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馬快行，遇鎮遇城吃飯。

三個人，一坦酒四個菜，酒幹菜完付賬走人。

出城，三個人牽馬走著。

笑二：“鬼影兒，你話好像少了？”

鬼影兒：“老板，我在想你說的那些境界。”

笑二：“說來聽聽。”

鬼影兒想了想說道：“老板你說的和別人說的還有我知道的都不一樣，意思境界卻差不了多少。你是把高深的境界結合做人，人性，結合人情世故，世俗講出來，聽著很容易懂，做起來卻更難。”

白烏鴉說道：“你知道我和老板什麽關係嗎？”

鬼影兒說道：“能看出來，不以師徒相稱，卻有師徒之實。”

白烏鴉說道：“我，朱昌，戰神驍將都是老板的徒弟，老板的徒弟裏我最小，都是我的師兄。”

鬼影兒說道：“你們從來不稱老板師父？”

白烏鴉說道：“師命讓叫老板。老板教我們，強調的就是，功夫要想更好再好，先把人做好。功夫的很多境界的基礎，都是做人。雖然很多人的功夫都可稱絕頂，終究因為不能無私無欲而不能突破。”

笑二說道：“我的功夫，都是一步一步的經曆……喜怒哀樂愁，悲歡離合苦，生死抉擇，愛恨情仇的糾纏，私欲和大義的糾結，得失的選擇，選擇放下不想放下的本來能得到的，加上一些巧合和人為……”

笑二在想什麽。

鬼影兒說道：“那要經曆多少？”

笑二看了看鬼影兒說道：“後來，我都放下了，慢慢的，又都放不下，然後學著先放下。”

白烏鴉說道：“從有到無的境界，從無到有的更高境界。從無到有，有，就是先放下隨時可以放下。驍將師兄說，好比一個絕頂高手做到了不求無求，然後以不求無求的心去求。”

鬼影兒想了想說道：“更高的境界嗎？”

白烏鴉說道：“我驍將師兄說，如果做人無私無欲和功夫不求無求能達到功夫的最高境界是功夫的最高境界，以不求無求的心去求，就是突破了最高境界。”

笑二皺了皺眉說道：“驍將把我想的太好了，其實很簡單，我隻求問心無愧。如果問心無愧的隨性任性隨意是自視，我也自視甚高。”

鬼影兒說道：“承認自己自視的人，應該不算自視。”

笑二看了看鬼影兒：“你不明白的可以問，我相信，心術不正的人永遠達不到最高境界。”

鬼影兒呆了一下說道：“老板……”

笑二：“說吧。”

鬼影兒說道：“我生性愚笨……”

笑二停下看著鬼影兒說道：“你想拜我為師？”

鬼影兒突然跪下說道：“師父在上……”

笑二扶起鬼影兒想了想看著鬼影兒說道：“我有七個徒弟，除了朱昌和無羽……我不讓他們叫我師父叫老板，是因為我收他們做徒弟不單純，我想借助他們做我想做的事。”

白烏鴉說道：“老板，朱師兄說過，他說他和奉師兄孔師兄喝酒的時候談過這個問題。收徒拜師，隻要師父教了徒弟學了就是師徒。拜師的，目的是為了學到更好更高的功夫。收徒的，目的是收一個資質俱佳的徒弟，徒弟揚名師父臉上有光。要是說不單純，都不單純。”

笑二看了看白烏鴉看著鬼影兒說道：“我不收你的原因，不是你資質為人的問題。”

鬼影兒疑惑，笑二繼續說道：“我們對這裏人生地不熟，開始我就想收你做徒弟借助你的。後來聽了你一句話，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鬼影兒疑惑的說道：“什麽話？”

笑二說道：“你屬於大夏國。”

鬼影兒看著笑二說道：“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老板勢必會得罪這裏不少的人，殺人傷人在所難免，而殺人傷人之後，江湖人奈何不了老板，大夏國卻不得不插手，老板想……”

笑二點了點頭說道：“哪裏的江湖人都不想和官府撤上什麽是非，就是有傷有死也都自己解決。等到大夏國官府不得不插手的時候，沒有證據證人，我隻有強詞奪理。如果你叫我師父，你會怎麽看我？”

鬼影兒說道：“因為我屬於大夏國，我會不恥於你。”

笑二說道：“不恥你也奈何不了我，你會為難，會失望後悔拜我為師。弄不好，他們四個都會殺了你。”

白烏鴉看著鬼影兒說道：“我會的，我的三個師兄一定也會的。因為我相信老板殺人傷人，絕對能做到問心無愧。”

笑二說道：“忠義難兩全的時候，都會選擇大局為重。這裏和我沒有任何忠義關係，我隻能做到情理之中，刑法規矩之內我會盡量做到，因為我沒有時間慢慢查。”

笑二，他想著，想著笑七蹲在牆角的那一幕。

白烏鴉看著鬼影兒說道：“你生在這裏長在這裏，你和我不一樣，和戰神驍將兩位師兄也不一樣。”

笑二說道：“有些事，我怎麽做朱昌都會支持，戰神驍將隨然不會問我原因，我卻不能當著他們的麵僅憑我的判斷就確定。讓他們一路，朱昌怎麽做，戰神驍將會問原因，朱昌會解釋。”

鬼影兒說道：“有些事，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隻有憑心判定。”

笑二說道：“憑一顆公正無私的心，憑良知。”

鬼影兒說道：“江湖人都隱藏的很深，沒有證據隻憑公正無私和良知很難判定他們的是非，判定也很難讓人心服口服。”

笑二說道：“沒有線索，我隻能憑心判定。這樣判定會出差錯，因為江湖人大多都義字當前，大多都要麵子，大多都不會解釋。而我隻能憑感覺和心判定，先找出蛛絲馬跡。很難判定的時候，隻有動手判斷。動手，遇到絕頂高手，我隻能出重手。”

鬼影兒說道：“高手動手，就是都不想傷人也難免死傷。正人君子還好，偽善之輩必……龍天重那裏就是你在判定？”

笑二點了點頭說道：“龍族普通高手的力量和絕頂高手差不多……龍果為人正直，龍天重癡迷功夫也很正直，他們應該不會為了功夫倍增害人。我大喊糊塗，那隻你們說的祥瑞神獸叫糊塗。糊塗能聽到我的聲音感覺到我，聽到感覺到它會吼叫。讓你跟著我，一是很多事要借助你，二是讓你給我做個證我都是依情據理做的。規矩之內的，我不會隨便出手，言語卻不會客氣。”

鬼影兒想了想說道：“如果祥瑞神獸已經死了呢？”

笑二說道：“我認了。不拜師，不懂的你也可以問。上馬出發。”

鬼影兒呆了一下。

笑二轉身上馬。