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 敵特?

葛立仁見狀,撇了撇嘴,還想說點什麽,孰料曾曼完全無視了他,搶先一步對費倫道:“好了好了,別磨蹭了,趕緊把白大褂套上,跟我進驗屍間。”

費倫聞言笑道:“好嘞,我一切聽你指揮!”若在平時,他會相當反感女人的指手畫腳,不過眼下葛立仁在場,自然是一致對外。

隻可惜葛立仁不甘寂寞,愕然插話道:“曼師妹,那我呢?連他都可以進驗屍間,我這個哈佛醫學院畢業的專業人士不可能不讓進吧?”

曾曼聞言,臉色一滯。

“撲哧!”

費倫卻忍不住笑噴了,見葛立仁怒目相向,他哂道:“葛立仁是吧?醫科也分好多種的,我想你在哈佛這幾年不會是攻讀的法醫科吧?如果真被我言中,你憑什麽進驗屍間呢?”

這話擠兌得葛立仁一時間啞口無言,不過他倒也機敏,反問道:“那你怎麽可以進去呢?”

“不好意思,我是個警察,隻要懷疑某人死因可疑,我就可以看屍體,有問題麽?”

聽到費倫這話,葛立仁一臉訝然:“你是警察?那你……開的那車……”

費倫凝神著葛立仁臉上的驚訝表情,眼中閃爍著莫名之光,輕笑道:“車是我的,這個也是我的。”說著,他特意亮了亮手上的伯爵。

本來葛立仁聽到“車是我的”四個字,還在希夷費倫正要命供著車子的貸款。不曾想他手上還戴著一塊價值近百萬的貴價表。

不得不說,今天費倫戴的這款伯爵表看上去並不起眼,隻不過之前葛立仁光去注意那輛造型很炫的阿斯頓馬丁去了。自然而然就忽略了他戴的腕表。

問題是,葛立仁有聽說過貸款買車的,但還沒聽說過有貸款買表的,他隻能很惡意地猜想表是費倫租來的。

也就在姓葛的有點呆滯的時候,費倫從另一邊的屁兜裏掏出個細長的表盒遞到曾曼麵前,道:“曼兒,送給你。情侶表喔!”

曾曼打開盒子一看,發現果如費倫所講,是塊風格跟他腕表差不多的女士表。心頭雖然很感動,麵上卻有推拒之意,不過當費倫把目光瞟向正眼巴巴看著他倆的葛立仁時,她隻好道:“謝謝!”說著攥緊表盒踮起腳又在費倫臉上香了一個。

同處一室的葛立仁看到這幕心底妒火狂燒。卻沒傻到當場叫囂出自己的臆測——“費倫的表是租的”。如果他真蠢到這種地步的話,是沒可能從哈佛畢業的。

與曾曼分開後,費倫又莫名瞥了葛立仁一眼,道:“曼曼,快到中午了,咱們還是趕緊做正事。”

“好!”曾曼點點頭,兩人很快換好衣服,進了驗屍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將葛立仁傻傻地留在了外麵。

助手珍妮早就在驗屍間裏了。不過費倫見著她時,她正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

費倫詫異道:“怎麽了?”

珍妮指了指停屍台上的屍體,輕聲道:“那兩個人死得很恐怖……”說著,還緊張得咽了口口水。

“能有多恐怖?”費倫滿不在乎道,“倒是你,剛才一直待在這邊麽?”

“對啊,之前曼姐一直在驗屍,你打電話給她,她才出去接你,而我就一直留在這裏,怎麽了?”

費倫沒給珍妮解惑,反而問道:“那姓葛的進來過嗎?”

“你說葛立仁啊?沒有,他一直都待在外間。”珍妮道。

此時,曾曼恰好取了數據記錄簿過來,聽見費倫一直在糾結葛立仁的事兒,多少有些不高興道:“阿倫,我都當葛立仁的麵親你了,你還懷疑我跟他有瓜葛麽?”

這話一出,費倫還沒什麽,珍妮卻叫喚起來:“好哇曼姐,你竟然假公濟私,那個打賭算你輸!”

“什麽打賭?”費倫愕道。

“就是……”

費倫臉一紅,叱道:“不許說!”

珍妮聞言,狡黠地比出兩根手指,道:“那我要雙倍賭注。”

曾曼咬著後槽牙道:“依你……”

費倫從二女的對話中已經隱約猜到點什麽,不過他並不關心這個,反而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道:“曼兒,我怎麽會懷疑你跟葛立仁有瓜葛呢?隻不過他……”說到這,他倏然頓住,扭頭問珍妮道:“你確定他沒進來過,也沒碰過你們身上穿的衣服?”

珍妮點頭道:“他肯定沒進來過驗屍間這裏,因為我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的,他比我後到,他到之後不久曼姐就來了,然後我就準備,再然後我就一直待在這裏了,還沒出去過……至於衣服嘛,葛立仁沒碰過我的,不過曼姐剛到那會兒,他們倆好像糾……”

“閉嘴!”曾曼忽然喝斥出聲,打斷了珍妮的話頭。

費倫卻有點明白為什麽曾曼要打電話叫他過來了,多半不是為了驗屍的事,而是為了擺脫葛立仁的死纏爛打。不過他並不太關心這件事,盯著曾曼全身上下好一陣打量,道:“曼兒,先把你的衣服都脫掉,可以麽?”

曾曼聞言,差點沒氣炸了肺,美眸圓瞪道:“你說什麽?”同時,邊上的珍妮也一臉驚愕地捂著小嘴。

“我說讓你把衣服全脫了,就剩下內衣褲。”費倫重複了一遍,“反正珍妮是你的助手又是女的,你在她麵前亮一亮身材,沒什麽問題吧?至於你我……你懂的。”

仔細看了看費倫的表情,見他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曾曼蹙眉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總之你聽我的沒錯,難道我還能當著珍妮的麵,把你強暴了不成?”費倫苦口婆心道,“驗屍間這裏溫度較低,你要是怕著涼,可以先把白大褂脫下來讓我檢查檢查。”

聽到這話,曾曼和珍妮麵麵相覷,又齊刷刷看向他。費倫指了指門外,點了點頭,道:“葛立仁!”

曾曼到底是跟費倫滾過床單的女人,見他說得鄭重,當即脫下白大褂遞了給他。

費倫接過大褂,就是好一通翻來覆去的搜略。見狀,曾曼開始主動褪去身上的短衫和褲裙。結果,費倫仔細搜了一遍後沒有任何發現。

“可以穿上了。”費倫把衣物遞回給脫得赤條條隻剩內衣褲的曾曼,捏著下巴,皺著眉在那裏自語道:“沒理由啊?難道是我看花眼了?絕對不可能!”

曾曼三下五除二套上衣褲,譏誚道:“你臆症該發完了吧?”

費倫卻比了個“別說話”的手勢,將驗屍間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搜了個遍,仍一無所獲。最後,他把目光落在了手推車上:“珍妮,這……是……”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個字,跟著指了指門口。

珍妮卻看懂了費倫的意思,依舊捂著小嘴,連連點頭。

費倫立馬戴上塑膠手套,將手推車上擱工具的盤子一一拿起來檢查。終於,在手推車最上麵一層底部的一個角上,摸到了他想象中的東西——一枚吸附式紐扣竊聽器。

兩女再一次麵麵相覷,曾曼問道:“這是什麽?”

“噓——”

費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在屁兜裏掏啊掏掏啊掏,終於摸出了一個“麻將”大的屏蔽器,將竊聽器粘在了上麵,長籲一口氣道:“ok,現在可以說話了。”

曾曼一指“麻將”道:“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費倫哂道:“像紐扣的呢,是竊聽器……至於麻將,就是所謂的竊聽屏蔽器了。”

“誰放的?”

“你說呢?”費倫攤著手嬉笑,嘴卻朝門口方向努了努。

曾曼渾體一震,卻不太相信道:“葛立仁?他竊聽我?有這必要麽?”

費倫連連點頭,道:“很有必要!”

曾曼又道:“可這手推車都是由珍妮在打理,用時推來不用時退走,似乎竊聽不到太多東西吧?”旁邊的珍妮也是一臉詫異兼不解的表情。

“當然不是在竊聽你們倆……”

“那竊聽誰?”珍妮奇道。

費倫指了指自己。

“竊聽你,跑我這兒來放竊聽器幹嘛?”曾曼完全搞不懂了。

費倫聳肩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總之葛立仁露了馬腳,你們倆清楚這事就夠了,知道得越少越好……我隻能說對方也許早就摸清了我跟你的關係,正想法設法全麵收集我的信息。”說這話的同時,他自己心裏也警惕起來,打算趕明兒驗驗戴岩等人身上有否竊聽裝置,因為照竊聽器的型號來看,應該是cia一直沿用的。

曾曼還是不太信,歪著臻首看向費倫:“你開玩笑的吧?”

費倫苦笑道:“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說著,他又指了指麻將上的紐扣竊聽器:“這個是最新型號……軍用!”

曾曼和珍妮霎時相視無語。

三人杵在原地沉默了一陣,心理素質較差的珍妮率先打破沉默道:“等下竊聽器還要粘回手推車上麽?”

費倫點頭道:“沒錯,這是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不過你多用上一兩個禮拜,找個借口把它換掉就是了。”

聽到這個建議,珍妮頓時開心起來。

側過頭,費倫見曾曼還在愣愣出神,當下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好了,別多想了,有我在,沒人能找你麻煩,咱們還是來瞧瞧你所說的咄咄怪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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