那雙似爍爍朗星的眸子，開口道。
“好，好，好！哈哈哈！沒想到臨走之前，我竟然能在真龍大陸，留下一名我的弟子，好，好！”
秦天白驀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穿雲遏石，似是心中極為舒暢。見狀，厲寒，尹冬書等，自是大喜。
而出言反對的仇九風，卻知道事已成定局，自己無力扭轉，不由一屁股坐了下來，滿臉都是鬱悶的表情。
“來，我秦天白收徒，不重禮節，一切從簡，你隻是當麵向我叩三個響頭，叫一聲師傅，從此，便是我秦天白的正式弟子了，也是唯一弟子！”
“是，師傅！”
這一次，尹小青終於反應了過來，急忙站起來，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對著秦天白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至此，禮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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