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真正走到她心裏去的,隻是他自己而已2

秦凱南笑著把她的杯子蓄滿,依舊溫和如初的眼神:“你這樣子一個人出來,叫我怎麽放心的下……而且,如果不偷偷的跟過來,你會願意我和你一道過去麽!”

他的確是不放心她的,身體剛剛複原,又懷了孕,而且這一回去,就要麵對鄭家那個爛攤子,鄭維熙倒不至於怎樣,那個慕亦非真的就願意她回頭麽?

恐怕,隻是回去再受一次傷害罷了,根本得不到她想得到的結果。

所以,他一定要去看著她,保護她,至少在她受傷害的時候,可以給她一點安慰,一點支撐。

“我怎麽會不願意你和我一起了,有你在身邊,就覺得安心多了,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忙,脫不開身好不好!”史心涼心虛的強辯著,為了自己的無故脫逃找著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凱南一徑溫和的笑著,望著她有些閃爍的眼神,心裏就暖起來,其實,有她在身邊,他也是一樣的感覺,安心的很呢……

在車上,既沒有食欲,也沒有好的食物供選擇,一向對吃的東西都很挑剔的秦凱南幾乎都沒怎麽吃東西,而史心涼因為懷孕的緣故,胃口不好,也隻是簡單的吃一點。

所以下了車,兩個人安置了行李,第一件事就去吃飯。

高檔酒店裏,包廂溫暖如春,又有著安靜的氛圍,一桌子清淡爽口的菜肴,兩個人都覺很有胃口。

秦凱南喝了一點酒,所以就慢些,史心涼已經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他還沒有吃好。

“吃好了嗎,可別餓壞我的我外孫子孫女!”

史心涼剛剛到口的飲料一下子沒忍住都吐出來,毛衣上濕了一片。

她一麵擦一麵瞪眼睛,卻有又找不出話來辨駁,畢竟,她是叫了他幾年的叔叔了不是麽,那麽論起來,她的孩子可不就是他的孫子輩了。

秦凱南看著她的狼狽,心情頗好的繼續喝著他的酒:“我讓你不要叫我叔叔的,把我叫得很老,你偏不信,等你的孩子會叫人了,就更不好了。”

白色的毛衣上,斑斑點點是淡黃色的印記,看上去很突兀。

史心涼走皺著眉,站起來:“我去衛生間處理一下!”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二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有在走廊裏和她擦肩而過的服務生竊竊私語:“真倒黴沒能上三樓,據說今天的小費每個人都有啊!”

“可不是,我們撈不著了。”

“不就是辦個酒會麽,這麽大手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呢!”

“哪裏是普通的酒會呢,相當於是定婚宴呢,我聽經理這麽說的。”

聲音一點點遠去,史心涼忍不住回頭望望,自嘲的笑笑,T市的有錢人也不止一個鄭家,自己這麽草木皆兵的是為了什麽?

可是想不到的是,在衛生間裏磨磨蹭蹭處理衣服時,她又聽到有人在議論這件事,這一次,是兩個客人。

“這慕亦非下手也真快,那個剛剛走了,這一個就要登堂入室了!

“上次那個生日宴我就瞅著有點不一樣,你瞧她對那個女人那緊張勁,你還說我瞎猜呢,這下落實了吧。”

“也不奇怪啊,那個國外回來的Alisi可不是個沒來頭的,人也聰明能幹,比之前那個可強多了。”

接下去的話,史心涼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慕亦非?T市有幾個慕亦非?

而她,就隻有那麽一個兒子,鄭維熙。

訂婚宴麽,還真是夠有效率的,明明自己離開不過一個多月,就已經訂婚了,那麽結婚呢,應該也是指日可待了

她的手一點點撫上自己的小腹,指尖微涼顫抖著,眼睛裏淚光閃爍。

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在聽到這件事時有著如此激烈的反應,明明已經做了決定放棄了不是麽,明明心裏也隻是揣著微乎其微的希望而來不是麽?

隻是在替這兩個孩子惋惜麽?

她和他說到底不過是十幾個月的夫妻而已,在一起的的時間屈指可數,可是為什麽,她在聽到他和別人訂婚的消息時,如萬蟻鑽心一般的難受?

本來再度回到這個傷心地時,她也沒有報以多大的希望不是麽?

眼淚就要漫出眼眶時,她垂下頭,把冰涼的水潑到臉上,借以麻木那灼痛的眼。

不知為什麽,進進出出衛生間的人很多,在她們的隻言片語裏,史心涼才知道,原來三樓的衛生間出了什麽事故,暫時不能對外開放,所以才會這樣。

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她湊巧的提前知道了那件事。

可是,更意外的事還在上演著。

她正打算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梳理著鬢角的亂發,略有些熟悉的香水味就飄進來,不知為什麽就垂低了自己的頭,兩個女人從她身邊過去,高跟鞋的聲音敲擊地麵,清脆入耳。

那兩個人一進了裏間,史心涼就飛快的出了衛生間的門,更像是做了壞事給人逮個正著的小偷。

她腳步匆匆,以至於,雖然穿著平底軟鞋也幾次打著踉蹌,差一點跌倒,及至後來,她都是貼著牆跟走路的,隻是為了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不至於跌倒傷到肚子裏的孩子。

酒店外,冷風習習,透過毛衣的縫隙刺激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讓她瑟瑟不已。

腳下,沒有根一般虛浮,一步步茫無目的的走著,像是迷失了的孩子。

腦海裏,反反複複的一句話:他訂婚了,和別人訂婚了,那麽她,就是一個棄婦了吧?

是啊,鄭家是豪門望族,她史心涼是什麽,如果不是爺爺的一再堅持,怎麽會讓她這麽個一無是處的花瓶進了門?

如今,爺爺不在了,這一場春夢也該了無痕了,不是麽?

秦凱南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為什麽這麽久了史心涼都沒有回來?

她的手袋還在桌子上,外衣搭在椅子上,不可能就這麽離開的啊,除非,出了什麽意外。

這麽想時,腦海裏就一下子掠過火車上驚險的片段,暖的如春的包廂裏,他卻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隨即手忙腳亂的披上外套,把她的衣服和物品收起來,衝出了包廂的門。

衛生間了沒有她的人,問了幾個人,都說是見過,但是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而後,他跑去前台詢問,於是得知她人已經離開,而且離開時表情很不一樣。

秦凱南的心一下子揪起來,難道,在她去衛生間的這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麽意外?

他一麵打電話給朋友,讓他們幫忙找人,一麵就讓酒店方麵調出了監控錄像,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茫無目的的在一座偌大的城市裏找一個人,等於是大海撈針,直到了淩晨時,朋友們幾乎都是勞而無獲,而酒店這裏卻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他在監控錄像裏看到慕亦非和一個時髦女郎經過的畫麵,而就是在她們進去後不久,史心涼就落荒而逃出了酒店的大門,不知所蹤。

於是,他再查,就輕而易舉的知道了三樓的那場酒會,以及給人們議論紛紛的那位女主角了。

一隻手,狠狠的落在桌麵上,嚇得酒店經理一張臉差一點就白了,生怕他這一下子把自己名貴的桌麵個砸出個好歹來。

再抬頭,秦凱南已經旋風一般衝出了辦公室。

經理秘書一副義憤填庸:“這個人怎麽這麽沒禮貌,以為他是誰呢,在這裏吆五喝六的!”

經理像是送走了一位瘟神一般如釋重負:“別亂說話啊,他可是咱們總裁的莫逆之交,記得幾年前我們集團打得那場官司不,就是他力挽狂瀾,才打贏了的,你敢對他不耐煩,小心咱上麵那位回來了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