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笑二朱昌坐著，他們麵前都有一個杯子，杯子裏沒有酒。兩個人都閉著眼睛。

船，還在原地。船王，五相破軍，破天，風雨雷電，他們還在統一船令術語，互相研究船技，還有逃生。

朱昌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笑二說道：“老板，船王和五相破軍，你相信他們是真心真意？”

笑二睜開眼睛看了看朱昌又閉上說道：“都不想讓對方去……船王直接表現出來，因為他帶的人實力就是強。五相破軍知道我看重破天，欲擒故縱。他們又看出我的意思，我是打算都留或者都不留。不管是真心真意還是另有目的，他們都不想死。有破天在，他們也不會藏私。船技和功夫一樣，不是你懂知道你就能行。”

朱昌點了點頭說道：“他們隱瞞了什麽呢？”

笑二說道：“答案就是，他們為什麽出水。”

朱昌說道：“水域異族。”

笑二說道：“隻是我們認為的最大可能。他們是在知道我不是這裏的人的時候，才改變了主意來的。從這點想，他們可能是遇到了這裏無法解釋的事，我可能能解釋。”

朱昌說道：“有辦法讓他們說出來嗎？”

笑二說道：“我不信天，注定，天意。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好。強求，一定會錯過，甚至後悔。除了必須強求的，都順其自然。我想過直接問，就怕他們都不開口，又不能逼，不然我們就要回天水城了。”

朱昌說道：“你打算隻找三年？”

笑二說道：“自己給自己一個理由。”

朱昌說道：“我不懂。”

笑二睜開眼睛看了看朱昌掏出煙袋煙鬥裝好煙絲點著吐出說道：“有些事情，可以想不能做。想做，很想做，卻因為其他原因不能做。做了，就是犯錯，自己沒法給自己交代的錯。做了，自己絕對能給自己找一個犯錯的理由。”

朱昌想了想說道：“愛上一個人，也愛著另一個人，找一個和愛上的人在一起的理由，給自己一個交代。”

笑二看著朱昌說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朱昌說道：“什麽話？”

笑二說道：“有些事情，可以意會，不能說。說了出來，就是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太多的人，往往死的很快。”

朱昌呆了一下，笑二笑著。

朱昌苦笑。

笑二笑著說道：“善惡由心，隨心隨意，先忘了自己在沒有自己，你會重新找到一個自己。這，就是無吾。無吾，天奈我何。”

朱昌看著笑二說道：“無吾，先忘了自己在沒有自己最後是一個新的自己……”

笑二說道：“新的自己……其實，就是最初的自己，隻是經曆了很多事多了很多曆練看透想明白了然後隨心隨意。”

朱昌說道：“無吾……好深的境界。”

笑二說道：“是境界，也是一個人。”

朱昌看著笑二說道：“不會就是你吧？”

笑二笑著說道：“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朱昌說道：“那老板呢？”

笑二笑著說道：“身份，麵子，被尊敬。這種感覺，很好。”

朱昌笑著說道：“能體會到。這種感覺是很好，隻是……怎麽說呢……”

笑二說道：“比如老鬼，我要是連他的錢也都要了，他就不會這麽給我麵子這麽尊敬我。”

朱昌說道：“比如你鱷魚國老板的身份……你好名。”

笑二笑著說道：“權力和利益，好他們會多很多煩惱麻煩，一旦和權利利益衝突，兄弟朋友就做不成了。有了兄弟朋友，缺錢他會出，做事他會幫，多好。”

朱昌說道：“和權力利益衝突，兄弟朋友做不成……連命都會丟掉。”

笑二吐出煙說道：“最重要的是，想找個人喝酒傾訴的時候，你才發現，沒有。喝酒，人不對，喝多少都找不到那種感覺。”

朱昌想了想看著笑二說道：“豪情。”

笑二笑著說道：“豪情。”

朱昌想著突然看著笑二說道：“孤獨寂寞，是沒有豪情。”

笑二說道：“豪情萬丈才能體會到柔情似水，柔情似水才能體會到豪情萬丈。”

朱昌說道：“前題是，英雄或者無敵。”

笑二說道：“還要……用了心。”

朱昌點了點頭說道：“用了心，才會感動。”

笑二說道：“五相破軍……”

五相破軍推開門走到笑二旁邊笑著說道：“好像沒法解釋，我不該在門後麵停那一刻。”

笑二笑著看著五相破軍說道：“絕對不該停，至少你可以肯定，我把你扔到水裏很容易。有什麽問題，你可以直接問我。坐。”

五相破軍坐下看著笑二說道：“我從來沒感覺到過慌，剛才感覺到了。”

笑二說道：“問吧。”

五相破軍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能問，表麵是我問你，其實是你問我。”

笑二笑著說道：“那就說吧。”

五相破軍看著笑二說道：“剛才的慌裏，還有一絲其他的東西，現在我可以肯定，是可怕。”

笑二笑著說道：“除了狂旋，還有什麽？”

五相破軍笑了笑說道：“老板，你開了口，我很為難。”

笑二笑著說道：“你不開口，我很為難。”

五相破軍想了想說道：“你為什麽不問船王？”

笑二笑著說道：“你應該知道。”

五相破軍笑著說道：“老奸巨猾，連一個字能讓你問的機會都沒有。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問他卻要問我？”

笑二說道：“你隻說對了一半。直接問他他不說我也沒辦法，逼他說我就得回天水城重新找人，估計因為他很難找夠。”

五相破軍說道：“另外一半是什麽？”

笑二說道：“第一，我以為那十八天你會告訴我些什麽。第二，你們去統一船令術語後我才決定，誰先出來我直接問誰。你們可以不說，我打算回天水城。你，先出來的。”

五相破軍呆了一下看著笑二說道：“你想用天意讓我開口？”

笑二笑著說道：“我隻是要問第一個出來的。”

五相破軍說道：“這是和逼差不多吧？”

五相破軍掏出煙鬥煙袋。

朱昌看著五相破軍說道：“就是逼你。你不說，就下船。你要以為我們怕破天和水手跟著你下船我們就走不了，你就錯了，破天不是那樣的人，這個你比我了解他。我想，你下了船，船王應該很高興，也會看清形式說出來。要怪，就怪你先出來。而先出來的原因有很多，最好的理由是有破天用不著你了。隻是我們不會這麽想，因為你不該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那一刻。要不是老板發現了你，你會不會停在門後麵偷聽我們說什麽？或者，你就是想聽我們說什麽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