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怔住了。

紅玉眨巴下眼睛,真怕自己看錯了,眼前這人是夜熠宣嗎?還是說,他想趁機插一腳,其實還有更大的陰謀等著她呢?

樓下,風鈴笑咪了眼,問春和初夏兩個丫頭也都情不自禁的要為他鼓掌了。一句話,宣王殿下真是太帥了!

夜無涵搖頭失笑,轉身走出客棧。

目光愈發清冷,既然蛇要出洞了,那麽,該是打蛇的時候了。

“熠宣,你在胡說什麽呢?”關妤晴一跺腳,也要走上去,風鈴卻過去攬住她的肩,“關大小姐,咱們到那邊聊聊吧。”朝問春和初夏使個眼色,兩人會意,一邊一個勾住她的胳膊,“關小姐,咱們後院說去。”

“你們想說什麽?我沒什麽要跟你們說的!熠宣,熠宣……”

樓上,肖誌修從上到下打量了下夜熠宣。雖說年紀不大,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上兩三歲,但就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

他微抬高下巴,傲然問道,“你是誰?”

“我?”夜熠宣輕笑,指指懷裏的紅玉,“馬上就要是這個野蠻女人的夫君了。”

肖誌修明顯不相信,他嗤笑一聲,“難道,你不知道她六年前發生過的事嗎?我敢保證,你知道後,一定不會這麽坦然的說要娶她了。”

紅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毫不顧及就把自己的醜事到處說,這還是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勝於一切的男人嗎?

風鈴在下麵連連搖頭,啐了一口,“媽的,垃圾見多了,還沒見過這麽極品的。”

夜熠宣故作好奇的問,“咦?什麽事?”

“嗬嗬,”肖誌修得意的笑笑,朝紅玉投去篤定一瞥,“六年前……”他的話還沒說完,夜熠宣就拍了拍額頭,“哦,你一提六年前,我想起來了。”

“你知道?”

夜熠宣上下打量下他,“六年前,剛剛成親,連洞房都沒進呢就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敢情就是閣下啊?”

一句話,肖誌修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風鈴早就笑彎了腰,紅玉都有點忍俊不禁。

“嘖嘖嘖,真是可憐啊。”夜熠宣摟著紅玉,動作親昵的直讓紅玉紅了臉。就算這會她看出來,這家夥難得善心的幫自己,可還是會非常別扭。

肖誌修惱羞成怒,將怒氣發泄到紅玉身上,“是你告訴他的?木紅玉,你還知不知道羞恥了?這種事你都肆無忌憚的往外說?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夜熠宣帶笑的臉頰,倏然一冷,逼視著他,“很不幸,那個害你戴綠帽子的男人,是我。”

“什麽?!是、是你?”肖誌修驚悚了,“紅玉,你……”

夜熠宣聳聳肩,又是一笑,“本王很討厭別人對著本王的王妃指指點點,甚至是直呼閨名。”

本王?

肖誌修目露疑惑,盯緊他,“你到底是誰?”

“嗬嗬,他啊,”說話的是風鈴,她坐在桌上,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的說,“他就是當朝的宣王殿下,而肖公子你口中那個不貞的女人,就是未來的宣王妃!哎,對宣王妃不敬,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呢?”

“宣王?宣王妃?”肖誌修之前的傲氣,這會已是**然無存。他真是做夢也沒想到,那天的男人居然會是王爺!

夜熠宣側過頭,輕聲對紅玉說,“你先下去,我有事要跟他談談。”

紅玉警惕的瞪著他,“談什麽?”

“嗬嗬,放心,本王不是那麽沒肚量的男人,就算你曾經喜歡過他,本王也不會因為吃醋而抄他全家。”曖昧的耳語後,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乖,快下去。”

紅玉壓著想要砍掉他手的衝動,僵硬的走下樓,風鈴早就笑癱在桌上了。紅玉皮笑肉不笑,“風三娘,你夠了吧。”

“哈哈,小宣宣真是太帥了!”

“切!”紅玉撇撇嘴,可還是情不自禁的望向上麵。

夜熠宣上前兩步,盯著肖誌修一字一句的說,“紅玉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寵她疼她都來不及,你竟敢傷她的心?從今往後,本王不想從你嘴裏聽到任何有關她的事,哪怕是一個字!就算是你身邊的人,也不行,本王會一並算到你的頭上!”

後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夜熠宣拍了拍他的肩,微笑,“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肖誌修有做為江湖人的驕傲,他一昂頭,不卑不亢的走下樓。經過紅玉身邊時,分不清是恨還是嫉妒,隻是看一眼,就匆匆走人。

“喂,你跟他說了什麽啊?”風鈴好奇的問。

“放心,我不會殺了某人的老情人的。”夜熠宣走下來,坐到她旁邊,搶過她手裏的零食,亂沒形象的大吃特吃。

而紅玉則警惕又複雜的看著他,“幹嘛幫我?”

“怎麽說你也是本王未過門的王妃,看你被人家嘲笑,本王臉上也沒光。”夜熠宣說得冠冕堂皇,無懈可擊。

紅玉眉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瞥瞥他,不情願的說了一聲,“謝謝。”說完,立即跑上樓關起房門。背部抵在門上,不住的喘息著。

剛才說的話,她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很奇怪,聽到那樣的話,看到那時的夜熠宣,她居然會呼吸方紊亂心跳加速……

樓下,夜熠宣用胳膊肘捅捅風鈴,說,“如果……那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我……而比寶有可能是我的兒子,你會怎麽樣?”

風鈴皺緊眉頭,回身摸摸他的額頭,“你也發燒了?燒糊塗了吧你,大白天的說什麽胡話呢!”

夜熠宣拍開她的手,難得認真嚴肅一回,“先回答我。”

“沒有什麽如果,那晚被你禍害的可憐女人是紅玉,你隻要記住了,看清了這個事實就好。別淨想些有的沒的!是你能怎樣,不是你又能怎樣?我和比寶還不是一樣快活自在,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叫夜熠宣的男人而尋死覓活的,懂否?”

夜熠宣望著她,很認真,很深邃,直看得風鈴發毛。良久,他突然笑了,“嗯,我懂了。”

是時候,該放棄一切不必要的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